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这不是躺仁杞大人的地盘上了吧?他的地盘上这么大个玉床?他好像很有钱啊!

    镶金裹玉的。

    他第一次现真身腰间挂玉,第二次现真身眼睛变玉,第三次现真身从我家神槛拿了个透玉册子,第四次抽出个冰刃,现在回想来,多半也是个玉啊钻啊什么的啊……

    而且还全是会神力的玉啊,这可太诱人了!

    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整个地界只有我们身下这个巨床,周身被白烟环绕,我咽了咽口水,回头盯着躺在狐裘毯里的仁杞,不知怎的,竟突然对他的胸膛特别渴望。

    我怀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激动,手缓缓揣进他的衣襟,一边试探一边紧张的舔舐干燥的嘴角,直到那本莹润光滑的玉册被我拿到手,我就如寻到自己多年未得的宝藏一般,满心贪婪。

    拿着它逃走。

    冒出这个想法我心头一阵咯噔。

    “干什么。”

    身侧的男人倏尔睁眼,眸子深潭似的盯着我。

    我一个慌乱转身想跑,身下忽然地动山摇,玉床四周嗖的窜出几根藤蔓,一下穿透仁杞的四肢,他瞬时痛不欲生,眼中是对我的无尽痛恨。

    痛!

    我的心在痛!

    “仁杞大人…”

    捂着撕裂般疼痛的心口,我挣扎着想将玉册还给他,他眸中浮出厌恶神色,一阵寒气闪来我瞬时跌落下去。

    咚——

    一个翻身,我摔了个脆响。

    “嘶,好痛。”

    抬眼望去,褐色木地板,雾蓝丝绸窗帘,整洁的书桌,现代风的壁画。

    这是哪儿?

    做了个梦?昨晚上仁杞受了伤拖着我陪他是个梦?怎么这体验前不搭后的?

    狂揉了下膝盖,我靠着身后的床,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看,贺遥正坐在床头,靠着看书。

    他头也不抬的调侃:

    “梦里翻筋斗云呢?摔这么大阵仗?”

    “这是哪儿?!还有,你,你是…”

    我激动得三两步跨过去,捏着这货的下巴仔细查看。

    这货翻着个白眼就要对我竖中指。

    “眼神清澈愚蠢,你是贺遥。”

    我鉴定完毕,嫌弃的撒开手,在一边擦手去了。

    “阳禾,虽然你帮了小爷,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骂小爷。”

    对方丢掉书,起身给我来了个居高临下。

    我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咽了咽口水:

    “那个,按我们在一起时你对我的了解,我像不像会偷东西的人?”

    “……”

    对方二脸懵逼。

    “阳禾,话题转移得太烂了!”

    扣扣——

    门被人敲响。

    “进。”贺遥皱着眉开口,又不自觉捂嘴咳了两声,像身体不太好,多半是被附身后遗症。

    敲门的妇人开了点门缝,探出头来:

    “少爷,您小姨来了电话,说有急事,让您过去一趟。”

    这人穿着工作服,应该是他家保姆。

    “知道了。”

    贺遥说完,扶着床坐下了,像似体力极度透支。

    “你还好吧?”

    我慌端了桌前的水递给他。

    “我还好,拿上你的东西,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贺遥喝了口水,语气好多了,指了指床头我的东西,就出门去让我赶紧跟上。

    “喂!你小姨?我任务还没完吗?”

    叮——

    ——您的支付宝账号到账5万元。

    我还没问完,手机响起进账的声音,我也只能咬牙捞上我的东西跟上了。

    有钱了不起啊!

    仁杞大人还没答应呢,你给钱我也不敢好吧!

    仁杞大人?

    我这才想起,忙在心头呼唤他,结果半晌也杳无音信。

    出门是一个走廊,跟着贺遥身影跑过去,是一个螺旋式扶梯,下楼时我匆匆将整栋房子打量了一番。

    悬吊的水晶灯,硕大的客厅,保姆还在修剪那大盆盆栽。

    跟着贺遥懵逼出门,他开了辆我不认识的帅车从旁侧车库到我身前,目测应该是辆豪车。

    “上车。”

    他摇下了车窗,示意我赶紧。

    我悄悄看了眼身后的别墅区,又瞧了瞧他从容的目光,吸了口气坐上了车。

    “帮你的仁杞你知道吧,你俩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我望着窗外问他。

    “哪个?”

    “那个所谓的厉害道士。”

    “他不是叫阳洛么?”贺遥一脸疑惑。

    “额,对,就是他。”我还忘了他给自己伪造的神司一名。

    “我做噩梦以后突然在酒吧遇到他了,他说找我做个交易小爷我本来不信,他给了我一张符,当天晚上小爷就没做噩梦了。”

    “人也不能无缘无故帮小爷我吧,做了交易反而踏实,只是没想到,小爷病入膏肓到如此严重咳咳…”

    他说着又止不住猛咳了两声。

    我总觉得他不对劲,冥想了一瞬开了阴眼,眼前的他握着方向盘,神情低迷,周身蓝息非常羸弱。

    上一次仁杞给我看时,贺遥心脉寸断,现在虽然魂归,但估计脉络依旧虚弱。

    “不是虚弱,是还处在断的边缘,吾一离开他的身,他的心脉就不会进行愈合。”

    脑中传来仁杞的声音,冷冷的,很贴心!!

    我激动得要哭了。

    仁杞大人啊啊啊!你没事啦?你在哪里啊?

    “搞什么?你在小爷车上便秘?”

    贺遥一脸看弱智的撇向我,我当场翻了个白眼,想给他一拳!

    仁杞:

    “他撑不住多久,一会儿进他小姨家,吾会出现附他身,你可以提前知会他。”

    好!

    我刚答应了仁杞,贺遥转着方向盘忽然瞳孔瞪大,我寻着他视线望去,一栋小洋房前的草地里赫然立着两三个白影。

    就像坟地里飘的那种幽灵。

    白影的白色衣服下没有肩膀,也没有双腿,只有若隐若现的苍白面孔无力的望着我们。

    刺——

    贺遥的车在洋房前一个急刹,他瞬间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像要窒息般。

    “你也看得见?!”我不可思议的拍着他的后背,试图给他顺气。

    这人瞪着个双眼,指着前方做着“鬼啊”的口型,半天的喊不出一个字儿。

    嗯,他确实能看见。

    只是他好像并不想看见。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我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仁杞马上就来附身了。”

    “?”

    对方直接哑住,当场就要不行。

    就在这货要背过气时,一个若隐若现的,有手有脚的白影缓缓走了过来,时不时清晰的长发下是俊秀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