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

    司浊惊呼出声,他连忙抱住林颖。

    下一刻,山河社稷图中的气运朝着林隐倾泻而出。

    好在这段时间以来,司浊从被他斩杀的那些恶徒身上收集了不少气运。

    此刻,为了救助林颖,这些时间的收获几乎全被他灌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这才堪堪维持住了林颖的生机。

    只是他再抬头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母亲离他更近了。

    与此同时,周围的景色也开始逐渐变化。

    反倒是林颖逐渐消失在了雾气之中,而司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瞬间被黑暗笼罩。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他熟悉的家里。

    没错,就是他阔别19年的家。

    而他的母亲此刻恰好正从房间外返回,脸上虽然挂着疲惫,但是却难掩对司浊的关心,

    “小浊啊!别这么低落,整天魂不守舍的干嘛呀。”

    母亲温柔的声音响起。

    “裁员就裁员呗,妈这身体你瞧着多硬朗?这不还能折腾几年吗?”

    她拍了拍司浊的后背,

    “这说不定是老天给你机会,让你好好休息呢!真的!”

    她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再说了,你以前这么努力,一定没问题的!你被裁,那是公司的损失!”

    随着洗菜声音的响起,司浊的思绪总算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忘了点什么事。”

    只是,当他看到母亲的背影,没由来地鼻子发酸。

    他起身,走到了他母亲的边上,脑袋靠在了那单薄的肩膀上。

    “哈哈哈,傻儿子。”

    母亲没有推开司浊的意思,任由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这么大的人了,反倒喜欢撒娇了!”

    听着像是责怪的话,可语气中分明满是溺爱啊。

    “妈,我想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可以吗?”

    “行啊,休息呗。工作也不着急,有合适的就去,没合适的就等等。”

    她专心致志地洗着手中的菜叶,

    “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不管怎么样,饿不死的,过得开心最好。”

    “那你现在开心吗?”

    “当然啦!宝贝儿子就在我身边,我能不开心吗?你傻啦?”

    司浊缓缓站直身体,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

    她看着司浊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择菜。

    那一刻,转头离开的司浊已经泪流满面。

    他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捂住脸庞,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我这是怎么搞的,明明才一天没见,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他胡乱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心中无比好奇自己今天的反应为何如此怪异?

    坐在床上,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没想通。

    但他依稀有一种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又瞬间忘记了。

    “算了,再说吧!”

    于是,他在平复情绪的同时,随手拿起了床头柜的一本杂书,翻看了起来。

    浓雾里,林颖躺在地上艰难起身。

    重伤的她只觉得腹部剧痛,但奇怪的是,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护住了她的伤口。

    以至于她此刻不仅没有一命呜呼,还有些许余力。

    于是,她艰难的爬了起来,开始为自己做紧急的治疗。

    凭借着芥子玉牌里的存放的药物和灵石,她的伤口处的疼痛逐渐缓解。

    她看着依旧狰狞的伤口,心中却是想着,

    “不行!我得快一点,司浊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司浊的安危。

    “那个女人是谁,好奇怪的装束...是司浊的亲友?”

    她想起了那个让司浊都出现异常的妇人,尤其在意,她已经猜到了司浊必定认识对方。

    “该死的女人,坏我好事!”

    浓雾的另一边,一个魔族的手上拖着一碗清水,里面有光怪陆离的画面涌动。

    他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方才那一束光线正是他蓄力已久的结果。

    为了维持这个阵法,他几乎耗尽了灵气,要再发出刚才那一击,起码要再蓄力半炷香。

    “算了,再让他多活半炷香,还没有人能从我的幻境里完好无损地走出。”

    他手中的那碗水正是魔族玄级上品的宝器之一,祸水,要不是有些许残缺,给个地级下品的评价也不为过。

    这是他祖上传承下来的至宝,而他的先祖们已经在接连的大战中相继殒命。

    祖先能直接参与大战,他也算是名门之后。

    只是,这一脉到了他这一代,几乎算是到了消亡的末期。

    他作为家族里面最后一个魔族,甚至连获得真名的机会也没有,宝物都只剩下了他手中的这一碗最不起眼的水。

    这还是因为这碗水实在不太像是宝物,这才留在了他的手里。

    可正是这一碗不起眼的水,把来自于四象剑中的朱雀阁少主东青,都困在了其中。

    而东青现在面对的正是他自己的父亲。

    那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儿子的父亲。

    这让他的实力大大受限的同时,乱了他的道心。

    至于叶轻水和欧阳烨反倒是受影响最小,因为他们本来就属于天机门生,最是擅长望气之术,在浓雾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是欧阳烨没能来得及靠近司浊,就已经被浓雾隔开,

    “师兄,这咋办?”

    “师弟莫慌,待师兄我静静来探!”

    片刻后,

    “你瞧,这不有了吗?”

    他朝着一个方向迈步,进三退五,再进一,浓雾逐渐稀薄,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铎!”

    叶轻水高兴地大喊,而他身边的欧阳烨察觉到了异常,

    “师弟!快回来!”

    他已经来不及拦住叶轻水,而对方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司铎转身,双眼发白,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罗爷!让我死,放司浊一马。”

    “罗天权!你莫要欺人太甚。”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司铎使出全力的拳头已经打在了叶轻水的太阳穴上。

    叶轻水口鼻喷血,倒飞而出。

    “该死的!”

    欧阳烨连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