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白第一?”

    “这怎么可能?他之前不是落第了吗?这次怎么还成第一了?”

    “这是不是写错了?”

    ......

    贡院外的高墙,早就围满了水泄不通的士人,当看到榜首的人不再是花纶,而是夏之白时,所有人都一脸不敢置信。

    夏之白的名声的确很大。

    但并不好。

    狂妄自大,戏耍一甲,多次口出狂言、放浪形骸等等,都是夏之白留给众人的印象。

    也是他们这段时间的谈资。

    三日前,陛下宣布亲自阅卷,重新评定会试成绩,他们有想过,夏之白可能榜上有名。

    但位列三甲就顶天了。

    一甲,还是榜首,这出乎所有人意料,也让人大跌眼镜,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

    也实在想不到。

    其中的跨度实在太大了。

    从榜上无名,一跃成为第一。

    这谁能轻易接受?

    “这夏之白凭什么第一?”

    “他之前连三甲都没有入,怎么突然就成了第一。”

    “这结果是不是有误啊,他怎么也不该排到第一上去啊。”

    “……”

    对于夏之白的名次,很多人愤愤不平,觉得太离谱跟夸张了,夏之白根本就达不到这高度。

    人群中的解敏也一脸震惊。

    他这段时间已经没有跟夏之白来往了,夏之白之前名声扫地,也完全没有翻身可能。

    他自然要保持距离。

    只是看到榜首夏之白三个大字,解敏也感到一阵晕眩,喃喃道:“夏之白真成了第一。”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已声名狼藉了吗?”

    但解敏并不敢真把心中的疑惑不解说出口,因为这是陛下亲自拟定的名次,不容任何人置辩。

    只是这次科举舞弊,难道就是李存义针对夏之白,脑海刚浮现这个念头,节解敏就摇摇头,这太荒唐了。

    根本不可能。

    李存义可是太仆寺丞。

    位高权重。

    有针对夏之白的必要?但若不是李存义针对,那夏之白的名次为什么会差距这么大?

    他想不明白。

    理不清。

    花纶三人站在布告下,望着上面的名次,也全都一脸震惊,他们其实比很多人有心理准备。

    只是真的见到,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尤其是黄子澄,望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第二甲,脸色无比铁青。

    练子宁死死的盯着这个榜首,“他竟然真成了第一,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提前见到了陛下?”

    “但这怎么可能?”

    练子宁心绪很复杂,有一种如释重负,还有一种茫然,他其实对夏之白一直看不起,只是一步步走来,他感觉自己似乎才是那個一直错的人。

    花纶深吸口气,压下心头震惊,苦笑道:“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了夏之白,我们以为夏之白在口出狂言,殊不知,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有着极强的自信。”

    “我不及也!”

    就在这时。

    又一张布告张贴了出来。

    见到还有布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因为前一张公布名次的布告,已经把殿试时间公布了。

    为何还有布告?

    难道跟科举的舞弊案有关?

    所有人连忙抬眼望去。

    当看清布告上的内容后,本就一脸震惊的士人,此刻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夏之白,他......”

    “他给陛下献上了能亩产千斤的粮食?还培育出了高产稻种?”

    “这怎么可能?”

    “世上真有这么高产的东西,这可是千斤啊。”

    很多人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而后才再度抬眸望去,当又一遍扫完。

    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这竟是真的。

    夏之白真的拿出来了,还经过了朝堂上上下下的测试,测试结果甚至比千斤还要多些。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半天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海更是一片空白。

    尤其上面还介绍了夏之白上次落榜的原因,朝堂觉得夏之白太异想天开了,也太过不切实际。

    因而有意将其除名了。

    只是当夏之白将那些高产粮食拿出来时,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不容置疑。

    正因为此。

    夏之白才成了这次的第一。

    而且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没有任何人能撼动,因为知行合一,写到说到并真的做到了。

    而非纸上谈兵。

    这样的人若都不是第一,谁还配当这个第一?谁又有胆子去争这个第一?

    没有人。

    夏之白第一,实至名归!

    而且他们有办法反对吗?

    没有。

    只要夏之白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传扬出去,民间对夏之白的认可一定是状元。

    没有任何人能比。

    花纶三人对视一眼,一脸苦笑跟无奈,他们感觉自己争来斗去一场,就是一场笑话。

    最终的胜者只有夏之白。

    黄子澄回过神来,低声道:“你们可还记得那场赌约?”

    花纶眼皮一跳。

    黄子澄有些忐忑道:“以夏之白的狂妄劲,以及前几日对我等说的,我担心他会在殿试时口出不逊。”

    “到时我等如何是好?”

    花纶跟练子宁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夏之白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才华出众,但同样桀骜不驯。

    他说过自己质问过陛下。

    若是殿试时,夏之白再度口出不逊,要他们按约定履行附和,或者沉默?他们该如何做?

    一时间。

    三人目光微沉。

    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夏之白不是一个消停的人,只怕这次殿试不会那么平淡,虽然状元已定,但夏之白的狂不会停。

    而这就是夏之白啊。

    另一边。

    夏之白依旧在城外施粥,不过流民数量已越来越少了,这让夏之白颇为欣慰。

    这时黑娃兴奋的走过来。

    “夏大哥,会试榜单出来了,城中都在说你……”黑娃正说着,迎头撞见了夏之白严肃的眼神,也当即闭上了嘴,但眼中依旧难掩激动跟兴奋之色。

    粥施完,夏之白放下手中勺子,朝一旁走去,黑娃连忙跟上去,激动的道:“夏大哥,城中现在都在说你是这次的科举第一,是状元。”

    夏之白平静道:“我知道了。”

    “夏大哥,状元啊。”黑娃瞪大着眼,有些不解,为什么高中状元,夏之白一点都不激动跟开心。

    他就只是听到都激动。

    夏之白依旧很平静,道:“状元就状元呗,又不算什么,只是给了一个较高的起点,最终能走到哪一步,还得靠后续。”

    “而我要的很多。”

    “我要……改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