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王爷,你说什么?”

    高有钱蒙了。

    眨巴着两只眼睛,一脸蒙逼的看着赵定。

    啥玩意?

    自己没有听错吧。

    燕王要与幽州百姓共存亡?

    就在此时,高有乾身旁的一个小太监,抽泣着看着高有钱,又看了一眼赵定的背影,小太监哭喊道:“公公,王爷说,他要与幽州共存亡,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小太监顿时哭得更凶了。

    看得高有钱更是一脸的蒙逼。

    燕王殿下这是脑子抽了?

    要与幽州共存亡?

    这是疯了不成?

    咳咳~

    清了清嗓子。

    高有钱觉得赵定还能再抢救一下,刚准备开口。

    便听着赵定转过头,面露肃穆之色,神色凝重的看着高有钱问道:“公公,我问你,我是什么人?”

    “您是大乾的燕王爷啊。”

    高有乾下意识的回道。

    “然后呢?”

    赵定再问。

    “然后?”

    高有前脑袋有点蒙,下意识的答道:“您是我大乾当今陛下的第九子啊。”

    “再然后呢!”

    就在此时,赵定的语气陡然变得高昂。

    “再然后?”

    高有钱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了。

    一脸蒙逼的看着赵定。

    再然后还有啥?

    这有点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便听得赵定神色低沉问道:“公公,可曾听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啊?”

    高有钱一脸的蒙。

    这怎么和水和舟扯起来了?

    不是问得身份吗?

    这一刻,高有钱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宕机了。

    有些捕捉不到赵定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生为一个长期混迹宫廷,专门精于溜须拍马的好公公!

    高有乾还是很快回道:“王爷,这我自然是听过的,咱家在祖上就是划船的,那水啊,大了就不能划船,水小了就能划船,这应该就是王爷您说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吧。”

    嘿,你特娘的真的是人才。

    赵定心底呵了一声,不过脸上却依旧露出低沉,遥遥一叹道:“唉,公公,你不懂啊,你不懂本王的心思啊。”

    随后猛然转身,望向自己生后那些饿的“面黄肌瘦”“树皮都没得啃”得幽州来百姓,赵定悠悠一叹道:“自古皇家皆以天子自寓,自许替天牧民,殊不知君之道,民之道,便如同这水与舟一般。

    水为民,君为舟。

    这水至柔却可托舟,助舟行万里波涛,然水至柔却也可覆舟,风高浪急,舟焉行稳乎?

    这水舟之说,就好比这幽州的情况。

    我为天子之子,为幽州燕王,就好比这水上而行的舟,如今幽州百姓有难,你却让我这舟脱离了水?你觉得我若是如此做了?我这舟还能走得远吗?

    同样,一个失去水托行的舟,又如何能走得快?走得远?”

    如今幽州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如此情况之下,我若是走了?他日幽州若是渡过此劫,我又有何面目回来见我这幽州的父老乡亲?”

    赵定一字一句,每一句话说得都极为低沉。

    言语之中无不充斥着肺腑之意。

    听得高有钱顿时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赵定,沙哑着嗓音道:“殿下说的对,是奴才错了,奴才绝不再说请燕王殿下回京之事了。

    这样,燕王殿下,奴才虽为位份卑,也是一个腌臜之人。

    但身为我大乾子民,吃得是皇粮,自当也有一副拳拳爱国之心。

    只可惜,奴婢此次离京带的银两少了。

    这一百两银子就全当奴婢对幽州的一片心意!”

    说着,高有钱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递到赵定的手里。

    “还有奴婢我。”

    “还有我。”

    “我银子带的少,我只有一两,全给燕王殿下您了。”

    随着,高有钱带头哭得稀里哗啦,亲自拿出银子捐钱。

    那些跟着高有钱一起来的小太监们,顿时哭得更为伤心了。

    一个个从随身的荷包里面。

    掏出自己身上仅剩的银子,走上前放在赵定的手里。

    不仅是这些小太监如此。

    甚至就是那些侍卫此刻一个个也虎目含泪的看着这一幕。

    走上前,掏出银子全部递到赵定手里。

    一个个神色带着崇敬,带着敬畏的看着赵定。

    可惜啊。

    燕王殿下终究不是嫡子,若是嫡子,大乾有此明主?何愁国家不能兴旺?

    “多谢各位了。”

    赵定双手颤抖的接过这些人手里递过来的银子,眼底含着热泪,对着几人躬身一拜。

    看着赵定一个王爷都如此了。

    一瞬间,高有钱这些太监顿时哭得更是稀里哗啦了。

    高有钱更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赵定道:“王爷,甭说了,这一次咱家定会将这幽州的事情,如实禀报陛下,让陛下知晓王爷的苦心,还有那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咱家也定会如实给陛下说明。

    咱家虽然没读过书,但传话还是会的。”

    说到这里。

    高有乾,又看向赵定,沙哑着嗓音问道:“王爷,您还有什么话,需要奴婢带给陛下吗?”

    我有个屁!

    赵定心底呵了一声,但脸上却依旧面露悲痛之色,拍着高有钱的肩膀,掩面痛哭道:“劳烦高公公回去,给我父皇说一声,自古忠孝难两全,就说孩儿不孝,为了幽州的百姓,为了我大乾王室的千秋大业,也只能无法常伴父皇膝前尽孝了。”

    一听赵定这话。

    高有钱等一众太监,乃至那些侍卫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然而张三,胡三,牛不斗这些人却都懵了。

    啥情况?

    这就被自家王爷给忽悠住了?

    不过这几天到底是跟随赵定多年的老油条。

    赶紧趁着没人注意,低呼道:“哭,快哭!”

    于是乎。

    一瞬间。

    刚刚消停下来的幽州百姓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哭喊道:“王爷,高义啊,我们舍不得你!!!”

    听得赵定一阵的鸡皮疙瘩。

    不过出于一个演员的职业素养,赵定还是面露悲戚之色,望向身后一众幽州五毛钱演员哭喊道:“本王,也舍不得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