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备得了徐庶,徐庶又说秦瑱正在小沛,刘备自是欢天喜地。

    本欲即日便随徐庶前去谒见秦瑱。

    可简雍却阻止道:

    “今日时候将晚,不便前去。”

    “不妨待明日备好礼物再行前去,方示亲厚!”

    徐庶见之,也忙道:

    “宪和所言极是,吾这友人性子悠闲,今难得闲居,不喜突然拜访。”

    “不如等上几日,待我通报一番,让他前来拜会主公如何?”

    刘备听得二人言语,觉得也有道理,只得点头应诺。

    但对于徐庶准备让秦瑱前来的提议,却忙摇头道:

    “子瑄乃国士也,吾当以国士之礼待之!”

    “再者,吾前去拜访子瑄,只为公事,不为私事。”

    “元直与子瑄虽有交往,却不好因公废私,待我备好礼物,亲自前往见之,方显备之诚意!”

    见刘备如此回答,徐庶不由暗自点头,称赞刘备宽仁。

    若是其他诸侯知道他和秦瑱的关系。

    指不定就会让他去当说客,用友情将秦瑱请来见面。

    可刘备却是丝毫没有准备让他出面的意思。

    即是为了表达诚意,也是害怕秦瑱因此生怨。

    即是求才若渴,也在为他考虑。

    当下徐庶便暗自欢喜,心中赞道:“真吾主也!”

    表面上,他也同意了刘备的想法。

    于是,当天夜里,刘备就再度召集了众人,于县府之内设宴,用以款待徐庶,将其介绍给众人。

    关张见之,自然奇异,至于糜竺等人见刘备终得智谋之士辅佐,心中欣喜不已。

    是夜,刘备与徐庶同床异枕,抵足而眠。

    如此交谈了两日,越发亲厚。

    最终任命徐庶为豫州兵曹从事,主兵事,负责演练兵马。

    又三日,恰逢天气转晴,寒风渐去,刘备便迫不及待的叫上关羽张飞,在徐庶的带领下,朝着秦瑱所居别院行来。

    ......

    而这时,沛县一处小院之中,秦瑱正拿着一副手牌。

    怀中抱着小女儿,对坐则是蔡琰、蔡瑶两姐妹。

    他手牌上,刻着阿拉伯数字,一共十张,分别是三四五六七的顺子,加上四个八,一张九。

    在他对面,蔡琰手上就两张牌,蔡瑶则是还剩一把。

    没错,他们正在斗地主。

    自从离开许昌之后,他们来到小沛已经待了许久。

    秦瑱每天就是陪着妻儿各种玩乐。

    天天如此,他也不觉得烦闷。

    毕竟,要说烦闷,这家里面哪里比得上军队之中。

    军队里面可没有蔡琰这种好媳妇,也没有他女儿这种开心果,更没有小姨子这种青春少女。

    每天闲来无事,听听媳妇弹琴,逗逗女儿和小姨子,可算是让他有些乐不思蜀了。

    看着今日天气好,索性就在庭院里面,支起小桌晒着太阳,打着小牌。

    此时,只见蔡瑶看着牌上数字,又看了看桌上的牌面,小脸上冷汗直冒,一脸紧张模样。

    秦瑱见状,悠悠一笑道:

    “快出啊,怎的半天不动!”

    “哎呀,姐夫别吵,待我思虑片刻!”

    蔡瑶一脸不满,一双美目又在桌上扫了许久,最终做出了决定,猛地抽出两张牌甩在桌上:

    “一对五!”

    她一出牌,蔡琰眼中就是一喜。

    而秦瑱见之,则是笑道:

    “想送对子?过不去!”

    “一对八!”

    他直接将炸弹拆掉,顺势丢入了桌上。

    一见此状,蔡琰脸色又是一黯,她的手牌是一对七。

    蔡瑶则是眼睛一瞪,看着秦瑱道:

    “姐夫你不炸啊?”

    她看着手牌,顿时抓瞎,她算准秦瑱有一炸,还有顺子,一但炸了,她就能全控。

    但秦瑱见状,却是微微一笑道:

    “谁说有炸就要炸了?我拆开不行啊?”

    “一对八要不要?”

    蔡琰闻此,摇了摇头,蔡瑶亦是气鼓鼓的摇头。

    见此模样,秦瑱便将单八抽出,慢悠悠道:

    “三到九顺子,一个小八,没了!”

    他这一摊牌,怀中小穗儿便举起小手欢呼道:

    “噢噢噢!爹爹又赢了!”

    蔡琰见状,亦是露出一脸柔美的笑容。

    唯有蔡瑶看着手上一个大顺子和一张三,嘴里嘟囔道:

    “臭姐夫,有炸你不炸!”

    “天下哪有这等恶人!”

    秦瑱见之,直接伸手道:

    “嘟囔就不用给钱了啊,先给钱再说!”

    秦葳也是学着老爹,对着蔡琰,奶声奶气的道:

    “娘亲、姨娘快给钱!”

    “好好好,娘亲这就给你!”

    蔡琰笑盈盈的从怀中香囊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了女儿小手上,输钱仿佛比赢了还要高兴。

    可蔡瑶看着父女二人,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

    “姐夫整日如此,穗儿都学坏了!”

    她一边说着,看着兜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只得咬牙切齿将其掏出。

    “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提议打牌一样!”

    秦瑱笑着,接过钱来,自得道:

    “分明是某人非要将我钱财赢去,现在可好,这月还剩一半,接下来无钱可用这可得了!”

    说着,他又将钱递到女儿手上道:

    “穗儿你我今日赚了大钱,下午爹爹带你买糖吃去!”

    “嗯嗯嗯!”

    小穗儿即便点着小脑袋,一脸赞同。

    见两父女如此,蔡琰笑得越发甜蜜。

    蔡瑶恨得娇躯直颤,银牙一咬便道:

    “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今日赢不得你!”

    见蔡瑶如此,秦瑱也笑道:

    “来就来,不过先说好,钱现结,概不拖欠!”

    蔡琰见妹妹和夫君杠上,只得拉着蔡瑶道:

    “贞姬,不行就别来了,咱们打不过夫君的!”

    “哼哼哼,姐姐就会帮他说话!”

    蔡瑶昂首不满道:

    “我就不信赢不了这坏人一把!”

    说着就白了秦瑱一眼,伸手将牌洗转。

    看着蔡瑶不服气的模样,秦瑱不由暗自摇头。

    心想这个小姨子真是长大了。

    自从青春期之后,就越发叛逆。

    整日和他作对,也不知到底是跟谁学的,竟和后世那些小姑娘一毛一样,毫无古人贤良淑德的形象。

    要是他老丈人蔡邕活过来,见得此状,说不定要直接给他气死。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得拿出点姐夫的威严!

    想着,秦瑱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却见家中管事忠伯快步行来道:

    “主君,徐元直求见!”

    忠伯是蔡邕的仆人,比之李顺等辈更为忠心,故而秦瑱即便来到这里,依旧是让这种老人负责管事。

    听到忠伯的话,秦瑱正色道:

    “是徐元直一人前来,还是另有其人?”

    “随徐元直一道者,还有几人!”

    “那我就不见!”

    蔡琰见状,便对秦瑱道:

    “夫君,即是有客前来,妾身便带着贞姬穗儿去往后堂便是,岂有不见之理!”

    可她话未说完,秦瑱便道:

    “无须如此!”

    说了一声,他扭头看向忠伯笑道:

    “去告知元直,我今日身体有恙,不便见客,让他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