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边上的空地,突然传出统领刘让的喝声,

    “你就是司浊!”

    把司浊一行人拦下的那位统领刘让来自定海关,他本就是觉得看着司浊眼熟,没想到遇到了本尊。

    这段时间,司浊接连的杀伐让他眉宇间带上了一丝威势,以至于面相都有细微的改善。

    这让这个日夜看着司浊画像,被汤山催得快要辞官不做的刘让反而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司浊。

    “是啊,就是我。”

    司浊轻而易举地便承认了,与此同时他还掏出一块芥子玉牌,开口问道,

    “我给你一块芥子玉牌,能不能放过我?”

    对方先是一愣,还没等他发问,司浊又拿出一块玉牌,

    “一块不够,两块如何?”

    对方脸上的表情从嫌弃变成了震惊,现在已经变成了贪婪,

    “你还有几块芥子玉牌?一并拿出来!”

    他觉得司浊必然是得到了司家秘藏,所以才会有如此可观的财富。

    “行啊,我一共八块芥子玉牌,全给你。”

    刘让的脸上闪过惊喜,满心期待地看着司浊。

    然而他没能等来芥子玉牌,却等来了一柄血火长刀,正是司浊的炎刃。

    鲜红刀身自腰间抽出,随着刀身显露,司浊灵气疯狂涌入刀身,汹涌的火焰自刀身上燃起。

    司浊右手微微抖动,刀身随之开始高速颤抖。

    他这正是在使用炎刃刀法的第一式,只是还没有完全锻造完成的炎刃长度少了两寸,略短的刀身导致振动的频率过快。

    巨大的反震之力让司浊无法握住炎刃刀身,竟是直接脱手而出。

    这让本来还没防备的刘让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敢骗我?!”

    刘让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辈,在司浊露出这般破绽的情况下,当即抓住机会拉开拳架。

    他不修道,一生行伍,修习的就是定海关最普通的破军拳。

    可就是这最普通破军拳,在刘让几万次,十几万次的挥拳之下硬生生让他成为定海关的七位统领之一。

    虽说最后他没能守住本心,开始借统领之威压迫同僚,背地里更是作奸犯科,但不妨碍他有着不弱的实力。

    “崩山!”

    他一拳打在了司浊的肋部,发出闷响。

    他没想到司浊竟不躲不避地接下了这一拳,拳劲喷涌,刘让不禁冷笑。

    传说中风卷城魔头司无命之子当真涉世不深,轻易露富不说,对敌的手段也是如此这般破绽百出。

    “和你那老爹到下面团聚去吧!”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小年纪就被提拔成统领的肖东升,脸上满是不屑,

    “也就肖东升那家伙才会被你这种货色…”

    噗——

    一声轻响,刘让只觉得心口一凉,力量开始快速流失。

    炎刃竟然从刘让背后飞来,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口。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截鲜红的刀尖刺穿了他的身体,刘让甚至可以感受到刀身上传来畅快的吮吸感。

    “脸疼不?”

    司浊捂着肋骨,拍了拍刘让的脸颊,

    “疼就对了!俗话说得好,最好的控制就是大哥的屁股,让你打中一拳考考你的呀。”

    下一秒,刘让的意识开始迅速模糊,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

    云尺破碎,黑气一如既往地涌进了司浊的身体,成为了他窍穴里的灵气。

    他抽出炎刃,仔细丈量了一下,三十二寸半。

    还差最后一个筑基境,他就可以完成炎刃的锻造了,不至于像先前那样,刀身不受控制地弹飞。

    这时候,司浊开始轻车熟路地收集战利品。

    他是真有八块芥子玉牌,每块芥子玉牌里都装满了东西。那可不就是他发挥了蚂蚁搬家,积少成多的良好品德才能积累这样规模的财富?

    “这是什么?定海关...统领令牌?”

    司浊从对方身上摸到了属于他的身份令牌,而后又有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又是什么?”

    那是一块造型精致的金镶玉,外围纯金材质雕刻了日月祥云,云中依稀可见栩栩如生的龙身。

    内部是一颗鲜红的宝石,有着奇怪的纹路流转。

    司浊看不出什么,反倒是白貂突然坐了起来,

    “这是...?!”

    朔阳城,距离吴长生给林颖下最后通牒才过去了一天,他突然收到了来自风卷城的密信。

    “什么?司浊已经快到朔阳城了?刘让也死了?”

    他看着密信上的内容,心中大骇。

    吴长生心念电转间,做出了决断。

    他必须在司浊来到朔阳城前把林颖收入囊中,不然他在对付司浊的时候绝无机会再去

    于是,他大声开口,

    “来人!”

    半日后,他来到了林颖所在的客栈。

    “你今天必须交出灵石,不然的话就跟我离开!”

    林颖自然也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明明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两天,

    “吴长生!明明还有两日,你...”

    “我是债主,我说了算,你拿不拿得出?拿不出是吧?那就跟我走!”

    吴长生直接伸手抓住了林颖的手腕,想要把她强拉走。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正是没有离开的影杀,

    “放开你的脏手。”

    影杀语气冷冽,没有给吴长生一点面子的意思。

    然而,吴长生不仅没有松手,还有恃无恐地开口,

    “哪来的丧家之犬?”

    他故作惊讶,

    “哦!原来是林家最后一个影卫啊,是叫影杀吗?当狗就该有当狗的样子,你主人都要成为我的母狗了,你嘛...”

    就在影杀准备动手的那一刻,房间外走进来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人。

    他身上没有一丝修道之人的气息,脸上还带着微笑,就那样盯着影杀,

    “小友莫动,我胆子小。你要是吓到我了,我一不小心可就要碾死你了。”

    这个老人正是吴长生许以重利才请来的帮手。

    此刻,林颖清冷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层悲戚。

    她知道,她的命运在这一刻算是已经注定了。

    她逃不出吴长生的手掌心,未来甚至连决定自己生死的机会也不会有。

    “影杀,退下吧,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那一刻,林颖闭上了眼睛,已经准备好接受她未来注定悲惨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古怪的曲调自不远处的街道上响起,吸引了房间内众人的目光。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一个青年一边唱着奇奇怪怪曲调的歌,一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路过林颖所在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