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里正冷哼:“肉都没吃饱呢,还培养富家小姐呢!”

    荣婶子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们确实月入只有五六两,光叶屡一个月就要花掉三两。剩下二三两,也确实不能顿顿大鱼大肉的......

    但这个钱,以前放在村子里已经很富了。

    她作为首饰铺子的掌柜,接待过不少富户小姐,那些行为举止,她都会记下来,然后回家教女儿......

    女儿也常常到她店子里帮忙,也学了不少,咋能比她们差了?

    叶红莺不服气:“我只有17岁......我哪比不上那老女人了!”

    叶里正:“你非要跟人家比,你光拿年龄出来比什么?不如全方位的都比一下。去去去,你也去开三个作坊,每个月挣几千两!你也发现一下新粮食。”

    “更别说谈吐举止和性格,除了年纪,你哪一样比得过人家?”

    叶红莺想反驳,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却还是不服气,干脆呜呜呜地哭起来:

    “叔爷爷欺负人!全都欺负我!我17岁的少女,难道只能嫁老头残废吗?”

    叶里正气道:“谁让你嫁老头残废了?你非要挑富户吗?全家月入5两的‘富家小姐’,能看上你的富户,除了老头残废你还想挑啥?”

    “敢情全天下17岁的富家小姐都死光了,人家年轻的富家少爷不娶真正的富家小姐,娶你这个自封的‘富家小姐’?凭什么?凭你学人家扭的那两下?”

    “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你家月入5两,就找个差不多的年轻小伙,高些,嫁个月入十几两小商贩也行,甚至是嫁个秀才也可以。偏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叶红莺:“咋不能飞!那个老女人不也个村妇,还带两娃,她自己就能飞!”

    叶里正气死了:“敢情我说这么多,你是一句没听懂是吧?人家用自己的能力飞!用自己的好品性飞!你呢?”

    “你一没才华学识,二没能耐,长得也不算出挑,你这小鸡翅膀扑腾个啥?”

    荣婶子和叶红莺被骂得缩着脖子,脸色青白。

    叶里正见她们仍有不服之色,算了,这对母女听不懂人话!

    他也懒得说她们了,摇着头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家,里正老伴走过来:“刚刚我咋听到你在红莺家吼?”

    叶里正叹了一声,把刚刚的事情说了。

    里正老伴皱着眉:“叶荣媳妇再怎么说也首饰铺的掌柜,应该见多识广,是个有能耐的呀?眼下怎么一点也不通透,女儿也养成这副鬼样子?”

    叶里正好笑了:“不过是个小掌柜,她有个啥能耐?要是她通透,咋二十年了还升不到府城去,还窝在这个小县城里?怎么还挣区区几两一个月?”

    里正老伴一想,点头:“也对。但叶荣是咱们的亲侄儿,大哥临终前让我们好好照顾叶荣家的。这红莺继续放任下去,迟早惹出祸来。”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回头找找叶荣,让他尽快把叶红莺嫁出去!”

    “也行。要是连他也不分轻重,咱们也爱莫能助了。”

    ......

    韦氏心不在焉地在庭院里扫地。

    过一会,就往外张望一下。

    终于,叶二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韦氏心中一喜,手中的动作都停了,当他走过来时,她便干咳一声,装作无意地道:

    “咋样,啥时候成亲?”

    叶二全见她语气平缓,不像以前那样阴阳怪气的。

    也许这是个好的兆头,要是她能改过来,将来他们家跟小妹家总会慢慢收复关系的。

    便说:“办两次,一次在京城,一次回村。回村的是明年3月22日。”

    “哦,那、那真是太好了......那嫁妆呢,爹娘打算陪嫁多少?”说完,韦氏的心咚咚直跳,千万别超过两万两!

    叶二全皱着眉:“啥叫爹娘打算陪嫁多少?爹娘拿啥给小妹当陪嫁?是小妹以前给的30两,还是每月每人5两的零花钱?”

    不是叶二全小瞧爹娘没钱,而是这点小钱,在小妹那里根本算不得什么。韦氏怎会说爹娘给小妹多少陪嫁?弄得好像小妹啥都没有,要爹娘给一样。

    韦氏脸色微变,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你、你这叫啥话,那点小钱当然算不得什么......那......沈先生不是给了几万几万的聘金吗?还有一车车的聘礼......”

    叶二全怔了怔,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她瞪大了眼:“你啥意思?这是沈先生给小妹的聘礼,咋就成爹娘的了?”

    “怎么,在你心目中,这些聘礼都是给爹娘的?你也要分一份的意思?”

    韦氏被他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我、我又没说要分一份......我就是问一问......而且,自古以来嫁闺女,男方给的聘礼自然是给闺女父母的。”

    “哪家嫁女儿真的亏本?谁家不是收六两八两聘礼,能陪嫁个一两回来,已经是算好的了。”

    “现在采苹要嫁人,这聘礼当然是给爹娘的......我就问问爹娘给她陪嫁多少而已,又没说这聘礼一文不给她。”

    “我呸死你个一文不给她?你要脸不?”叶二全怒吼一声,“你没听说过初嫁从亲,再嫁由己吗?”

    韦氏白着脸,这话当然听过......可是......

    “由己......那是、那是还在婆家!她现在不回娘家了吗?回来了......不就等于没嫁过吗?”

    “那她吃你的还是喝你的了?这聘礼得有你一份?”

    “我、我......她自然没吃喝我的,我也没说有我一份,但这是给爹娘的......”只要给了爹娘,将来他们家怎么也能分一份。

    “给个屁的爹娘!咋的,将来银花出嫁,她夫家的聘礼要不要也分大哥一份?”

    韦氏急怒:“我女儿的聘礼凭啥分大房?我们早就分家了!”

    “是啊,凭啥?那小妹也早就分家了!大哥一家,我们一家,小妹一家!户头都是分开的。爹娘的户头一直都是跟大哥一块儿的。不过是住在小妹家而已!小妹的聘礼凭啥给爹娘,分我们?”

    韦氏被他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驳无可驳。

    叶二全继续道:“那些聘礼全都是小妹的!也全都会是她的嫁妆!连着她三个作坊,还有她的大院子,所有田地和家产!全都是她的嫁妆!”

    说完,叶二全便转身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骂:

    “一天天的脑子跟进了屎一样,净想些谋财害命的黑心肝事!这么想要聘礼,就滚回娘家去再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