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从字面来说,占字象征着观察,而卜字是以火焰灼烧龟壳兽骨所出现的裂痕形状。

    羊家二叔也称得上是积年的老狐狸了,他之所以主动提出来为陈鲜占卜,主要还是想要探探陈鲜的底细。

    前几天还没过门的大少奶奶突然死亡,就为自家的计划增添了不少的波折,这凶手都也还没有找到,这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接近自己家。

    这不算一下实在不能心安。

    而且为这陈鲜算一下未来,也能决定自家对于这位的态度,是投资,还远离,又或者说,是打杀。

    羊家二叔掏出来了一个龟甲,向着众人示意。

    “老朽学艺不精,如果一会要是算得有出入,也请这位小兄弟切莫当真,这也只是拿来充当吃酒的谈资罢了,仅供大家一乐。”

    说完这些话,羊家二叔取出了个火盆,然后随口一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便从这火盆之中升起。

    羊家二叔将这龟壳丢到了火盆之中,然后便念念有词了起来。

    “呵,就这?

    我还以为是啥呢,这都是啥时候的老古董的占卜方式了,哪怕在天时大变之前都没什么人这么算了。

    徒儿呀,让为师给你一一道来,他这占卜方法叫做归藏,是在太古之时道法并未流行之前,诞生的巫术了。

    讲究的是通过倾听龟壳燃烧时的声响和观看龟壳燃烧之后的纹路来判断所占卜之事。

    和我们后来的计算方式比起来真的是没法比。

    我和你讲呀,我们后来是怎么算的......”

    老道士的声音又在陈鲜的脑海之中响起,看他那架势估计还想给陈鲜讲解一下道法之中关于算法的门道呢。

    不过就在羊家二叔准备倾听这燃烧之声的时候异变突起,这才让老道士闭了嘴。

    这听见从这火盆之中传出来的声响并非是寻常焚烧骨质之物的那种噼啪之声。

    而是一阵的呢喃低语。

    这初听如同仙音妙法般缥缈空灵,可是又一细听却又是如此的诡异恐惧,这硬生生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极端的恐惧之中。

    噗~

    羊家二叔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口血肉自他的嘴里喷出。

    这团血肉竟然像有着自己的想法一般,在这地上扭曲蠕动着,像是想要自己离开一般。

    羊家二叔顾不得其他,赶紧伸脚到了这火盆里面,想要将这龟壳给先踩碎再说。

    倒也不需要他用力,这龟壳刚刚碰到了他的脚便化作了灰烬。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羊三娘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因为她方才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肚子里这让能让她陷入无端恐惧的怪物竟也开始发抖,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

    这才让这位羊家大小姐开始认真打量起陈鲜。

    “二叔,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二少爷比起自己,倒是更关心自己的二叔,刚刚从恐惧之中清醒,便要走过来关心自己的二叔。

    “我没事,你不要扶我。”

    羊家二叔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赶紧制止了自己侄子的行为。

    “呵,我就说这家伙果然是不自量力。”

    老道士的声音又在陈鲜的脑海之中响起。

    只不过陈鲜现在也懒得搭理他,这声音并不是他所听过的克天尊的呢喃之声,可是为何会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亲切呢?

    陈鲜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出声发问。

    “前辈,能否告知在下这是怎么了?”

    羊家二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先是抓住那团正在地上蠕动爬行的血肉,将其吞了下去之后这才开始开口说话。

    “倒是老朽自己孟浪与小瞧人了。

    我本想着只是随意算一下罢了,倒也没有做好准备。

    而且我更没有想到小兄弟这未来是这么的非同寻常。

    不过就刚才的异象而言,小兄弟未来成就或许不可限量。”

    “江湖骗子的寻常话术罢了。”

    老道士的声音又在陈鲜的脑海之中响起,不过对于陈鲜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不出来就罢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路都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在多的困境也是需要自己一点一点的克服才是,如果只是因为算的了一个好卦,那就以为万事大吉,那反倒是落了下乘了。

    “二叔,我想知道,为他算清楚!”

    众人的眼光都被羊三娘所吸引,只见她站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话语,向着羊家二叔继续说道。

    “我说,给他算!”

    “妹妹,不要难为二叔了,让二叔休息一下吧,咱们开始吃饭吧。”

    羊鞍拉住自家妹妹的手,想要阻止她,却被她一把给甩开,然后她又重复了一般。

    “我说,给他算!”

    “罢了,罢了,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好好准备一下,对了,和你说一下,一会先别吃东西我怕你们吐出来。”

    然后羊家二叔便转身离开了。

    他本来也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帮陈鲜算下去。

    因为这方才的异象分明是大道传音,这可是成至尊,做道祖之人才会出现的。

    如果不是因为陈鲜亲口向他请求算自己的未来,让二人的因果稍微纠缠了一番,以他自己的本事,是没办法用这一个破龟壳就算出来的。

    这已经是他最近第二次算不出东西了,这也让他有些忧心忡忡,为了自家的未来,也得算一下才行,可是这要让他付出的代价也有点大。

    这便是他纠结的地方。

    既然自家小姐这么坚持,那他也就顺水推舟了,那就算吧。

    或许刚才只是他算错了也不一定。

    怎么可能自家傻小子在外面随便遇到了一个卖鱼的武夫,都能成为至尊道祖,那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吧。

    “妹妹,你这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这样强迫自家长辈呢?一会记得给二叔道个歉,知道吗?”

    不过羊三娘懒得搭理自家傻哥哥,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鲜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鲜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了,他赶紧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用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这个时候老道士的声音又在陈鲜的脑中响了起来。

    “有趣,我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还有什么名堂。

    嘶~

    不对,这家伙可能还真有些名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