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民们恭喜了一通,叶老太说:

    “谢谢各位。这么大的喜事,回头一定请大家喝一杯。”

    村民们一听又要开席了,个个乐开了花。

    这一年,光吃叶采苹兄妹家的席已经吃几回了,回回都油水十足。

    叶老太笑道:“我们先回家,瞧采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叶里正忙笑道:“好好,我们就不阻你们了。”

    叶老太一行人便往回走,因为开心,走路都带飘的。

    离开大榕树后,叶大全说:“刚刚那个尚书,是不是沈先生的大哥?”

    “就是。沈先生听口说的,他兄长。”杜氏轻吸一口气:“想不到他兄弟是这么大的官儿。轩儿,尚书有多大?”

    叶轩道:“尚书为从一品。”

    “从一品?那得多大?”

    “就是第二级。除了上面的三位辅政大臣,他们最大。”

    杜氏说:“那意思是……将来你做官做到头了,就是这位置?”

    “差不多。”

    叶家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沈先生家真厉害,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官儿。

    怪不得让那卢县令进大牢就进大牢。连知府大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叶大全想了想:“对了,你们刚刚你有没有听到啥?”

    杜氏:“听到啥?”

    “我怎么听到那尚书叫小妹弟妹呀?”

    叶老太也好像听到了,而且那沈尚书是沈先生的大哥,那是……

    叶老太心里欢喜,却干咳一声:“听啥呢,不是说大妹子嘛!”

    叶大全摸头:“是吗?”

    “就是。”

    “好吧,我听错了。”

    ……

    叶采苹带着定国侯等人回到家。

    坐了一小会,便迫不及待地去田头看木薯了。

    几人站在木埂上,看着一大片一人高,绿油油的木薯树,眉眼都在笑。

    朱司农恭敬地向定国侯道:“大人,您看这木薯……”

    这里定国侯官最大,得请示他。

    定国侯是武将出来,现又任兵部尚书,专搞干架的,看着眼前那绿油油的一片,懵了下,最后竖起大拇指:“好!”

    朱司农:“……”

    叶采苹:“……”

    秦知府和何县令:“……”

    沈知晏捂眼。他干咳一声:“朱司农说说看吧。”

    定国侯笑:“听晏弟的。”

    朱司农轻吐出一口气来:“叶娘子,这批木薯是啥时候种的?”

    叶采苹道:“4月左右,起码得12月才能收成。”

    朱司农有些可惜:“现在已经9月中旬,离收成只有两个多月。若现在砍了用来育种,有点可惜。”

    朱司农爱惨了黄心木薯,好养活、不挑土地、无毒、量大、饱腹!

    若是他们整个大周都能种上黄心木薯,不知能养活多少人。

    叶采苹说:“大人若想现在挖也是可以的。但底下的木薯还没成熟,口感是脆口的。”

    朱司农犹豫着。

    定国侯说:“也不差那两个月。便是你现在立刻砍了来育苗,也得种十个月。而且我听说很多人已经种了苦木薯,等上一桩收成了,再推广黄心的也不迟。”

    朱司农连忙道:“大人说得对。叶娘子,这黄心木薯能挖一颗出来吗?”

    “可以的。”

    叶采苹连忙让后面的山子拿着锄头去挖。

    不一会儿就挖了一棵出来,因为时间没到,木薯不算大,但根块却很多。

    朱司农喜道:“现在能吃不?”

    “嗯。煮半个时辰就好了。”

    沈知晏道:“木薯拿回去,到叶娘子家煮吧。”

    叶采苹点头:“时间不早了,几位大人不如到寒舍用晚饭?”

    定国侯笑道:“好。”

    回到叶采苹家。

    晚饭,沈知晏和定国侯等坐了一桌,因为这不是普通村宴,叶采苹不好与他们同席,便安排了叶轩和叶老头陪席。

    叶轩见沈知晏在,倒是淡定和进退有度,叶老头有些拘谨。

    吃过饭,沈知晏便带着定国侯等人离开了。

    叶采苹把他们送出门,临行前,跟沈知晏说:“对了,我忘了一事。明天午后,我会跟钱夫子一起上门。他说要向你道谢。”

    沈知晏笑道:“好啊。”

    定国侯道:“钱夫子是谁?”

    沈知晏:“说了你又不认识。”

    叶采苹说:“是位老先生,有次受了沈先生的指点,这次中举了。说要好好谢沈先生。”

    “原来如此。”定国侯笑道,还是弟妹贴心啊!

    沈知晏干咳一声:“走了。”

    说完便率先登上马车。

    定国侯只也跟着上车。

    那边的秦知府几人见他们都上车了,这才敢上。

    沈知晏坐下后,又挑帘看着叶采苹。

    叶采苹瞅了他一眼,眉眼弯弯的,带着笑意,随后转身回屋了。

    ……

    直到大门关上,叶老太和杜氏才狠狠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叶老头瘫坐在椅子上,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叶大全放眼放光:“小妹,咱们去看看那些东西。”

    “行,都来看。全都在我房里。”

    叶老太等连忙涌进叶采苹的房间。

    那个宝箱就放地上,打开,里面堆满了银两。

    叶大全嘿嘿一笑:“原以为50两呢,不料竟然有3万两。小妹发大财了。”

    叶采苹噗嗤一笑。

    锦儿欢儿和金花却在看那套诰命服,眼都亮了。

    叶锦儿:“好漂亮。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冠霞帔吗?”

    叶采苹上前:“对呀。但这只是七品的,越往上会越华贵好看。”

    杜氏说:“凤冠霞帔不是新娘子才穿的?”

    叶采苹笑道:“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就是从诰命服那里来的。每个女子都希望丈夫飞黄腾达,为她们挣一个诰命回来。但不是天下每个女子都有这个机会。”

    “后来有位皇后便提议,每个女子成婚,都能穿凤冠霞帔出嫁,以圆她们的梦。所以凤冠霞帔又成了女子的婚服。”

    杜氏和金花听得直点头:“原来如此。”

    杜氏笑着:“等我家金花出嫁,也弄套凤冠霞帔穿穿。”

    金花哼了声:“说啥呢!我才不嫁人。”

    杜氏噎了一下,想起周子杨,怎么觉得当初掰女儿的恋爱脑时,有点掰过头了?

    叶锦儿看着那套青玉头面:“娘,这是那什么郡主送你的?”

    叶欢儿:“竟然还有给你送两匹马的。”

    金花:“这是立了功,所以京城里的贵族都会给立功的人送东西吗?”

    叶采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把碎发别到耳后:“哦……那个,也不是……怎么说呢……咳咳,等你们长大点就知道了。”

    叶锦儿三人一头雾水。

    为什么要等她们长大点才知道?不能现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