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易也发现女鬼似乎变淡了一下,见乘风子开始念经,猜测他是想要超度女鬼,于是走了过去,想看看超度鬼时会发生什么。

    乘风子的诵经声听起来让人感到十分安心,但并不会让人感到昏困。

    那女鬼也没有再凶戾地盯着乘风子,似乎有点茫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子易刻意端详女鬼的脸,希望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对方有没有理智,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鬼,对鬼有没有智慧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林子易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女鬼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从乘风子刚才问话不应来看,这个女鬼应该是没有神智的!

    这个发现,林子易觉得有点可惜。要是有神智的,就能让她给人施加一些美妙至极的幻术,都说梦里啥都有,这幻术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开个梦馆,那生意肯定不比琴馆差,而且幻术都能把人折磨死,肯定会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一张美梦做一辈子,爽!

    可惜了,实在是可惜!

    林子易摇了摇头,想要询问乘风子,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狱卒和牢饭没有一点反应,但又担心打扰到乘风子,只好作罢。

    乘风子念了两轮清厄经文,发现女鬼处于迷茫之自己中,眼睛里的赤红也消失了,就停了下来,正准备诵往生咒。

    这时,异变突起,女鬼突然向林子易飘了过来,脸上带着森然的笑容。

    林子易做事已经很是慎重,并没有进入符箓的包围圈里面,而是站在外面还故意站到一个符箓的正后面,就是担心女鬼突然发难。

    其实女鬼是不可能靠近林子易,更别说林子易身上还有乘风子给的护身符箓,就算女鬼靠近林子易,也无法伤害到林子易。

    问题是道理谁都懂,谁还不会被吓出一个闪?

    看着女鬼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飞了过来,林子易吓得脸都白了,还好他心理素质够强悍,立马反应过来,也是很迅速,往旁边连跳两步。

    其实,至此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女鬼撞上符箓,很有可能就直接把自己给撞散了。

    可是,乘风子护犊心切,看到林子易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近处,女鬼又冲林子易去了,立马控制林子易面前的三道符箓围着林子易面前,符箓圈立马出现了空当。

    看到面前的符箓,林子易暗道不妙,眼看着女鬼就要从符箓圈里出来,也来不及多想,两只手各抓一个符箓就往女鬼脸上摁。

    可是,他失算了,他小看了符箓的威力,当他去握符箓时,他感到手上一阵麻木,身体也停滞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强忍着痛苦扑向女鬼。

    同时,他也小看了女鬼的速度,他略微停滞一下,错过了最佳时机。

    “放肆,既如此,就别怪贫道辣手无情!”,眼看女鬼就要逃之夭夭,乘风子怒哼一声,话音未落,原来护卫林子易的符箓向着女鬼疾飞出去。

    四道符箓的速度很快,直接贴在女鬼的后背,顿时紫电乍现,霹雳作响,女鬼的身影急剧变淡,眼看就要消散了。

    女鬼忽然面露嘲讽,随后她的头就又掉了,尸首分离,身体被符箓电没了,头颅则是往远处逃离。

    “哼,雕虫小技,贫道岂能不防!”

    乘风子得意一笑,探手从怀里夹出之前滴过血的符箓,运气将符纸点燃,随后冲着飞在空中的女鬼头颅一甩,嘴里念了一声,“疾!”

    符箓化作火焰,拖着紫色尾光,犹如闪电般,一瞬间就飞到女鬼头颅旁边,随后刺入了女鬼的头颅里面。

    林子易本以为这一下女鬼就要没了,结果发现女鬼头颅上只是多了一道紫红色的符文,嚎叫一声就没事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必担忧,此符箓乃是定位血符,那头颅此时在何处,贫道心中了然,等到白日城门开了,再去寻那头颅也不迟!”,看出林子易的担忧,乘风子边收拢符箓边笑着宽慰林子易。

    林子易见乘风子胸有成竹就没有再说什么,乘风子把符箓拿到手中,运气全部点燃,然后用气裹挟着纸灰,冲上天空飘散开来。

    “你怎么给烧了?”,林子易刚才见识到这些符箓的离开,近战法师就是猛,近能跳脸K人,远能远程阻击,还能跟踪。

    “紫气附着符箓上的朱砂符文,一旦紫气耗尽,符箓就会失效,留着无用!”,乘风子开始耐心解说起来,“两刻钟后,紫气才会消散,你方才持握符箓,是何感觉?”

    林子易连连摇头,什么感觉,电视机插头漏电的感觉,“两手麻木至手肘处,心神也为之一滞!”

    乘风子笑了笑,开口解释道:“紫气乃天雷所赐,寻常人触及紫气必然会如受雷击,你练了气,尚可耐受,如若换了旁人,怕是已经昏了过去!”

    “因而贫道毁去符箓,免得旁人误触,伤及无辜,以道术伤及无辜,是要折寿的!”,说到这里,乘风子停顿一下,指了指一旁的尸体,“元凶已显身,明日就把这尸体填埋了吧,留在此处殊为不妥!”

    说完,乘风子就扭头离开县狱回到自己的客院,林子易把县狱门关上,已经到午夜了,他也懒得叫起老门房,直接飞出县衙回家了。

    当然,家门也没有开,依旧飞了进去,直接和衣而睡!

    第二天,林子易点完卯,就去找乘风子,想要把那个女鬼头颅给找出来,结果去了县衙客院一看,乘风子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去找那个头颅。

    本来还想见识一下这个定位血符的作用,现在却见不到了,就只好悻悻离去。

    来到坊市南街,黄根生就走了过来,伸手递给林子易一个金豆子,比黄豆大一点,却比花生小一点,一金十银,这怎么也得十三四两白银。

    林子易心中一喜,这王勇还算大方,“范大明的案子你不用查了,范大明已经死了!”

    黄根生震惊地看着林子易,不太明林子易此话何意,难道是林子易觉得案子不好查,把人给办了?

    林子易把昨天的事情给黄根生说了一下,黄根生心中又惊又疑,也不敢细问,转身去当值了。

    林子易回到大柳树下待机,过了一会儿,谢兴走了过来,把一张请帖递给了林子易。

    “凌小兄弟,前日仓促之中,没有发帖,正旦之日,来小院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