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湘欢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虽然她被困在这里不得出去,但外面的天气到底知道一些,沈湘欢死的消息她很快就知道了,丞相府大作道场,怎么可能没事。

    “你这是穷途末路,想要用一个死人中伤我?”很快,周婉儿的脸色就变了回来,她根本就不相信姜流筝的话。

    “是吗?”姜流筝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无比慌乱,她也是想要打压周婉儿,这才说了那么一句话,毕竟周婉儿最忌讳害怕的对手,还是沈湘欢。

    这句话出来之后,她自己都意外。

    可稳住眼下局面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到在书房发生的一切,沈湘欢已经死了,前些时日江御林还一蹶不振,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方才听他说起沈湘欢。

    此刻...姜流筝心里真的在想,沈湘欢会不会是诈死。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怎么都收不住了。

    沈湘欢如此狡猾,她在背地里耍些阴谋诡计,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若是沈湘欢没有死。

    总归不管她死没死,只要能够震慑到周婉儿就好。

    “沈湘欢到底死没死,你不如去好好求证一下。”姜流筝正色笑道。

    “这不过就是你的阴谋诡计,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然后上当吗?”

    “信不信由你,我的话已经带到了。”姜流筝没有再多逗留,很快便离开了关押的柴房。

    周婉儿留在原地,始终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沈湘欢已经死掉了。

    话是这么说,姜流筝已经将怀疑的种子种在了她的心上。

    再加上之前周婉儿就觉得沈湘欢的暴毙过于快了,沈湘欢的身骨一直无灾无病,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莫不是有人给她下毒?

    若说她在江家还有可能,毕竟江家多是看不惯她的人,可是沈湘欢已经拿到了和离书离开了江家,回到了沈家。

    难道是沈家的人为了清理门户,所以弄死了沈湘欢,好保全家里的名声,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沈丞相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为了保全沈家的名声,然后弄死沈湘欢呢?

    思来想去,周婉儿忽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沈湘欢会不会是诈死。

    她在京城当中的名声已经臭掉了,若是沈家的人想要给她周全,偷龙转凤,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思及此,周婉儿心中警铃大作。

    “......”

    姜流筝离开之后,平复了许久的心绪才过去刘氏那边。

    正巧看到江啸那个不成器的依靠在刘氏旁边背书,明明很简单的一篇策论,他却背得颠三倒四,有一些还念错了。

    姜流筝请安之后,就在旁边坐下,看着江啸不成器的样子。

    这样的人做江家家主,将来江家能成什么样子?

    之前她还不觉得江啸有威胁,可如今...周婉儿的那番话实在让她生气。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还有个儿子么?

    若是这个儿子没了,看她还得意什么。

    即便是江啸不成器,刘氏依然很看重这个唯一的骨血,整日里疼得跟命根子一般。

    江家所有人都被克扣了吃食,唯独江啸还跟之前一般大鱼大肉。

    姜流筝想要毒死他也是不可能了,思来想去,她找人拿了一个药方子,一点点放在江啸的饭菜里,只要吃上一个月,江啸必然就会变成痴傻小儿了。

    她就不相信,江家的人会把家主的位置传给遮掩的痴傻小儿。

    她要周婉儿亲眼看着她的儿子变成傻子,这就是她的依仗,呵呵...

    江家这边斗得天昏地暗,人人都怀着鬼胎。

    裕王府里面倒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沈湘欢整个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布满痕迹的手腕从里面伸出来的那一瞬间,她抓住了垂落的被褥想要出去,可另外一只修长的大掌伸了出来,又将她的手给带了回去。

    幔帐边沿的玉钩晃荡得十分厉害,发出剧烈的响声,幔帐之类春光无限,虽说关住了满院的春色,可总有声响是关不住的,外面守夜的丫鬟们已经习以为常,毕竟王爷宠爱王妃,几乎夜夜如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终于停了下来,外面的丫鬟往里面拿水进去。

    沈湘欢早就累得晕了过去,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依偎在魏翊的怀中,由着他抱着自己去梳洗,是不是会发出一些嘤咛,都是因为魏翊给她擦拭上药的时候太舒服了,所以才这样。

    可她的声音娇柔婉转,魏翊听了意动,垂眸亲在她的粉唇上。

    只是沈湘欢体力不支,早就撑不住他再来一两回了。

    “......”

    时日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小半个月过去了。

    期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

    无非是最近魏翊又忙了起来,她听说是南边有人聚众闹事,原是一伙悍匪,后面不知怎么的竟然越来越具备规模了,官府的人都压制不住,如今已成为一霸,朝廷在商议法子。

    魏翊近些时日也进宫去了,沈湘欢在家百无聊赖。

    也不知是怎么的,身上十分犯懒,犯懒不说,还总觉得恶心,很多之前喜欢吃的饭菜,如今都不喜欢了。

    只是魏翊忙碌,她也不好告知魏翊。

    这几日魏翊忙得不可开交,沈湘欢多跟着魏知渺在一处,她时常去国子监,好几次也撞到了那位司业大人,可两人都没有说上话,就是偶尔颔首示意。

    这一日倒是凑巧,因为魏知渺没有完成夫子留下的课业,被叫去了后堂听教训。

    沈湘欢在外面等,碰巧慕景序也过来递月试的考卷,两人正正碰上。

    慕景序朝她作揖问安,退至一旁。

    沈湘欢看着他,主动跟他攀谈起来,问他国子监的事情,又问魏知渺的学情,慕景序一一回过。

    越是听沈湘欢说话,越发觉得两个人相似。

    垂眸看着眼前的字迹,慕景序心生一计,他道,“小世子爷的卷面还没有给王妃过目。”他抽出魏知渺的考卷给她看。

    沈湘欢仔细看了,又递给他。

    慕景序又道,“阅卷之后总有批阅,娘娘忘记留名了。”

    沈湘欢倒是不知道还得这样,不疑有它接过慕景序递过来的笔墨,她认真写下名字。

    乍见沈湘欢三个字,慕景序心中一颤:她两人的名讳字迹也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