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兄,何必与他发生冲突,去找顾师父、袁师父也能解决纠纷。”

    “咱们刚入外院,实力最弱,不是那些老弟子的对手!”

    应猛、郑吉看着背着大包小包走出院落的青年,担忧不已。

    “传功师父出面,的确能解决问题,但我们至少要在外院待上数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去告状的!”

    江景平静道。

    世上从来不缺无事生非、仗势欺凌并以此为乐的人,只有迎头痛击,才能让其收敛。

    一味忍让隐忍、息事宁人,结果往往与之相反。

    “总之师兄以后小心!”

    应猛、郑吉点头,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收拾整理去了。

    江景也走回正房,与应猛、郑吉的单间不同,正房却是里外两间屋子。

    里面一间为卧房,面积稍小,只有十一二个平方。

    摆下木床、书桌、衣柜以及一个小型的武器架外,就几乎没有什么空间了。

    外面的房间,却有二十余个平方,空空荡荡,可做演武之用。

    “终于不用挤大通铺了!”

    江景放下包裹,去院里水井打水,里外全部擦拭一遍,才将被褥、衣衫等物品一一放好。

    长约一米二左右的碎火流云横放在木桌上,刀身布满赤色纹络,仿若火焰爆碎震荡出流云般的光晕。

    背厚刃阔,锋芒极盛,刀柄较寻常兵刀更长,双手可持,与江景前世的斩马刀十分相似。

    可做以步对骑的实战兵刃。

    重逾八十斤,以江景现在的臂力,虽能持握,但极难挥斩。

    武器并非越重越好,对于初境灵猿武夫而言,十几斤的兵刃,已是足够。

    过于沉重,不仅无法多次挥舞,一旦劈出更难扭转方向,变化招式。

    看着唬人,但真的临阵拼杀,未必有武堂发下的普通长刀管用。

    但江景握住刀柄,能够感到碎火流云内似乎蕴藏着一团炽热火元,徐徐散发温度,流转全身。

    血液循环似乎都快了一些。

    “食鼎,净化!”

    江景心念转动,将碎火流云、狼妖软甲、银霜拳甲蕴含的道素全部吸取。

    碎火流云刀身轻颤,依旧锋芒毕露、内蕴火元,但原本缭绕的妖煞气息,却早已荡然无存了。

    【鼎主:江景】

    【境界:初境(灵猿8%)】

    【灵宝兵魄:锏兵种子(未激活),刀兵种子(未激活)】

    【当前武学:伏狸仰天桩(大成7%),伏风长拳(圆满),金狮刀法(大成2%)】

    【当前道素:19.32】

    ……

    “还赚了一点!”

    江景将碎火流云收好,放回木匣,又看向另外两件百炼防具。

    狼妖软甲,质地柔软,贴身穿戴,没有丝毫不便。

    银霜拳甲入手微凉,比江景预想的重,单个就有十斤的分量。

    说是拳甲,更像是一副相对柔软灵活的手套。

    戴在手上,增加拳掌伤害,不惧利刃劈砍。

    “妖气未散,难道是那头妖魔?”

    江景想起顾修远回城那日,由蛮牛木车拉回的妖魔尸体。

    走出武麟堂,正值午时。

    怀义坊的街道上人影攒动,正是一日最热闹的时候。

    江景一身青色练功服,胸口处武麟二字十分醒目,加上他接近一米八五的矫健身形,英气勃发。

    一出武堂,就立即吸引了不少羡慕、敬畏的目光。

    路上行人都自觉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有街边玩耍的孩童,充满好奇的盯着他背后刀匣,伸手去摸,被手疾眼快的妇人一脚踹倒,拉到一旁大骂。

    “讨死鬼,什么都是你能摸的?和你死鬼爹一样,若不是我年少头昏,说不定也能嫁位武夫。”

    年轻妇人掐腰,拢着耳旁青丝,眸含春水,倚门而望。

    江景拐入泥塘巷,闷潮气息混着异味扑面而来,好似进入了另一个城坊。

    五月已到,狭窄巷道依然坑坑洼洼,积着脏水,行走都需格外小心。

    巷中的一户人家,院门敞开,传出言辞冷硬的喝问声:“所以,你那日的确与江家九房发生冲突了?”

    “官爷,不是冲突,只是九房祭祖,九老太爷让我们三房也出一些祭品。”

    “哼,你敢说你心中没有怨气?那江景知晓此事,岂能罢休?那夜江家九房遭人偷袭,是不是江景做的?凶器在哪里!”

    “官爷,冤枉啊”

    院子里,陆忠急的手足无措,不停向对面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捕快,作揖解释。

    “冤枉?我搜一搜就知道了!”

    江受光一手握着挂在腰间的刀柄,伸手去推陆忠,就要往屋子里面闯。

    “慢着!”一声冷喝却忽从门外响起,江景背着刀匣走进院落。

    “你是……江景!”

    年轻捕快收回手臂,转身看去,第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怔了怔,面色骤变。

    “少爷,你成外院弟子了!”

    陆忠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着短短一个半月就长高了十几公分的江景,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好好好,少爷成了武夫,这世道能活啊。”

    “官爷来我院子做什么!”

    江景扶住有些激动的陆忠,沉静道:“上次已经问过话了,今日又来,是查到了有用的证据线索?”

    “夜袭发生当日江家九房……”

    江受光扫了一眼江景练功服上的武麟二字,刀柄移到一旁。

    “我在院外已经听过了!”

    江景直接打断:“陆伯半斤猪肉被抢,官爷要为我们做主?”

    “什么?”

    江受光一愣:“我是来查江家九房被人偷袭的案子,不是来问什么猪肉的。”

    “查办强盗,不是城衙职责?”江景问道。

    “自然是!”

    江受光嘴角扯了扯。

    若非顾忌江景的武麟堂外院弟子身份,他根本不屑和江景这么多。

    “那为何不查?”江景又问。

    “事有轻重缓急,抢劫之事自有衙役来管!”江受光耐着性子。

    “这两个不是一件事?”

    江景不解:“先有抢劫,才有我怀恨在心,你怀疑我偷袭报复才是合理推断,但若无抢劫逼迫,又何来怀恨一说?”

    “你!”

    江受光两眼一瞪。

    “请官爷做主,半斤猪肉对我们这种破落人家,逢年过节也吃不上一顿。”江景拱手行礼。

    “江景!”

    “强占他人田产拒不归还,似乎也是大启律中的重罪?”

    “哼”

    江受光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