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二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闻到了羊水的味道。

    时二嫂的眼睛又看不见,尽管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可是她还是茫然无措的问时月白,

    “月白,怎么办?妈要生了。”

    “让她躺下。”

    尽管时月白也慌的一批,但她外面冷静强大,还不忘安抚时幺幺,

    “没事,奶奶只是要生小宝宝了,你能帮忙吗?”

    时幺幺赶紧点头,以往木讷的大头,难得浮现出一抹懂事的意味。

    时月白摸了摸时幺幺的头,往她头顶的穴位里,灌注一股脂肪能量。

    她平日都是这么给时幺幺灌脂肪能量的。

    “幺幺去把火堆生大一点,会吗?”

    “就像你妈妈平常做的那样。”

    篷布里常年会有一堆火。

    天气热的时候,就用灰盖起来,天气冷的时候就扒开,往里头丢一些碎纸,易燃垃圾什么的。

    时家的篷布另一边,也有一堆之前时家男人丢下木炭。

    废墟中也能捡到不少的变异树木。

    时幺幺从写字椅上滑下来,飞快的挪到那堆木炭和变异树枝前。

    瞧着时幺幺有力的双臂。

    时月白想着,等忙完了,就让怪怪给时幺幺也做个平板推车。

    时母被时二嫂边劝,边推倒在床垫上。

    羊水瞬间浸入床垫的棉垫子里。

    时母嘴里很不满,“我不要睡,不要推我,啊啊啊。”

    时幺幺化着平板手推车,挪到放小面包的那一堆,拿出一个小面包,飞快的出了篷布,

    “我妈要生了,谁会接生?”

    “只要我妈和宝宝能平安,我送一个面包。”

    这话很快传遍了整个团队。

    有个面黄肌瘦的女人,脖子上有一道深红色的勒痕。

    她赤身裸体,蓬头垢面的扑过来,

    “我,我会。”

    她瘦的厉害,浑身都是伤,一看就知道遭遇了些什么。

    时月白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女人被折磨的抽筋的十指,

    “你确定?”

    “你看起来不像啊。”

    她没什么同情心,上辈子在巫族时,干过不少欺压族人的事儿。

    主要是那些族人太贱......

    所以时月白并不会因为面前的女人,看起来比较惨。

    就会把时母和宝宝的命,交到这个女人的手里。

    女人的双眼有着强烈的求生渴望,

    “我是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在末世之前的产科轮值过一年。”

    “我什么都会,接骨、治疗外伤、感冒咳嗽,开刀缝合,我都会。”

    时月白一抬眸,陈家的男人来了。

    他抬起脚,就要往女人的身上踹,

    “你个贱人,把你养在我们的篷子里,你他妈的还敢跑?”

    陈怀海是陈老大和陈老二的爸爸。

    看起来五十几岁的人了,长得五大三粗的,那一脚下去的力气一看就不小。

    时月白抬起手里的长棍,抽在陈怀海的小腿上。

    “你他妈做什么?!”

    陈怀海这时候,还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已经死了。

    这废土里的人来来去去的,总会在某个地方耽误点儿时间。

    陈老大和陈老二几个这几天没回来,肯定是去了别的团队玩女人。

    时月白将手里的面包丢在女人身上,

    “进去,做你该做的事。”

    女人捡起面包,从地上爬起来就进了时家篷布。

    陈怀海要追上去,揪住女人毒打。

    时月白的长棍一横。

    她肥大的脸上,冷意森森,

    “今日谁敢打扰我妈生孩子,我弄死谁。”

    “不信?那就上来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胖的就剩下一座肉山。

    坐在平板手推车上的样子,更是滑稽的让人发笑。

    可偏能给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陈怀海怒气冲冲的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时月白,

    “你别以为你有雇佣兵给你们时家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这个女人是我昨天捡来的,我要她回去就回去。”

    “你管得着吗?”

    他全然不顾时母正在生孩子。

    在这废土里稍不注意就是一尸两命。

    陈怀海就是不高兴看到自己捡来的女人,逃离他们陈家的篷布。

    这个女人他还没玩够,要留着等他俩儿子回来。

    时月白冷哼,态度颇有种强取豪夺的霸道总裁味儿,

    “那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人了。”

    “凭什么?”

    “你捡了她,我抢了她,这很符合废土法则。”

    时月白手里拿着棍子,在另一只手掌上敲啊敲的,

    “要不,你就干掉我,要不,你的人给我,就是这么简单。”

    陈怀海一拳头砸向时月白,

    “老子看你是欠抽。”

    就他这点儿蛮力?

    时月白不慌不忙的,一棍子打过去,直接打断了陈怀海的手骨。

    “啊啊啊啊啊,时月白,时月白你他妈的不是人!”

    “我要找人打死你。”

    惨叫声响起,陈怀海抱着自己的断手,在地上疼的打滚。

    可是陈家的其他男人还没回来。

    废土里的人并不想多管闲事。

    更何况时月白那一棍子打下去,还带着风。

    听声音就好疼。

    时家的男人力气都大,没准儿时月白也遗传了时家男人的大力气......?

    原地就剩下了陈怀海一人在干嚎。

    没一会儿,时月白身后,时母的痛呼声传来,

    “月白,月白好疼啊,你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

    “月白......”

    痛喊声四起。

    时月白掏了掏耳朵,感觉自己就像是活在一个充满了痛苦的世界里。

    她偏头,对里头的时母大声说,

    “妈,你留点力气用力。”

    她守在外面,一时又进不去,只能玩着手里的棍子,时不时的抽打一下地上的陈怀海。

    “叫啊,你现在怎么不叫了?”

    时月白就喜欢看人对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上来帮你。”

    里头的女人,匆匆的跑出来。

    她的身上随意的裹了一层布,那是从时家的篷布里找的。

    她原本的衣服都被陈怀海扒了下来。

    看到陈怀海被时月白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时月白,

    “你妈要没力气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用力都不会。”

    时月白夸张的抬了一下眉毛,

    “你跟我说,我能怎么办?”

    她又不能帮时母用力。

    “你给我妈想办法,以后有我家小孩儿一口吃的,必然少不了你的。”

    “不然,我把你丢回陈家去。”

    时月白威胁人,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