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安,人是你送进来的,我想保释,你没权利阻止。”贺廷很生气。

    如果不是现在在办案,如果这地方不是警局,他早就打他了。

    人被他娶回家,他就这么糟蹋。

    林央不想贺廷为自己的事情耗费心思,她往前两步,走到他身边,说,“没事,我就待在这里,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怕。”

    贺廷听到这话,心里很不舒服。

    他正想说什么,刚低下头,就看到林央冲他摇了摇头。

    女人柔和的目光里带着请求,他没办法拒绝。

    林央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她直接拿出手机,递给贺廷,“你们去商量怎么救人,找个人带我去看守室就行。”

    反正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独自一人静一静。

    贺廷接过手机,然后安排个女警员给林央。

    林央走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说,“如果有来电,除了我妈妈外,其他人的暂时不用接听。”

    许美玉找她的话,那肯定是林瑞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他人?其实除了简薇外,似乎也没其他人。

    她不想简薇担心。

    所以等事情解决了再跟她说。

    “好。”贺廷紧了紧掌心中的手机。

    林央的唇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贺廷哥,谢谢你。”

    说完,她变转身,在女警员的带领下离开了。

    全程,她一眼都没往周时安那里看。

    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一个数字。

    自从崔绾出现,周时安一次又一次因为她,没有原则的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

    不知不觉,那数字已经到二十了。

    这才多久呢。

    林央在看守室里呆了一天。

    贺廷就给她带来消息,“人救出来了。”

    林央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问崔绾的情况。

    说白了,与她没关系。

    她还没圣母心到去关心一个动不动就挑衅她的人。

    见贺廷没继续说下去,林央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她故作轻松,道,“那两个人呢?不会真的说是我指使的吧。”

    贺廷闻言,蹙了蹙眉。

    林央虽然着急着要出去,但是如果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她也没办法。

    她沉吟了一瞬,道,“找下阿福吧,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两人,而且还是阿福介绍的,当时我只是跟他们打招呼,聊天都是跟阿福。”

    贺廷当然相信林央所说的话。

    而且还是无条件相信。

    “贺廷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直接跟我说,我能接受的。”林央见贺廷始终不说话,只好催他。

    这时,贺廷才道,“阿福说,那两个人是你让他帮忙找的,三人的口供都一样。”

    听到这话,林央的身体晃动了一下。

    脸色刷地苍白了起来。

    阿福的口供,是她没预料到的。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贺廷点头,承诺道,“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为了不让他担心,林央的眉眼弯了弯,冲他轻浅一笑,“我相信你。”

    现在又有了新的人证,哪怕是找律师,林央也保释不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住在警局的看所室。

    周时安一次都没来过,倒是派了李助理过来,替他传话。

    “崔小姐受了很严重的伤,精神也受到刺激,周总一直在医院陪她,让我过来,他是想问你,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狠手。”

    看到崔绾伤成那样,身上没一块好肉,李助理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私心里,他是觉得林央不可能做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人呢,不能貌相。

    所以这件事上还是保持观望的态度。

    林央在听到这句传话的时候,低下头,兀自笑出声来。

    周时安不相信她,才是正常的。

    他相信她,不过是她的奢望。

    看着面前的女人光笑不说,李助理皱了皱眉,然后喊了她一声,“太太……你没事吧?”

    闻声,林央缓缓抬起头来。

    她看向李助理,声音没什么情绪道,“你告诉周时安,我没做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不会承认。”

    李助理微微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她又道,“我累了,想休息,麻烦你回去吧。”

    李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说了个‘好’字,顿了顿后,又附加了一句,“我会把这话原封不动告诉周总的。”

    林央,“谢谢你。”

    看守室的夜里很冷,潮湿的冷。

    林央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昏暗中,她睁着眼,脑海里想的全是管家一家人在林家时的样子。

    可任她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他们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是那种能忍的疼痛感,像要来例假一样,坠坠的痛,一阵一阵的。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来例假了。

    想必是例假要来了。

    很快,困意又来袭,林央没再继续想下去,决定明天见贺廷再说,她索性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她便睡着了。

    翌日一早,她是被痛醒的。

    这会疼痛感较之昨晚又明显了一些。

    她只好求助看守的警员,“你好,请问潘洁警官在不在?”

    潘洁警官便是那名女警员。

    有贺廷的交代,看守室的警员都对林央很客气。

    所以她一说,对方便赶紧跑出去叫潘洁。

    林央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潘洁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虽痛,但林央还是觉得自己能忍。

    她扯出一抹笑,对潘洁说,“我没事,应该是例假来了,你能帮我……”

    她来没说完,就听到潘洁说,“我出去买。”

    林央跟她道谢。

    潘洁匆忙离开

    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小警员给林央倒杯热水喝。

    喝完热水,林央重新躺回床上。

    硬硬的单人板床硌得她背也痛得很。

    突然,她感觉下身有一股暖流般的东西流了出来。

    她紧皱着眉头,忍痛忍难受的同时,希望潘洁能快点回来。

    过了十几分钟,潘洁终于回来了,贺廷也来了。

    当看到林央不正常的面色时,他坚决要求她到医院看看。

    林央一开始是拒绝的,而且例假来了,在贺廷面前也不好意思说。

    她只好求助潘洁。

    潘洁看着她比刚才还要惨白的脸色唇色,赞同了贺廷的说法。

    到了医院,检查一番。

    “先兆性流产。”

    林央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整个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