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看到苏君月手中字条上的字后纷纷大惊失色。

    地煞门不是早就被灭了吗?

    苏重远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这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不能说,但绝对可信。”

    苏君月如是说道。

    大厅一片死寂,苏君月细心地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难不成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地煞门是什么庞然大物不成?

    “秦灿,这件事……”

    “明白,我去。”

    不等苏清河把话说完,秦灿便立刻出言说道,只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苏君月发现在自己提及地煞门之后,秦灿的眼中便多了一丝恨意,一种恨不得能立刻动手杀人的恨意。

    “我与你一同去。”

    说着苏君月就要转身离去。

    一旁的苏重远、苏清河和沈千雪三人当即异口同声地喊道:“不行!”

    苏君月极为不解地看着情绪激动的三人,不就是个地煞门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要知道为了这么一条消息,自己费了多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查明证实了那条关于花小蝶的线索的准确性。

    不得不说,对方这一招请君入瓮倒是用得极好。

    就看秦灿转过身拍了拍苏君月的肩膀,说道:“我一人去便可,等我消息。”

    说完秦灿快步离去,转眼便出了定国公府。

    苏君月此时也是面色凝重地看着秦灿离去的方向,这一刻苏君月深深地感觉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一股无力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苏君月回头十分正色地说道:“那地煞门究竟是何种势力?”

    说着苏清河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就要起身。

    “谁让你起来了?老实在这儿跪着!”

    苏重远厉声喝道,扬起手中的戒尺重重地落在苏清河身上,疼得苏清河闷哼一声。

    这一幕看得苏君月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打在身上要比那玄铁扫帚更痛吧。

    “跟我来。”

    苏重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对苏君月说道,显然心中其实是并不想让自己这孙儿知晓此事的。

    苏清河看着离去的二人,刚想着偷偷起身,不料老爷子猛地一个回头瞪了过来,吓得苏清河一个激灵,讪笑地摇了摇头,立马跪得笔直。

    看着苏清河那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沈千雪是又好气又好笑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刚刚踏入苏府的时候。

    当初他也是这般跪着求老爷子让自己进门,进而不得不答应了老爷子几个条件,殊不知那是老爷子给他下的套。

    结果就在洞房花烛之日被老爷子带去了军营,堂堂紫衣侯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满脸的委屈。

    如今想起来除了觉得好笑以外,心中更是阵阵暖流淌过。

    “丫头,看好他,不跪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

    听到远处苏重远的声音传来,苏清河顿时面如死灰。

    凭什么啊!

    同样是大闹龙明城,为什么他苏君月就不用受罚,反而他老子我就要在这跪着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千雪起身应了声是,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转过身十分心疼地说道:“夫君啊,你要不起来喝杯水休息休息?”

    苏清河听了沈千雪的话心中甚是感动,还是自己的老婆好啊,不像某个小兔崽子只顾自己脱身,没有良心!

    苏清河当即起身揉着酸疼的双腿说道:“雪儿,快给为夫倒杯茶。”

    说着就要往旁边的椅子上坐去。

    然而还不等苏清河坐下便听到破风之声。

    苏清河眼皮一跳,有人偷袭!

    苏清河当即就要转身闪躲,可没成想这跪得太久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刚一抬腿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这一下再想躲可就来不及了。

    啪!

    哦吼!

    就看苏清河倒吸着凉气,一只手捂着屁股极为不雅地趴在地上,一脸不解地看着沈千雪。

    是的,出手之人正是沈千雪。

    就看沈千雪扬了扬手中的戒尺,仰起小脸一脸得意地看着苏清河。

    “大胆苏清河,拒不认罚,再不跪好便罚你百道戒尺!”

    苏清河一听这话扑通一跪,被吓得。

    那戒尺可不是一般的戒尺,是自家老爷子亲自前往青岩山请了一位隐居高人用千年玄铁打造而成。

    也不知那人往里加了什么东西,反正在那戒尺面前,什么罡气,金身全都无用,那戒尺是实打实地打在了身上。

    百道?还不得把自己打死在这!

    见苏清河跪好,沈千雪忍俊不禁地说道:“夫君莫怪,这可是老爷子发的话,妾身不敢不从啊。不过夫君真的不起来歇歇吗?”

    看着再次引诱自己的沈千雪,苏清河白了她一眼:“等老子罚跪结束了,看我怎么惩治你!”

    听到苏清河的威胁,沈千雪故意摆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伸出玉手指着苏清河说道:“你,你竟敢恐吓我!持戒尺者地位等同族老。恐吓族老,罪加一等,该打!”

