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可汗用出秘术,化为一头血狼。

    血狼以极快的速度遁向天边。

    所过之处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可至尊大手的阴影始终笼罩天地。

    “不!大汗!快停下!”

    双王怒吼,似乎老可汗用出了什么代价更大的秘术。

    无边血海涌现,如同巨浪席卷天地。

    血海蒸腾,狂暴的威势并没有与至尊大手对抗,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逃窜。

    “一条老狗,长安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李天元身影横于天地,孤傲霸道。

    伸出手向下抓去。

    嗡!

    至尊大手向下抓去,那股至高无上的气息充斥在掌下四方,煌煌天威令血海崩碎。

    血海荡漾崩碎,至尊大手直接抓住那匹血狼。

    血狼痛苦哀嚎,眼看就要被捏碎。

    可这时,不知哪里来的一束雪白的流光,直接射向至尊大手。

    那是一柄箭矢,气息带着苍茫荒芜,无可抵挡。

    李天元眉头微挑,重瞳闪烁,神秘的毁灭光束直轰箭矢。

    这匹老狗,他杀定了!谁都留不住。

    苍茫的天地间,似乎响起一道叹息声。

    一颗雪白的狼头蓦然出现,似乎是百兽之王。令李天元真龙宝体的真龙血液,都微微激荡。

    李天元目光冷冽,伟岸的身影直冲云霄。

    数个呼吸后,在众臣担忧的目光中,李天元返回了长安城楼。

    随手将两位王者扔给赵高。

    “三天时间,孤要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三天后,杀了祭旗。”

    语气淡然,仿佛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长安人士目睹了这一切,所有人眼中生出淡淡的狂热。

    “陛下威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点燃了炸药桶。

    “陛下威武!大唐威武!”

    “陛下威武!大唐威武!”

    “陛下威武!大唐威武!”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的气氛被点燃,百姓的呐喊声震天动地,好战的情绪荡漾在每个人心中。

    长安城楼上的李天元面色淡然,背对众臣和百姓。

    目光幽幽,穿透万里之遥,看向一片苍茫草原。

    “到底是谁?”

    宽大的袖袍内,李天元手掌残缺,鲜血淋漓。

    淡淡弥漫的金光,快速修复着伤势。

    三年的签到时间,李天元获得了近三十年的修为时间,加上庞大的资源供养,让他达到了登楼七重的修为。

    加上其冠绝天下的天赋以及深奥强大的功法,这个世间没有人能伤到自己。

    可在刚刚,仅仅是一道流矢一颗狼头,就逼得他受了伤。

    那绝对不是属于登楼的气息。

    空妙冥渊,真正的空冥!

    李天元心思沉沉,可并没有丝毫的惧怕。

    谋划已久的计划也没有丝毫改变的打算。

    不管对方有什么打算,他李天元都会摧毁前方的一切。

    “孤等着。”

    声音极小,可李天元知道,他能听到。

    ……

    皇陵内,老者紧闭双眼,如同雕塑,庄严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

    只是嘴角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如同幻觉一般。

    苍茫的草原下,锐利如鹰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手掌上的血痕。

    多少年了,除了那条老龙,多少年没有人让他流过血了。

    轻轻舔舐手掌伤口,露出一脸满足感。

    ……

    老可汗化作的血狼逃出生天后一直向北奔袭!

    沿途的草原异族见状,惊骇不已。

    那是只有黄金家族皇室才能拥有的秘术血海遁天。

    动用这个秘术所需的代价极大,需要燃烧自己的精血,消耗自己的寿命。

    除非身临绝境,不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不会使用。

    而且要学会这个秘术不仅需要是黄金家族皇室后裔,还需要有极高的天赋。

    当今会这个秘术的就那么几个,大部分都在大军营地中不曾出去。

    只有一人并未跟随大军出征。

    想到此处的草原异族,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血狼一路横冲直撞,撞开军营大门,直奔指挥营帐。

    巴特尔见到来人目眦欲裂,粗犷的声音难掩颤抖。

    “父汗!”

    老可汗此刻气息萎靡,头发干枯,双眼无神,浑身的铠甲也被鲜血泡透了。

    “巴特尔,我儿!”

    呜呼一声,在巴特尔惊慌失措的表情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老可汗再次醒来,已是在营帐中。

    老可汗双眼迷糊,看不清状况,探出颤抖的右手。

    “我儿可在?”

    声音沙哑,宛若老狼悲鸣。

    坐在床边侍候的巴特尔见父亲醒来,惊喜的握住父亲的右手。

    “孩儿在,父汗,孩儿在。”

    “为何不点灯?我看不清我儿的面庞。”

    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帐,这个草原上只流血不流泪的粗犷汉子第一次轻声哭出来。

    强忍着哭泣,巴特尔声音低沉。

    “父汗,孩儿怕灯光刺激到您,就没点灯。”

    似乎感受到巴特尔的异样,老可汗轻声安慰。

    “为父此生有你,我最骄傲的儿子,已经值了。”

    一言道出,巴特尔再也忍不住泪水。

    声音哽咽。

    “父汗,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将父汗右手贴于脸颊,滚烫的泪水留在父汗手上。

    老可汗擦拭着巴特尔的泪水。

    “为父已是残缺之躯,只想再为家族贡献一分余热。”

    巴特尔闻言更加悲伤。

    父汗为家族奉献了一辈子,晚年之际,还要为了家族燃烧生命。

    老可汗回想着那道至高无上的手掌,一切的骄傲都在那威严霸道的气息面前粉碎。

    病床上的老可汗死死抓住巴特尔的手,浑沌的眼球里满是诚恳。

    “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诚恳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儿,你打不赢的。”

    巴特尔涕泗横流,可语气坚定。

    “打不赢,我就去地底下陪父汗。”

    “父汗,就让我照我自己的意愿过这一生吧。”

    父子二人为这个问题争吵了一辈子,第一次的老可汗点了点头。

    “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家族交给你,我放心。”

    老可汗浑沌的眼神中满是解脱。

    活了一千多年的他,知道很多秘辛。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去长安就是九死一生。

    换句话说,他去长安就是求死。

    为了换取巴特尔的生命。

    只要巴特尔还活着,草原就有希望。

    老可汗目光虔诚,混浊的眼球恢复一丝光亮。

    “我要去见长生天了。”

    宛若黑熊一般强壮的身躯不住颤抖,紧紧握住右手,灌输庞大而温和的灵气,想要从死神手下抢下父亲的生命,可却无济于事。

    “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