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孟汐带着黄金钥匙和黄金锁敲响了顾庭昼家的门。那时,赵妤曦还在厨房里忙碌,顾庭昼坐在客厅里,和慕正光、徐萦则聊天,三人聊到了童年时的往事。

    “蒋孟汐来了,我去开门,你们稍等。”

    蒋孟汐刚见到顾庭昼就急于把礼物递给他:“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赵妤曦应该很喜欢。”

    这时赵妤曦也走到了门口,顾庭昼想把礼物转交给她,但她把盒子推了回去。

    “你打开看看吧。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顾庭昼打开礼盒。

    盒子里铺着一张纸,纸上放着一把锁、两把钥匙。

    “确实是我喜欢的东西,这么大一块金子,价格很贵吧?还有这两枚钥匙,也不轻啊。”

    “还好啦,我本来想把这两枚钥匙送给你们当吊坠,但它们太重了,如果不开渐近域,没办法把它们当成吊坠挂在脖子上。”

    赵妤曦抛起钥匙:“没事,我以后买一个箱子,把一枚钥匙锁在箱子里,另一枚钥匙用来开锁,箱子里还可以放很多重要的东西。快进来吧,晚饭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再去炒几个小菜就行。”

    “好。”

    顾庭昼取了碗筷摆好,几人谈话的地点从客厅转移到了餐厅。

    顾庭昼坐在慕正光对面,他旁边那个位置是空着的,这个位置要留给赵妤曦。在长桌的另一条边,坐着蒋孟汐。

    赵妤曦把炖好的鸡汤、鹅汤、排骨汤端到桌子上,之后便是白灼虾、炸带鱼、烤猪蹄、红烧鲈鱼,最后上桌的是蒜蓉生菜、凉拌西兰花、水煮娃娃菜。

    蒋孟汐心想这对夫妻都很会做饭啊,他们以后在一起过日子,两人就能轮流做饭了。

    徐萦则决定在接下来几天里学一学常见菜的做法。毕竟开学之后她可能不会再像现在一样悠闲了。虽说学业困扰不了她,考试成绩无法给她带来压力,但是,她想她大概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教室里,一天超过12个小时。处理整体工作,又要花掉一部分时间。这么一来,每天剩余的时间就很有限了。

    慕正光觉得赵妤曦和以前不一样了。赵妤曦在厨房里忙碌,顾庭昼负责招待客人,若是在以前,赵妤曦能接受这样的分工吗?

    “从今天起,我和顾庭昼就正式是夫妻了。蒋老师,你也要加油啊,你是我们之中最落后的啦。”

    “这种事情加油也没用啊,我还没遇到我喜欢的,只能再等等了。”由赵妤曦来说这句话,蒋孟汐感受到的不是催促,而是关心,这是好朋友之间的一句包含着关心的玩笑话。她很羡慕坐在她左边的那两位院长,也羡慕坐在她右手边的那对夫妻。但是,在遇到合适的人之前,她不想将就。

    赵妤曦鼓励她:“总会遇到的。我们都在科学院,研究院那边我也会帮你看着的,这里有很多优秀人才。”

    蒋孟汐知道年轻的上古者、中古者几乎都在科学院和研究院。在这种地方,确实更容易找到“合适的人”。

    她说:“也许不一定要多么优秀,只要看着顺眼就好。”

    “嗯。今晚没有酒,也没有葡萄汁,只有西瓜汁,来,大家干杯,祝我和顾庭昼新婚快乐。徐萦则,如果你们要办证件,可以来找我。无论外面有什么样的规定,你们有分院院长的印章,你们能改变甚至消除那些对你们不利的规定。”

    “我知道啦,姐姐。”

    晚餐结束,慕正光和徐萦则最先离开,蒋孟汐在顾庭昼家多坐了一会。

    路上,慕正光向同学说起他的新发现:“结婚之后的赵妤曦和以前的赵妤曦不一样了。”

    “以往她不用对顾庭昼负责任,以往她见到顾庭昼的次数不多,所以做事的时候可能不会为对方考虑那么多。”

    顾庭昼家,两位女生在卧室闲聊,男生在厨房里洗碗。

    “你和他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还好吧,不快也不慢。当你遇见一个你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心里是有知觉的。”

    赵妤曦突然想起徐萦则曾经问了她一个问题,“不知院长是否还记得,以往喜欢一个人时的心情”。或许在那时,徐萦则就发现了她和顾庭昼之间存在着喜欢的可能。

    她在经历了喜欢与爱、表白与婚姻之后,终于也能说出类似的话了。

    “两个月的时间,真的足够吗?”

    蒋孟汐最怀疑的就是“两个月”。虽然赵老师和顾庭昼都是很优秀的人,但他们再优秀,也不太可能在两个月时间里就从陌生人变成夫妻。

    她听过许多故事,故事中的那些人在结婚之前有的认识了一两年,有的认识了三年五年,有的认识了更久。那两位分院院长,他们大概也相识很久了。

    赵妤曦说:“两个月,半个学期,足够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等太久的。我说的等太久,不是指太久不表白,而是指很久很久都没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蒋老师,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明明喜欢另一个人,但却迟迟不表白吗?”

    “知道,因为他们害怕表白失败。”

    “不止这些。害怕表白失败,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他们也害怕表白这件事,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因为他们自身的条件,让他们无法自由地向对方表达爱意。我们所处的环境非常自由,我们自身的条件非常优越,当我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毫无负担地向他们表白。而且,并不是不表白,别人就不知道你喜欢他。有些人自以为在偷偷地暗恋着某个人,其实那所谓的某个人,或者某个人身边的人,早已看出了这种没有表达出来的爱慕。”

    “先不说表白了,先说你和顾庭昼的事吧。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蒋孟汐暂时没有向人表白的想法,这些话她听着都很陌生,越听越不想听。

    “如果一切顺利,在过年前后几天办婚礼。你那时候应该不忙吧,一定要来啊。”

    “还要等那么久啊。在办婚礼之前,你会和他住……住在一起吗?”蒋孟汐支支吾吾,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说出。

    赵妤曦笑道:“我看蒋老师你想问的不是住在一起,而是一起睡觉。我们已经领证了,当然要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其实我现在有点害怕,我不知道他的表现会如何,也不知道我的表现会如何。”

    “科学院里有相关药物能解决这些问题,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亲自帮你取药。”

    蒋老师说这些话肯定不是调侃她、嘲笑她,而是真心想帮忙,但她不想让蒋老师帮这个忙。

    “不用了,我不想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还要依赖外物。也许今晚过后,一切就都无法逆转了,我和他都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赵妤曦结婚前不焦虑,但她结婚后焦虑了。她很担心晚上发生的事,也担心万一这件事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会怎么办。

    蒋孟汐明白为什么赵老师会说“无法逆转”。她不想看到这两人满怀憧憬地走入了婚姻,但在走入婚姻之后,却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而渐行渐远。此时的她,必须给赵老师加油,让对方能有信心应对以后发生的事。

    “哪有刚结婚就想反悔的,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你要是害怕和他睡在一起,你可以跟他说,他一定会理解你。”

    “蒋老师,我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很不成熟?”

    “不是。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你能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想到这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谢谢。幸亏还有你。”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