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被赶来的属下叫醒已是第二天,望着整个人去楼空的青楼,他吓的魂不附体。

    我那么大一个王爷呢?

    “快备马,我要进宫觐见皇上。”

    看着手下一脸茫然,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嘴唇咬出血悄声道:“王爷被人掳走了。”

    闻言属下的锦衣卫大惊失色。

    朱樉感觉脖子冰凉凉的不舒服。

    醒来已身在飞驰的马车中。

    自己被麻绳五花大绑,只见自己脖子上还架着一把锋利如雪的蒙古弯刀。

    作为一名老司机,饭菜没动,水都没喝他都这么谨慎了,居然有被仙人跳的一天,

    他委屈道:“红桥姑娘你不讲武德,居然在口红里下药。”

    张红桥柳眉倒竖娇喝道:“伪明朱贼住口,乱臣贼子本姑娘恨不得饮尔血食尔之肉。”

    朱樉恍然大悟,能这么骂的,自然不是张陈余孽了,毕竟大家都是贼。

    看到发髻高高扎起如后世高马尾,一身黑衣劲装武士打扮的张红桥。

    “小贼,你在看什么?”

    “没想到你女装娇艳动人,男装还挺带劲的。”

    弯刀直抵鼻尖,原本口花花的朱樉立马闭嘴。

    “淫贼,你再乱看,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半晌,朱樉伸出伸舌头舔了舔刀尖一脸满足。

    这一下把张红桥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顿觉这刀不能要了扔在一旁。

    粉面一寒,抬脚就要踹向朱樉小腹。

    朱樉却闭上眼享受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脱掉鞋。”

    张红桥就像看到了人世间最恶心的脏东西,缩着脚躲在了车厢另一头。

    马车外一身元人打扮的吴妈妈正驾着马车,操着蒙语道:“郡主还有五十里就到开封了。”

    “你们是阿鲁温台吉的人?”

    张红桥正准备说话,就被眼前男人一口正宗通辽腔惊呆了。

    看着眼前的呆呆兽,朱樉得意极了,作为前世在通辽长大的孩子,姥姥姥爷是蒙古人,年年参加那达慕赛马射箭谁还不会几句蒙语来着。

    “你应该不叫张红桥,你是阿鲁温第几个子女来着?”

    说着还像毛毛虫一样蠕动到边上,用嘴叼起了对方的皮囊水壶,咬掉盖子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除了有个好爹,你猜他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喝到一半就被对方抓着领口揪了起来,哐哐两个大耳刮子抽在他脸上。

    还朝他嘴里啐了一口后勃然大怒道:“无耻淫贼,下贱胚子,记住姑奶奶的名字叫敏敏帖木儿。”

    朱樉喉头涌动咽了下去,如遭雷击。

    糟糕,这不是我历史上的原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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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不好好在家带孩子,跑去玩什么钓鱼执法啊

    果然这世间所有相遇,都是蓄谋已久的重逢。

    想起历史上那个苦命的女人,那个被他前任折磨一生孤苦无依的女人。

    他心里难得涌起一丝愧疚对着蜷缩在一角闷闷不乐的敏敏帖木儿

    舔着脸道:“敏敏,我们生个儿子吧。”

    这一声敏敏,唤得佳人银牙紧咬,浑身打颤。

    然后在杀人的目光中抡起了大嘴巴子。

    马车里传来很有节奏的啪啪作响声。

    “你不喜欢儿子,生女儿也行啊,女儿好,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敏敏帖木儿嫌弃地一脚将水壶踢出老远,她堂堂的大元郡主,本来色诱这个伪明的王爷已经够让她恶心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说要跟自己生孩子,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喜欢他,以为他自己额头上长了个角很帅吗?

    敏敏帖木儿把这一生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顶着个猪头的朱樉蠕动两下靠近

    陪笑道:“敏敏你怎么不开心?”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吵死了,闭嘴。”

    捂着耳朵的敏敏帖木儿气疯了,直接给他邦邦两拳。

    良久,见敏敏靠在马车窗前吹着风心情刚好点。

    朱樉献媚道:

    “你饿不饿?"

