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意思,他们的目的是皇宫,而在此,只是为了围堵我们。”

    李勣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眸之中闪烁着寒芒,冷声道:

    “好狠辣的手段啊!竟然能够想到如此狠毒的计策,当真是小瞧了他们啊!”

    他的声音带着丝丝杀意,让人听后不禁心生寒意。

    一旁的众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变,纷纷看向李勣,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将军,您的意思是说……”一名羽林禁卫将领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勣眼角一抽,以他多年的行兵打仗经验,到了现在如何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尚书府的兵甲,就是故意露出来了,从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及兵力,之后再通过暗道转移。

    “不好,现在皇城防备空虚,我们要赶快杀出去。”

    李勣想通了一切,瞬间就大急起来,这是有预谋的谋反。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因为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情况将会变得十分危急。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名禁卫将领急切地问道。

    李勣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沉声道:“立刻组织兵力,准备突围。”

    “现在怕是已经为时已晚,早在我们行动之时,就暴露在对方的眼下了,而且他们在皇宫之中应该也有人接应。”

    李承乾不假思索的说道,魏王李泰在朝中拥有的势力,比他想象之中的都还要大。

    不然怎么敢公然挑衅东宫,将夺嫡之争放入明面之上。

    在李世民有心立魏王之时,就已经有很多的官员站到李泰一边了。

    这又是从龙之功,有封爵位之可能,很多的人都会为此铤而走险。

    李世民是英明神武,但终要老去,下一代君王才是他们赢注的关键。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危险了!”

    李勣无比的惊悚,有内奸的话,那李世民很多的防御都如同虚设了。

    禁卫纵使还有近万人,但是分布在皇宫各个宫门,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内也赶不到的。

    李勣可是深有体会,当初秦王府,就只是以八百府军,冲杀入拥有三万守军的皇宫之中,将唐高祖给挟持了。

    那些禁军根本就没有半点防备,都没有想到秦王会反。

    “希望陛下有所察觉,对,陛下一定有所察觉。”

    李勣的脸色一变再变,十分的焦急,而当他的目光落到李承乾的身上之时,却发现李承乾无比的淡定,无半点慌张的神色。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从容呢?”李勣也不由沉下了心来。

    “陛下何等人物,当年陛下如何运转的,难不成还会让他人复制了不成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一局,怕是李二将所有人都算计入了其中。

    “英国公,我们的任务就是将反贼杜楚客缉拿归案,至于尚书府门外的那些叛乱,也全部就地格杀,谋反者,罪不容诛。”

    “御林军听令,诛杀叛乱,一个不留。”

    此时的李承乾宛如杀神,手掌生杀大权,气势无比强横,让所有人都不由侧目。

    这不是一个柔弱的太子,而是一个武断杀伐的狠人。

    “右羽林军听令,各领五百军士,从东西南北四个街道杀出,务必将所有叛贼击杀,其余羽林禁卫留守尚书府,护卫太子。”

    李勣立即下达命令道,他对于战局还是无比的敏感,立即做出了最合适的安排。

    长安繁华的街道上,此时已经被血染,血水慢慢汇聚而成了溪流,尸体堆积。

    禁卫军都是从百军之中挑选出来的精英,虽不如龙武百骑卫,但也都是百战之军,拥有丰富无比的战斗经验,不是这些临时拼凑而来的家仆能比拟的。

    “杜尚书,来喝一杯茶水吧。”

    相比府外的血腥,尚书府内,确实另外一副光景,李承乾焚火煮茶,从始至终都是镇定自若。

    “太子,当真是好雅兴,事已至此,都还能谈笑风生。”

    杜楚客也是不客气,直接接过了李承乾递来的茶水。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这个东宫太子已经对他没有太多威慑力了。

    “不,应该说,杜尚书有如此兴致才对,以身做饵,不管成败与否,杜尚书都是难逃一死,为何要冒险,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这就让本宫很不解了。”

    李承乾轻轻吹走热气,将茶水饮入喉中,苦味厚重,还有淡淡的咸味。

    “本官也是被迫无奈!”杜楚客也是无奈苦笑。

    “殿下上位之后,岂会放过我,我如此行事,也不过是在为子孙后代谋一条出路罢了。”

    杜楚客为杜如晦之弟,在朝堂之上,还是有十足的影响力,为魏王李泰牵桥搭线了不少,他自然怕被清算到。

    因为他是李承乾的敌对方。

    “本宫只能说杜尚书走了一步错棋,本宫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倒是尚书此举,才把子孙后代推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了。”

    李承乾淡然一笑。

    “胜负未可知!”杜楚客也是一笑而过。

    “你不会以为,你们这一些技俩能与陛下一较高下吧?你可别忘记了,陛下可是谋反的老祖宗,你们这不是在班门弄斧吗?你们的套路,都是他玩剩下的了。”

    闻言,李勣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摔掉了,不过他还是装做什么都没有听见,自顾的喝着茶。

    “还没有到最后,胜负还是未可知。”杜楚客脸色难看,但还是心有庆幸。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吧。”

    李承乾的淡定,让杜楚客如坐针毡。

    ……

    “父亲大人,遗爱已经领右卫而去了,我们如何为之?”

    房遗直满脸的忧愁之色,自然感受到了如今的不同寻常。

    房玄龄闻言,也是瘫坐在了座椅之上,事到如今,他们才发现房遗爱的行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父亲大人,现在去阻止遗爱还应该还为时不晚。”房遗直再道。

    “谁都不要动,随他去吧,不然我们房家将再无幸免。”

    房玄龄立即摆手,没有皇帝之召令,在这个时候动用刀兵,那就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