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了勾唇。

    手指卷起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放在唇边,任由嘴唇轻抿卷入口中。

    无言的诱惑令迟拓的眸子一阵火热。

    突然,一道男人的声音在书房门外响起,彻底打破了这一室的暧昧。

    “四少!”

    来人特意敲了敲门,等着书房内的人回答他。

    “进来。”

    迟拓说完后,书房的大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胡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眼睛随意一扫,只见迟拓坐在沙发椅上,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安也站在一旁,看向门口的人主动问好,“胡叔。”

    胡叔眉头一皱,倒也没有怀疑刚才书房内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他看向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态度恭敬地说道,“四少,老爷让您去书房找他。”

    闻言,安也很自觉的打算离开,可胡叔接下来的话却阻止了她要离开的脚步。

    “安小姐,老爷说让您也过去。”

    “我也去?”

    安也皱眉。

    迟老爷子找她,无非就是迟越司测验的事情,可测验还有两天时间……

    难不成迟老爷子打算突击?

    想到这,安也的内心有些忧虑,这关系到她是不是能继续待在迟家。

    察觉到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抬起头朝着迟拓的方向看去,却见男人的眼神一直放在胡叔的身上。

    可能是她多想了。

    安也跟在迟拓的身后,胡叔在最前面带路,三个人很快来到三楼的位置。

    胡叔的礼仪做的很到位,他先是敲了敲门,等到迟老爷子回话,这才推开门进去。

    待那扇门被推开,安也才看清楚里面站的人是谁。

    其中一个是迟老爷子,而另一个,却是本该离开迟家的沈情。

    她怎么在这儿?

    安也并不傻,她猜到沈情在这儿是因为什么,内心开始思索待会儿该如何应对。

    与安也的平静不同,迟拓眼神不善地扫过沈情的方向。

    他一向很讨厌有人违背自己的命令,沈情已经被他打上标签。

    要不是迟老爷子还在这儿,他肯定派人将这个女人赶出去。

    而此时的沈情全然不知。

    她正为自己可以留下来感到开心,当视线再次落到面前高大的男人身上时,浑身一阵发热。

    回想起刚才书房内的那一幕,她心下娇羞。

    只要她把握好这个机会留在迟家,还怕拿不下这个男人?

    沈情眼神挑衅地看向安也的方向,被她这般瞧着,安也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先说正事了。”

    迟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位沈小姐刚才跟我毛遂自荐,说自己的能力不错,完全可以辅导越司的功课,我这个老头子现在最担心的也是这件事,仔细想了想,她说的也对。”

    紧接着,迟老爷子的视线落到安也身上。

    见安也的面色平静,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他这才移开视线,继续说道。

    “但要是贸然留下她,对安老师不公平,权衡下,我想到一个完全的办法。”

    “你们两个各自选一个科目,从明天开始辅导越司,过段时间我会亲自验收成果,看看你们两个人谁的辅导让越司进步最大。”

    “分数最高者,自然就可以留下来。”

    闻声,安也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迟老爷子的心思,无非是骑驴找马,看看哪个人实力更强。

    这一点倒是无可厚非。

    但更多的,只怕迟老爷子是想借机赶走她。

    比起沈情,迟老爷子对她更加不喜。

    “爸,我觉得您的决定太过仓促……”

    迟拓沉声开口,可还没说完,就被迟老爷子打断了。

    “老四,安老师都没有说话,你急什么?”

    说着,迟老爷子的视线再次落到安也的身上,“安老师觉得如何?”

    安也脊背笔直,“迟老爷子的顾虑很对,我也同意与沈小姐比试,看看谁更有资格留下来。”

    “我也同意。”

    沈情紧接着开口。

    “既然都同意,那你们可以商量一下,谁先选?”

    “沈小姐算客人,这次就让她先选。”

    听到安也的话,沈情很不客气地选择了数学。

    她本身就是“理科状元”,做生不如做熟,她自觉理科是她的强项,再加上迟家小少爷的强项也是理科。

    这场比赛选择数学,简直是板上钉钉能赢。

    “那我只能选语文了。”

    安也刚说完,沈情当面笑了笑,捂嘴道,“既然都选好了,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安老师,合作愉快。”

    一句话,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对此,安也有些期待,内心那股被浇灭的火焰似乎又重新燃烧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好久没有和人比赛过了。

    见事情已经落定,迟老爷子的心思又放到了别的地方。

    他看向一旁的迟拓,咳嗽了几声后问道,“老四,老二人呢?怎么好几天没见他?”

    看似迟老爷子对迟寒州意见很大,但还是很疼爱这个二儿子的,尤其他的身份还是迟越司的父亲。

    爱屋及乌之下,他对迟寒州的关注显然不会少。

    “集团新增了一个大项目,二哥昨天就去了M国洽谈。”

    “这个不听话的东西,我之前说过他,让他多点时间陪陪越司,他倒好,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一个不管他就跑去M国了。”

    迟老爷子生气地用手中的拐杖敲打地面。

    见状,一直不说话的胡叔上前拍打他的后背,好让他消气。

    同时,嘴里也不忘劝解。

    “老爷,公司里的事情那么多,总归有人要干,要是二少爷闲下来了,公司其他人总要吃饭,二少爷这么做也是为了迟家好。”

    这番话说得在理。

    迟老爷子实际上也知道这些,埋怨归埋怨,对迟寒州还是挺心疼的。

    “算了,我是管不了他,这迟家,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后辈。”

    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迟拓等人出去。

    目送眼前的人离去,胡叔凑近迟老爷子,“老爷,您觉得此事可行吗?”

    迟老爷子脊部仰靠在椅背上,布满皱纹的手微微蜷缩,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扶手。

    “这人呐,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不这样逼一把,怎么知道她们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