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先将白狼挂在一旁,挥手一刀割下他无力的眼皮,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等一下才会轮到他。

    随后看着司马人棍一句话都没有说,人棍倒提起来,雷霆做钩挂在半空中,直接开剐。

    凌迟的动作比除暴更加从容优雅,速度比诛恶还要快上数倍,精湛的技艺近乎于道,让一众武修一边吐一边叹为观止,既让一众武修感到恐惧,又让人对凌迟的残忍手段感到震惊。

    活剐半个人,对于两世为人的凌迟来说,这都是头一次体验,对他的技艺有着新的考验。

    司马人棍被雷索悬空牢牢的钉在虚空中,他体内的鲜血似乎早已流尽,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

    凌迟的眼神专注而冷酷,手中的刑具时不时闪烁着冷光,在司马人棍身上发出细微的切割声,月牙刀锋上细密的锯齿仿佛饥饿的獠牙,正在撕咬猎物。

    周围空气凝固落针可闻,只有司马人棍微弱的喘息声和血肉被割裂的细微切割声。

    凌迟动作快出残影,围着司马人棍挥出一刀又一刀,渐渐地,凌迟好似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对刀法的领悟竟然又加深了。

    每一刀切下都有一片晶莹剔透的血肉离开司马人棍,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血肉飞舞间,司马人棍的皮肉组织被切割殆尽,红白骨骼渐渐显露在外。

    凌迟的动作丝毫不减,月牙小刀在手里如同有生命似的,旋转跳跃,崩、剜、挑、割,灵活无比,一条条经络血脉被一一剔除。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然而这句话在此刻十分认真的凌迟身上却完全不合适。

    他就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一般,浑身都散发让人胆寒的恐惧和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以及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惊悚,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中走出来的邪魔。

    凌迟俊逸的脸上沾染少许血沫,让他俊逸阳光的脸上显得更加冷峻与可怕,动作精准而残忍。

    包括武耀在内的一众武修,他们大多都只是从卷宗上认识的凌迟,那些冰冷的文字记载凌迟的残暴和冷酷,如今他们亲眼见到了凌迟的这一面,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他们看着凌迟手中的刑具上下飞舞,看着那半个老贼在痛苦中扭曲挣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他们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残暴冷酷到这种地步,连阴险狡诈的武王都避之不及。

    虽然知道凌迟嗜好酷刑,但是亲眼所见毕竟是另外一回事,武窈、武嫦等女眷早就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景,纷纷躲到一边呕吐去了。

    赵庆早就知道自己的徒弟有两把诞生灵智的灵器,但他没想到这两把灵器跟着凌迟久了,竟也变得和凌迟一样了,从它们熟练程度来看,显然没少干这种残忍的事情。

    赵庆一边感到痛快,一边又感到头疼。他拍了拍身旁面色发白的杨淑说道:“淑儿,你看看,你昔日夸赞的阳光温和的少年如今变成这样了!”

    “噗!”杨淑一直强忍着胃中翻滚,被赵庆一拍,突然就控制不住,吐了赵庆一身。

    “还不是这个世道上该杀的人太多,要不然小六还是当初那个温暖和煦的少年佳公子。”

    “温暖和煦?你是不知道,我跟你说....”

    “你别说了,让他在我心里保持原来那般形象就好!”杨淑刮了赵庆一眼,抬头看着正在被分解的司马洛水,心里的恨意突然就衰减许多。

    “我去看看蕊儿和我爹娘,你一会儿开导开导小六吧,这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让他不要自责下去。”

    她终究还是那个心软善良的杨淑,看到那厮受着这种惨绝人寰的酷刑,心里的气也出了,但也没阻止凌迟,她知道自家小徒弟的心里肯定在忍受煎熬与自责。

    赵庆叹了口气,可惜他们修为太差,变成徒弟前行路上的软肋,他却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司马洛水无疑是痛苦的,直到意识渐渐消退,被深邃的黑暗完全吞没,凌迟最后一刀轻轻挥下,世上再无司马洛水,只留下一具惊悚的红白骨架孤零零挂在离地三尺的空中。

    一旁的白狼尊者早已浑身麻木心里冰凉,甚至连凌迟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曾发觉,他眼睁睁的看着司马老贼在惨叫中离开人世,心里不知道是惶恐还是惊惧亦或者是遗憾。

    白狼在心里细数他这一生,他自小长在贼窝,天生就是个杀伐无情的贼寇。一生劫掠杀戮无数,在被武神功收服之前,恶人他杀过,好人他也杀过,只要对自己的有利的事情他都敢做。

    他想过自己会在某个不知名处壮烈战死,亦或者被仇家设下圈套杀死,甚至因为办事不利而死在武神功手里,但从未想过会被人挂起来当着数十万人的面一刀刀活剐而死。

    他能感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意识却变得愈发沉重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时的白狼已经是一具红白骷髅,连心脏都已停止跳动,却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渴求的问道:“凌迟,你手上当真有两千多万条人命?”

    凌迟正要结果了他,闻言眉头一皱,还从未有人问过他关于受害者的数量,他略作思索,:“未曾细数过,想来也大差不差,其中也未必全都是人。”

    “哈哈哈哈,能死在你这等杀人如麻的枭雄手里,我白世尊也算值了。”白狼突然朗声笑道,沙哑的声音从喉管深处挤出来,如同刀刮砂纸。

    凌迟眉头一挑,他可没兴趣了解受害者的故事,随后轻轻一刀剜下他身上最后一条肉丝,白狼的头颅无力的垂在胸前,当场惨死。

    大地上安安静静,半空中诛恶除暴还在努力锻炼自己的技艺,争取有一天能变得和凌迟一样优秀。

    时间的流逝在一众黑衣心腹心中变得极其缓慢,度日如年一般,如果死亡的过程是一场盛大的仪式,那么他们的这场仪式持续整整数百息。

    除暴的技艺优雅有余而速度不足,诛恶则是速度狂暴无比,却稍显血腥残暴,二者都有不足,又各有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