    说着就看沈千雪身形一闪,转眼便出现在了苏清河的身后。

    沈千雪将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往苏清河的屁股上猛地一拍。

    啪!

    啊!

    苏清河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指着沈千雪说道:“最、最毒妇人心。”

    沈千雪眉毛一挑,说道:“说我是毒妇?好,好得很!看打!”

    啪!啪!啪!

    啊!啊!啊!

    “夫君,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

    “夫君,膝盖痛不痛,要不要妾身给你那个垫子?”

    “……”

    沈千雪眯着眼,眉毛又是一挑:“老娘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不是?看打!”

    苏清河一脸茫然地看着沈千雪,这也算理由?

    啪!啊!

    “夫君,你那里肿了,要不要起来休息一下啊?”

    “不,不需要。”

    “夫君,已经够两个时辰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我喜欢跪着。”

    苏清河心中流着泪,爹啊,你快回来吧!

    而此时苏重远与苏君月二人正在书房中吃着糕点,品着茶,好不自在。

    苏君月看着老爷子交到自己手中关于地煞门的资料,眉头微微皱起,这地煞门的水远比自己想的要深得多啊。

    这地煞门说白了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疯子。

    为达目的不得手段,只要你给得起钱,莫说是宗师,哪怕是皇帝人家也敢杀。

    可谓是名噪一时。

    就是不知道后来是何原因,地煞门被江湖各方势力联手剿灭。

    但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谁也不能肯定如今的地煞门里就没有能够杀死宗师的手段。

    毕竟那可是在江湖上掀起一时腥风血雨,臭名昭著的组织。

    想要成为宗师何其难。

    七品金身就已经算是世间高手了。

    正因如此地煞门才显得越发恐怖。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沉寂多年的地煞门浮出水面,又或者是当年地煞门是被什么人保下才没被灭门一直在暗中培养?

    苏君月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无论是苏家还是花小蝶都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沉思片刻,苏君月摇头一笑,自己管那么多干嘛。

    此番事了,自己继续闯荡江湖就是了。

    自己可不愿去操心这些琐事,太麻烦也太累。

    游戏江湖,逍遥度日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苏重远对苏君月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地煞门现身必有蹊跷,这股势力目前是在何人手中尚不清楚,且皆是一群咬上就不松口的疯狗。

    咱们苏家虽不惧地煞门,但若是地煞门不顾一切地报复,即便是我们也会觉得头疼。”

    苏重远摇头失笑道:“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注意自身安全。”

    苏君月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而在苏君月离去后,一道人影出现在苏重远身后,“影六死了。”

    苏重远一听双目微微眯起,一股骇人气势猛然迸发而出,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

    “是地煞门所为?”

    “是。”

    “他们在针对月儿。”

    苏重远一个深呼吸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说道:“通知影二必要时可不必隐藏。”

    那道人影应了声是,转而消失不见。

    夜里苏君月房中的灯还亮着,显然是在等什么人。

    半炷香过后,秦灿翻窗而入,脚下轻点,悄无声息地来到苏君月房中。

    “城南百里外,隐龙山。”只见秦灿一脸疲惫地说道。

    苏君月点了点头,递给秦灿一杯水说道:“多谢。”

    短短一日时间,秦灿竟能查到地煞门所在之地,这让苏君月倍感意外,心中更是大为震惊,一个沉寂多年的势力,秦灿是如何找到线索并查到其所在位置的?

    苏君月对于其中的门路倒是尤为感兴趣。

    咕咚咕咚。

    秦灿两口便喝完了水,继续说道:“我自有我的手段。不过这隐龙山上地势复杂,常年被浓雾笼罩,若是贸然进山迷了路不说,一旦打草惊蛇,我等或许会全军覆没。”

    苏君月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纸笔书信一封递给秦灿说道:“劳烦秦大哥将这封信交给李知风,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秦灿点了点头,说道:“好,但是进入隐龙山之时,我要一同前往。”

    苏君月看着秦灿良久不曾说话,秦灿方才的话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杀意,虽然不知这二者之间有何仇怨,但明显这份仇怨需要用滚烫的鲜血才能化解。

    尽管苏君月心中甚是好奇,但这是秦灿自己的私事,他不说自己便也不会去问。

    “可以,但不可意气用事。一切等我们将人救出来之后再说。”苏君月看着秦灿的眼睛,极为严肃地说道。

    “自然。”秦灿点了点头,拿起那封信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