    “我骑快马去南京买豆沙包。”

    “你还想跑?”

    “我保证不跑。等等,别打脸行吗?”

    粉拳像雨点一样落在朱樉的猪头上。

    历史上的观音奴是秦王正妃,他们的婚姻是老朱安排的政治联姻,目的是为了招降她的哥哥王保保。历史上的朱樉专宠次妃邓氏荒淫残暴,将正妃观音奴幽禁在深宫,用破旧的盘子盛放食物,烂掉的水果让她食用。终身无子后,明史记载观音奴主动为作恶多端的秦王殉葬。

    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女人,不管上一世你是否是自愿为我而死,都是我朱樉欠下的债。

    马车来到开封城外元军大营,梁王驻地其实就是一个硕大的蒙古包,各个帐篷紧挨着像一个整体,占地百亩,绵延不绝。

    看着这镶金带玉的豪华帐篷,朱樉不由叹道:“铁木真要是知道他的后世子孙带着这玩意儿打仗估计会气的活过来。”

    敏敏帖木儿横了他一眼然后解开了绳索,贴着他小声道:“乱敢提圣祖名讳,一会儿被人打死活该。”

    走进帐篷内老远一位扎着小辫的大胡子老头穿着蒙古长袍热情迎了上来抱住了敏敏说道:“长生天保佑,我心爱的百灵鸟终于平安飞回来了。”

    敏敏甜甜地回了句:额布格阿布,然后老头看向朱樉。

    “敏敏,这位就是朱明的王爷?”

    “他不是王爷,他只是一个奴隶,我的奴隶。”

    “不,我是您的孙女婿。”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拿起帐中的安几上的马奶酒,斟满银碗,用无名指蘸着对着天、地、火炉方向撒了一点,然后端着跪在老头面前磕头用蒙语敬道:“阿鲁温大那颜,你的眼光比雄鹰高远,心胸比草原还要宽广。晚辈对观音奴爱慕之情比大海还深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旁边一元朝武将打扮的王保保大怒道:

    “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居然是明人的王爷,我扩廓帖木儿决不允许我的妹妹观音奴嫁给你这样人的。”

    看到面前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军,朱樉暗道原来这就是老朱的梦中情人。

    王保保正要一手夺过,却被阿鲁温挡住了,阿鲁温端起银碗一饮而尽后大笑道:“小子够无耻,我看好你能成大事,来者是客,我们蒙古人没有怠慢客人的规矩。”

    王保保既是阿鲁温的外孙,也是阿鲁温的儿子察罕帖木儿的养子。

    出了帐篷,跟在敏敏身后的朱樉就被王保保一把抓住。

    “观音奴,我要这把这个俘虏关进马厩里。”

    敏敏帖木儿挡在身前道:“啊哈(哥哥),这是我的奴隶,怎么处置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权利。”

    王保保丝毫不顾拿起马鞭就要绑住朱樉。

    虽然你是大舅哥,但我只听我媳妇儿的。

    “王保保我们俩比试一番,赢了你就把妹妹嫁给我,输了我当你家上门女婿。”

    “无耻之徒。”王保保怒指他,你一个汉人的礼义廉耻呢

    “不要脸。”敏敏生气地跺跺脚啐了一口晦气。

    “观音奴,你居然喜欢这样一个南蛮子。”

    “谁说我喜欢他?我只是把他当成牲口。”

    “你牵着他的手还不是喜欢?”

    “我牵马,就是喜欢马吗?”

    “他手上包的手帕不是娘送给你的?你还说你不喜欢?”

    “我的草原我的马,我想咋耍是我自己的事。”

    “观音奴,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青铁阿哈,你管的越来越宽了。”

    看到兄妹俩一致针对自己,朱樉无奈道:

    “都是一家人相亲相爱不好吗?”

    敏敏帖木儿脸一红,随即想起刚见面时朱樉让大波妹按脚一脸陶醉的模样

    柳眉横竖骂道:“谁跟你这个不要脸的色胚子一家人?”

    王保保拽着他衣领子喝道:“好大的胆子,敢打我额很督(妹妹)的主意。”

    如果不是老朱的梦中情男,自己的大舅哥,好想一巴掌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