沈浪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死了!秦魁那孙子居然死了,死得好啊,什么德性也配和本公子并称东魁西浪!”

    “老子可从未欺负过娘家,更未欺男霸女,老子都是给了钱的!”

    “这种玩意儿,死得好啊!”

    金世忠一阵无语,果然是纨绔心性。

    “小公爷,可是京城府尹,还有秦家人都一口咬定是你杀的啊,陛下有令,让你当面对峙!”

    沈浪顿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老猪狗,自己死了儿子,还想让我沈家跟着绝后是吧!”

    “别拦我,我刀呢,我金吾卫的金刀呢?”

    金世忠一脸无语,说真的,他也不信是沈浪杀的,可那京城府尹,却一口咬定证据确凿。

    “小公爷消消气,是非皆有皇上论断!”

    “哼,敢污蔑老子,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证据?”

    ……

    御书房,军机大殿内。

    这几日,北蛮来犯,楚皇便一直住在军机大殿,随时研判军情,可让他闹心的事情,秦世勋的儿子突然死了!

    他还指望秦家给他搞钱,支援前线呢,当然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凶手是沈浪。

    一个是他搞钱得力的文官大臣,百官之首的丞相,一个是正在为他浴血征战的柱国大将军,他哪个都不想开罪。

    “陛下,沈副统领带到!”魏清河开口道。

    楚皇微微一叹:“传他进来!”

    “诺!”

    沈浪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秦世勋随即怒目而视。

    “竖子尔敢,杀我儿,当偿命!”

    沈浪挖了挖耳屎:“老东西,你有病吧,老子杀了你儿子?”

    “赵府尹!”

    京城府尹赵青德躬身上前。

    “陛下,秦公子之死,臣已查明,乃是沈浪所为。”

    “这是昨晚,迎春楼目击者的供词,沈浪因为苏青雪被抓,夺走楚凝香郡主的匕首追了出去。”

    “之后,仵作和衙役在秦公子尸体旁发现了这一把匕首,由此可以推断,秦公子与沈浪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秦贵妃哭诉道:“陛下,你得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就只有这么一个侄儿!”

    楚皇:“爱妃,莫哭,莫哭!”

    皇后沈心怡冷声道:“谁不知道,你家那秦魁欺男霸女,惹得京城百姓怨声载道,他招惹仇敌无数,凭什么说是沈浪杀的,就单单凭一把匕首?”

    还别说,沈心怡在这种事情面前却是拎得清,头脑也异常灵活。

    秦贵妃:“陛下,这分明就是诡辩,沈浪追出去,手里拿着刀,回来手里却无刀,不是他杀的还有谁?”

    沈心怡霸气道:“本宫怎么知道是谁?总之谁要是敢动沈浪一根汗毛,本宫要他全家陪葬,本宫说道做到!”

    “陛下,臣知道,沈浪根本不是当金吾卫副统领的料,他才当上金吾卫副统领几天,没想到就有人开始栽赃陷害了,还请陛下革除沈浪官职,放他回家去,本宫定严加看管,绝不让他步秦家那二世祖的后尘!”

    沈浪暗中给自己姑姑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她居然开窍了!

    不过在沈心怡看来,的确是如此,沈浪是他看着长大的,别说杀人了,杀鸡未必都敢!

    看着秦岚和沈心怡针锋相对,楚皇只觉得脑袋大。

    “赵爱卿,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证据?还有,沈浪为何要拿着楚凝香的匕首去追杀秦魁,这些事情没头没尾的,朕听得不明白!”

    赵青德看了看秦世勋,后者沉声道:“直言便是!”

    赵青德耐心地解释道:“陛下,秦公子对那江南来的花魁苏青雪青睐有加,上一次他被人劫走也是因为那花魁。”

    “因对其十分喜爱,是故用些非常手段想请那花魁一聚,却不料惹来了沈公子的毒手!”

    “我等还在秦公子尸体周围,发现了沈公子养的爱犬毛发,另外还有其爱犬的污秽,这些都可以作为呈堂证据。”

    楚皇眉头一皱:“那这也只能证明沈浪有嫌疑,你又是如何给他定罪的?”

    赵青德:“这……”

    沈浪抢话道:“还是我来说吧!”

    楚皇微微颔首:“沈浪,你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说清楚,若有隐瞒,朕必当治你欺君之罪!”

    沈浪道:“陛下,不用说了,就是臣杀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沈心怡怒瞪道:“你这时候逞什么能?”

    沈浪轻哼一声:“姑姑,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他秦家人凭什么骑在我沈家头上拉屎!”

    “她一个贵妃,你看看她凤冠霞帔都穿上了,步摇都用得和你一个规格的,这是什么?这是僭越,这是想弄死我沈家,再逼你退位!”

    “你还记得上次宫里那巫蛊之事吗?肯定也是秦家谋划的。”

    “我不止想杀秦魁,我还想把秦家上上下都给屠戮一空!”

    楚皇冷哼一声:“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沈浪一副悲痛的样子:“陛下,姑父,我沈家哪里做错了事,我爹此刻正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没想到秦家居然会把一个二世祖的死赖在我沈家身上。”

    “这种国之蛀虫,不该杀吗?”

    “也罢,姑父把我拿去给那没用的二世祖陪葬吧!”

    沈浪一副悲愤的样子。

    楚皇多疑的性格却是猜疑了起来,按理说沈家和秦家的矛盾几乎是公开的,只是双方都在克制,可为何突然间沈浪要跑去杀秦魁。

    难不成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楚皇摇了摇头,沈浪的资料他了然于心,这是个纨绔子弟,败家子,但也只是败家而已,欺男霸女之事反倒是那秦魁喜欢做,正如沈浪所言,人家是给钱的!

    楚皇联想最近的战局,前线严重缺乏补给,而秦魁等人负责筹集的军粮却始终没有着落。

    而要是此刻,有人借着秦家与沈家的矛盾激化来影响战局,是大有可能的!

    楚皇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后果。

    他冷眼扫向赵青德:“朕再问一次,秦魁到底是谁杀的?”

    此时,殿外有一太监躬身而入。

    “禀陛下,有新证据!”

    “呈上来!”

    太监躬身上前,递上一份证词,看完后却是眉头一皱。

    “秦爱卿,此事恐有贼人从中作梗!”

    “来,给秦爱卿看一下。”

    秦世勋拿起证词快速扫完,却是微微一愣。

    楚皇道:“秦爱卿,你来告诉大家,上面写的什么!”

    “经查,上次绑架秦魁之人乃是燕人,五城司衙门在秦魁不远处的河道旁发现了一具燕人尸体,其身上的伤和秦魁护卫手持兵器高度吻合,此次案件很有可能是一桩栽赃陷害……噗……”

    秦世勋越念,面色越发沉重,最终却是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快,传太医!”

    楚皇又狠狠瞪了一眼沈浪。

    “大殿之上口出狂言,朕罚你禁足十日!”

    沈浪也是见好就收,免得演过头了。

    “是!”

    他别过头,拱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楚皇无奈摇头一叹,倒是魏清河看向沈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