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这般不讲道理?”

    司浊好奇地开口,而后他拍了拍身下的穷奇,

    “它就不怕我们从它内部干些什么?”

    随着穷奇的灵气化作火焰亮起,司浊和林颖总算是看清了他们周围的环境。

    和寻常地洞一般无二,完全不像是在生物的体内。

    “你要是真想在它肚子里干些什么,它应该拿你没什么办法吧?”

    穷奇短暂的沉默后,它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家伙约莫是吞了什么不该吞的东西。”

    穷奇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它似乎听说过自己这同僚的黑历史。

    那时候,人魔两界的大战还未开启。

    作为四凶之一的饕餮,居然主动去找它的死对头貔貅帮忙。

    至于原因,众说纷纭。

    但是最后大部分的妖族都觉得有一个说法最靠谱,那就是饕餮吞了什呢么不该吞的东西。

    而且,那样东西只有貔貅能够帮它从它的胃囊里拿出来。

    “所以这次它一言不发,明知道是我,明知道浊爷你有白泽图,它还铤而走险,必然有点问题。”

    穷奇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它肯定是要我们帮忙,但又不能明说。”

    “饕餮都不能吞的东西?”

    司浊想不出来饕餮还有什么不能吞的,便好奇地开口,

    “上次,你们觉得饕餮吞了啥?”

    穷奇指了指司浊的身后。

    “嗯?”

    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而后他突然反应过来,

    “白泽图?!”

    穷奇点头。

    “还有高手?”

    司浊忍不住吐槽,只是这次显然对方不可能吞了白泽图,因为白泽图就在他的手上。

    “还真是啥都敢吃...”

    只能说饕餮没有愧对它天下贪欲之首的称号,如果它真的吞了白泽图的话。

    此刻,穷奇和司浊也不再探究其中的缘由,开始朝着深处进发。

    林颖走在他们中间,害怕极了。

    不过她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怕司浊受伤。

    这种地方,换做自己那肯定是九死一生的险地,更别谈此刻还不如她的司浊。

    只是,她只想到了司浊的安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司浊没有注意林颖的一些小动作,但穷奇注意到了,它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周围的环境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他们明显可以感觉到,正在朝着饕餮身体最为核心的部位前进。

    因为,他们脚下的道路已经出现过数次改变,仿佛是饕餮有意要把他们引到一个位置去。

    “果然是它有意为之,我倒要看看,它到底吃了什么...”

    穷奇好奇地开口,它也很想知道,究竟这世间有没有它吞不得的东西。

    然后,很快它就后悔了。

    它情愿自己从未出现在过这里,要是可以,它都要劝司浊永远不要来找饕餮。

    因为,在饕餮体内的最深处,出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一具人的尸体。

    如果只是一具人的尸体,穷奇自然不会如此夸张。

    可关键就是那具人身的腰间,挂了一个令牌。

    命字牌。

    没错,饕餮吞了一个命家之人。

    不得不说,它还是太勇了。

    勇到穷奇觉得世间再无四凶,应该是三凶一狂。

    这一狂,说的自然就是饕餮。

    这逼崽子真是狂到没边了,连命家之人都敢吞,甚至连令牌都没吐出去。

    然而,饕餮现在哪里能不知道穷奇的想法。

    它何尝不后悔。

    饕餮也不想吞啊,可它有得选吗?

    根本没有啊!

    因为,让它吞下这具身体的,也是一个命家之人。

    当时,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按照命家之人的要求吞下了这具身体。

    “等到什么时候,你觉得有人能够解决,你尽管试试。”

    这是那人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也就是那天过后,饕餮再也没吃过东西。

    而直到今天,当它感受到白泽图的那一刻,它知道以毒攻毒的机会来了。

    反正又不是没吃过。

    上次有貔貅帮忙,这次就算再也没有貔貅替它拿出白泽图,它起码也算死得其所。

    吞了白泽图死的,比吐一具尸体死的,那可好听太多了。

    只不过它没想到,来的不是白老爷,而是一个修为尽失的人族。

    至于穷奇?它根本不在意。

    上古时代,它就觉得这长翅膀老虎有点蠢了吧唧的,更别提现在远不如全盛状态的穷奇。

    当司浊看见那具身体的刹那,他不禁皱眉。

    因为,在那具身体上,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种熟悉,他谈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接触过,只不过时间很短,短到他已经即将遗忘。

    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有了一种猜测。

    他缓步上前,随着他逐渐接近那具尸体,他心中的悸动就越发清晰。

    直到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

    司浊在看到那具命家尸体的瞬间,心中的猜测便有了答案。

    “难道...她真是我的生母?”

    没错,司浊在看清对方面容,结合对方身上的气息,他隐约想起了什么。

    他有一种感觉,这具尸体就是他的生母。

    他从未见过的生母。

    见到司浊走得如此之近都未引发异变,穷奇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命家之人罢了,死都死了,看看总没啥毛病。”

    没错,方才它只看到了命家的令牌就收回了视线,生怕触怒了对方。

    此刻,看到司浊没有任何异常,便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

    好嘛,这不看还好。

    一看,它可差点吓得肝胆欲裂。

    “怎么是她?!她居然死了?”

    只见穷奇的双目燃起火焰,它甚至不敢发出痛苦的叫声,只能以一身修为压制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与此同时,那具身体瞬间崩解,化作飞灰。

    仿佛尸体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让司浊见最后一面。

    与此同时,一个火种落在了仅存的命家令牌之上,而后瞬间融入其中。

    命家的令牌瞬间有了火纹。

    那块令牌仿佛有某种魔力,让司浊忍不住伸出右手。

    “不可!万万不可!”

    穷奇想要喝止,可司浊已经握上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