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鱼映秋连续抽了N张纸巾擤鼻涕。

    “原来你说的是弄哭是……这个弄哭啊,我还以为……”

    她确实被弄哭了,只不过不是被时叙,而是被他放的电影里的剧情。

    两个主角在乱世里久别重逢,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历经重重磨难后在游轮上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时叙喉结滚了一下,暗下的眼神里带了点道不明的情愫。

    “你还以为什么?”

    他的记忆不自觉倒回刚搬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鱼映秋在旁边的阳台上故意撩拨他的情形。

    很考验定力。

    但其实,他也是故意没穿上衣的。

    没承想最后阴谋没有得逞,被时悦的校服出卖了。

    他想起前几天在床上彻夜的放纵,身体不受控制的做出了某些反应。

    投影机的电影还在继续播放,荧幕里微弱的光亮照在脸上,时叙佯装若无其事的拿过旁边的抱枕搭在腿上,心却早已飞向别处。

    此时,电影里的女主角正在手机的浏览器搜索着一句话,鱼映秋看不大清,便挨个字念出来,‘世界上最好哄的男人是谁?’。

    话音一落,对上时叙戴了金丝边眼睛禁欲的眼。

    他毫不犹豫地落下一个字:“我。”

    鱼映秋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不信。”

    “叫完老公说停就停,我还不好哄?”时叙戏谑挑眉,“要不然,你再验证一下?”

    鱼映秋听得心跳飙升,那晚莺莺燕燕的记忆在脑海里鱼贯而入。

    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她故意趁时叙还在看电影时很轻地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继而,她娇笑道:“好啊,有本事你现在不进行下一步。”

    响在耳畔的御姐音洋洋盈耳,还带了点肆意的狡黠。

    时叙一秒也没有等,欺压而上。

    “验证失败。”

    –

    两人在沙发上吻得黏糊,呼吸声灼热不堪。

    客厅里热火缠绵,声音不断。

    战火是鱼映秋点燃的,可她却难以收场。

    她本以为那晚已经是时叙的极限,没想到她根本就低估了他的战斗力。

    体力好到让鱼映秋一度想怀疑一下时叙的年龄,二十八岁比十八岁都能干。

    分神的这两秒,时叙把她的头摆正,强势的让她看向自己。

    他呼吸沉沉的地问她:“我是谁?”

    “老公……”

    “嗯,乖。”时叙温柔的亲了亲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后半夜,攀着健硕肩膀的鱼映秋彻底软成一滩水。

    成年男女之间,情感上模糊不清,身体却最是诚实。

    鱼映秋确实是被伺候好了。

    身边的男人吃饱喝足,将她抱进怀里。

    “下次,该解锁一个新地点了。”

    –

    时叙早上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身边的床单规规整整,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一地的狼藉告诉他不是。

    时叙拧着眉峰摸出手机按下一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显示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状态。

    人去哪了?

    他心下着急,刚想打电话给助理,瞥见桌上压着的纸条。

    【巴黎出差一周,别太想我】

    落款是一条丑丑的鱼。

    时叙的担心和着急瞬间被抚平。

    知道他会担心,所以主动报备行踪,不错。

    野玫瑰开始考虑他的感受了。

    时叙拿起那张纸条,嘴边荡漾起明媚的笑意。

    他仿佛能看见鱼映秋在写下这句话时的表情。

    一如既往的傲娇,多写一个字都不肯。

    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夹进相册里,戴上戒指上,给鱼映秋发了条消息。

    【到了告诉我】

    今天周五,学校没什么课,时叙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盯了几个小时的手机屏幕,终于在下午临近开会的时候收到了鱼映秋报平安的消息。

    【落地了】

    时叙直接打了通电话过去。

    鱼映秋刚下飞机,费了点劲才腾出手来接。

    “你疯了啊打国际漫游,很贵的。”

    呼呼的风声随着鱼映秋的声音一起灌进耳朵里,时叙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手上的钻戒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这是他买了很久的情侣钻戒。

    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把戒指给鱼映秋戴上。

    巴黎这么多男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他不在挖墙脚。

    时叙顿感危机四伏,一边用电脑看机票一边回她:“时太太挺贤惠,知道心疼老公的钱。”

    “我去!老时,你在跟谁打电话呢笑成这样!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门外有一道疾影,不敲门直接冲进来,“你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时叙眼压骤然袭来,吓得陈夙立即在嘴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他看见时叙手上戴了枚和之前不一样的金钻戒。

    陈夙讶异道:“老时,你二婚了?!”

    声音透过麦克风传了点到鱼映秋这边,她没听太清,只隐约听到有人在和时叙说话。

    鱼映秋问他:“时叙,你在和谁说话呢?”

    陈夙闻声顿时玩心大起,捏着嗓音夹道:“哥哥~你不要这样~人家会害羞的~”

    时叙没制止,静静地等着电话里鱼映秋的反应。

    谁知那边的鱼映秋非旦没吃醋,还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办公室里怎么还有娘炮?”

    陈夙:“……”

    谁能想到,他风光了三十年,竟也有被人说娘炮的一天。

    陈夙气得只能微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时叙:“谢谢。”

    “他说什么?我没听清。”鱼映秋站在一楼的空地上捂着话筒,试图让风声小些。

    “他说,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时叙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传给鱼映秋,面上对陈夙称赞道:“中文系的说话是不一样。”

    “操。”陈夙不耐烦的把文件丢给他,不愿再待在这吃狗粮,“快点签字。”

    时叙看都没看一眼,就在落款处签了。

    陈夙一个大大的问号写在脸上。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居然签这么爽快。”

    “‘二婚’了心情好。”

    时叙眼睛一瞬不眨地扫着邮箱里的下周的工作计划,忽然笑眯眯地抬眼。

    “交给你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