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不太平啊…”

    “那可不,就连司家...你知道的那个,一夜之间都覆灭了,你以为?”

    “这不还逃了一个吗?”

    几个人围着风卷城贴出的告示,指指点点,原来他们围观的正是风卷城通报的最新死亡人数,以及司浊的画像。

    “司家那少爷,当真继承了他父亲的凶残啊,这才几天?都第几次通告了?”

    “是啊,比起司无命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逮着人就杀啊!”

    “只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看来我风卷城又要出一个绝世魔头。”

    说着话,几个城卫军拨开人群,拿着一张崭新的告示来到最前方。

    等到他们麻利地张贴完最新的消息,还不忘大喝,

    “司家罪孽滔天,司无命已然伏诛,司无命之子司浊为其父亲之死,迁怒于青城盟,屠杀无辜武者。从今天起,但凡有能提供其消息者,赏银千两,锦帛百匹。”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都倒抽了了一口凉气。

    他们知道现在风卷城已经是青城盟做主了,虽说青城盟财大气粗,但是就悬赏来说,司浊的这份已经算得上离谱,可能是风卷城建成以来最大的一次。

    而当他们看到告示上那激增的死者数字,心中也明白了为什么赏金又增加了近一倍。

    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司浊手上的人命又多了九条。

    “还好有青城盟啊,不然我们风卷城可就遭罪咯。”

    “可不是嘛!”

    风卷城中,百姓对司浊的不满与日俱增。

    曾经司无命,现在的司浊,他们已经恨了一辈子,不仅是恨司家权势滔天,也是恨有这滔天权势的不是自己。

    林家药铺,一个面容清冷的女子坐在柜台后,双目看向屋外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几乎所有城民都被风卷城这两天发生的剧变吸引。

    这让本就冷清的药铺显得更加门可罗雀,于是林颖索性起身,关上了店铺门。

    她坐回藤椅,看着桌上的那本素枢内经怔怔出神。

    一道黑影缓缓出现,他单膝跪地却没有说话。

    “何事?”

    “等小姐下令。”

    林颖猛得抬头,看着对方,

    “何意?下什么令?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小姐,你既然这么担心司家那小子,不如派我去帮他一把?”

    林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嘴上却是开口,

    “放肆!我正在研习内经,何来担心这一说?”

    林颖突然瞥见影杀的目光没有看她,反而是盯着她摆放在桌上的那本内经。

    她的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

    原来,那本内经上下颠倒,而林颖这种皮薄之人见状断然是狡辩不下去了。

    她只能连忙合上内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影杀在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小姐你该知道主家派你来是干什么的。”

    林颖闻言,脸色冷了下来。

    只是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影杀继续说道,

    “司浊实力几何且不论他,司家秘藏之丰毋庸置疑。如今知道司家秘藏所在只他一人,要是这次能救下司浊,借此得到司家秘藏,必能给林家计划提供天大的助力。”

    闻言,影杀再次低头跪下,

    “请小姐下令,允许我助他一臂之力!”

    “有理。”

    林颖的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自然是被她及时收敛,她抬手抚唇,压住嘴角,

    “去吧!事成之后,我当记你一功!”

    言罢,影杀立刻消失。

    林颖这才缓缓抬头,看向窗外的落日,

    “阴了这么多天,今天总算晴了。”

    司家秘藏她不在乎,有或没有都不重要,她只是不想看到司浊被青城盟这群伪善之人逼上绝路。

    殊不知,城主府内,也就是曾经司家大殿里,亦是有一虬髯汉子看着窗外的落日。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暴喝,

    “废物,都是废物!”

    他一把抓起那个禀报之人的脖颈,

    “你们这么多人,连个没法修炼的狗崽子都找不到,留你们有什么用?!”

    说完,直接一把扭断了对方的脖子,将对方瘫软的身体砸在地上。

    这个虬髯大汉正是罗爷,而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位老者,他身边摆着的一根龙鳞拐杖在落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老者正是青城盟此次督战的王福。

    “如此浮躁,成不了大事的,罗天权。”

    老者声音不大,却格外刺耳。

    被叫做罗天权的大汉回头看向老者,眼神中有一抹微不可查的杀意闪过,只不过被他掩饰得极好,

    “王师教训的是,是我罗某人失态了。”

    不用罗天权开口,周围的仆从早就上前,把那具尸体清理干净。

    就在收拾的间隙,罗天权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开口问道,

    “那王师觉得如今该如何破局?照理说司家不应该还有高手才对,怎么就...”

    罗天权疑惑的正是在这几天追捕司浊的过程中,莫名死去的那些武者。

    几乎全部都是一击而死,根本没看出是什么拳法。

    在经过他们的勘察之后,甚至认为对方只是纯粹地将灵气灌注在拳头上,硬生生将人轰死。

    这就让他们察觉到了异常,这该是有多强的实力才能够这样挥霍灵力。

    为此,他们甚至还去检查了司天命的尸体,他们还以为真正的司天命根本没死。

    只是最后的结果让他们觉得更加古怪,司天命肯定已经死了,那个神秘人必定另有其人。

    “这且不谈,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罗天权不理解王福的意思,刚想继续追问,却又听到对方说道,

    “你就不觉得司浊这家伙的行踪有点古怪吗?每次都能知道我们的动向,对最弱的一队人马动手?”

    王福缓缓端起身边早就泡好的一碗茶水,轻啜了一口,

    “我们的人有问题。”

    霎时间,罗天权双眼眯起,王福的这句话捅破了他脑海中最后一层窗户纸,关键的信息在他脑海中浮现被联系在一起,一个人名出现了他的脑海里。

    “是他?”

    ...

    “阿嚏!”

    某处隐秘洞穴内,司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用力地擤掉鼻涕,

    “浊哥,我刚刚收到消息,今晚搜寻你的队伍是这样布置的。”

    司铎拿出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黄纸,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密集的信息。

    司浊只看了一眼,便捂住了眼睛,

    “你直接说谁最弱得了,你这字简直污染我的眼睛。”

    司铎尴尬地挠了挠头,指着其中一行,

    “他们,今天去月丘这一波的。”

    “行,那就他们了。”

    司浊此刻斜躺在山洞里,翘着二郎腿,吃着司铎摘来的新鲜野果和烤得金黄冒油的羊腿笑道,

    “但愿他们能给点力,这样的话,我第十二个窍穴的灵气就能聚满了。”

    没错,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司浊身上已经有十二个窍穴存满了灵气,这些灵气则都是从青城盟的那些死去武者头上的云尺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