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琅哥哥真好~沅沅也会保护你哒!”

    众人啃着大烧鸡,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旁边的莽汉们疯狂咽口水,但是又不敢声张,毕竟没人不怕沅沅身上藏的毒。

    “沅沅,你身上怎么藏那么多毒药呀?”徐小世子啃着鸡肉,问道。

    “是娘亲给沅沅留着防贼哒~”沅沅一边啃鸡翅,一边摇晃小脑袋,“娘亲还教沅沅怎么挣脱绳子~娘亲超级超级爱沅沅~”

    徐小世子抿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沅沅一样,能坦荡荡说老头子爱自己,但他清楚知道老头子对自己的疼爱。

    “看来郡主过得很不错,挺滋润啊。”

    沅沅看向窗外飞进来的男人,一身劲装,模样英气精致,又带戾气。

    “你是坏人吗?”

    沅沅警惕望向男人,小手举着半截鸡翅。

    “郡主,奴才姜义,是贤王的贴身近侍。”

    沅沅疑惑:“进士?状元吗?你好好看嗷~应该做探花郎~”

    姜义眼角抽搐,没想到小郡主蠢兮兮的,还会夸人,挺有意思的,怪不得王爷宠爱。

    “郡主,奴才是贤王身边伺候的太监,并非状元之类。”

    沅沅眼睛直勾勾盯向姜义的小腹:“嗷~”

    姜义被她灼热的目光烫得羞怯,忙转移她的视线:“郡主,奴才送您与几位小公子回京吧。”

    “不要!”沅沅摇头,眼珠子一转,往脸上抹了一把黑,“要等爹爹娘亲来!看我们惨兮兮!生气!打坏人!”

    姜义:“……”

    小郡主心还挺黑。

    紧接着,徐小世子几人纷纷往脸上抹一块黑。

    莽汉绑匪们:???

    姜义见几位小主子玩心重,索性先退了出去,给京城着急的主子们送信。

    临走前,他吩咐萧护与仇猛:“这次务必护好郡主安危。”

    萧护仇猛:“是。”

    -

    即墨骋气笑了。

    “坏丫头真是气人!”

    即墨骋带一大队人往京郊的野山坡子去,浩浩荡荡,仿佛去迎接宝藏。

    与此同时,司玄司青也回去汇报了消息。

    彼时,慕容衍正在府里练字。

    “效率低了。”

    司玄颔首:“属下知错。”

    “皇帝插在府外的暗卫都换了?”

    司玄:“是,属下再三检查,并无遗漏。”

    慕容衍浑身轻松,仿佛挣脱了一层枷锁,从此往后,他便能少受些皇帝的限制。

    为了做这件事,他已经隐忍了足足两年,两年内饥寒交迫,无依无靠,生不如死。

    本来还要数月才能做到,但永宁郡主给了他银子,正好填补给洛川那边的空缺。

    正是因为这些银子,他那些下属才向当地村民买了至关重要的消息,更早一步找到了燕国先辈埋在北雍的宝藏,从此不必为银钱发愁,这件事也就提前了。

    “按计划进行。”

    “属下明白。”

    司玄离开,慕容衍也停下笔。

    笔上只有一个字——死。

    戾气杀气极重。

    宁成知晓身边暗卫换了人,从容收起慕容衍的墨宝:“主子,奴才给您炖排骨汤吧,您再喝两日药,这伤必能痊愈。”

    “嗯。”

    -

    京郊野山坡子。

    ‘嘭——’

    即墨骋破门而入,入目便是五个被捆在柱子上的小黑崽子。

    沅沅见到即墨骋一众人:“哇——爹爹——沅沅疼——”

    即墨骋一时想不起姜义所说,只看得到自家哭唧唧的小崽子喊疼,满身煞气怒气,恍如战场上的修罗煞神。

    “放肆!欺负郡主,死罪一条!”

    “来人,将这些土匪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莽夫绑匪们被堵住嘴:“!!!”

    冤枉啊!

    即墨骋让人救出其他小崽子,亲自为沅沅解开绳索,抱到怀里,一下一下轻拍。

    “不怕不怕,爹爹来了,是爹爹的错,都是爹爹疏忽,沅沅乖,不怕不怕……”

    沅沅大眼睛忽闪,听着即墨骋轻柔的声音,缓缓没了声,趴在即墨骋肩上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入了夜。

    沅沅从床上爬起来,没有看到云锦云霓,正要疑惑,即墨骋推门而入。

    她笑眯眯往即墨骋怀里拱:“爹爹爹爹~沅沅饿啦~”

    “乖丫头,爹爹抱你去膳厅用膳。”

    沅沅被抱出广禧园,没有看到往常洒扫的下人,也没有看到云锦云霓和萧护仇猛。

    她奇怪问:“爹爹~云锦她们去哪里了呀?”

    “他们下山时受了伤,暂时在偏院养伤,沅沅不用担心,爹爹安排了人照顾他们。”

    “爹爹真好~”

    贤王府,揽贤院。

    “听闻郡主平安归来,倒是好事一件。”沈听手里握了一本书,苍白的脸色恬淡沉静。

    “公子,郡主明日便不住在贤王府,过几日您怕是要搬去春雨堂伺候。”小厮吞吞吐吐,将严户传的话带给沈听,“还有,郡主平安归来,贤王怒火大发,将郡主身边之人全都拉去打了板子。”

    “我倒是听说了此事,护主不力,确实该罚。”沈听放下书,看小厮,“再过三日,我便要离开此处,房里有我的一些金银细软,你看看喜欢什么,挑一样带走吧,这段时日多谢你的照顾。”

    小厮忙挥手:“公子不可,奴才拿的是贤王府的月银,伺候您本就是本分,再不可多拿。”

    沈听收回视线,微微颔首:“你早些回去休息,我这里无事了。”

    小厮离去,沈听轻叹一口气,移步到床前,假寐闭眼。

    -

    广禧园。

    “即墨骋!!!”

    “你打了沅沅的人!!!”

    “你欺负萧护他们!”

    红色罗衫裙的小丫头举着一根笔直的木棍,追在即墨骋身后,一通挥舞。

    “即墨骋!!!”

    “你太坏啦!!!”

    即墨骋步子大,又会轻功,若是想甩开沅沅,实在容易,但沅沅是他闺女,他顾及着小丫头的面子,生怕气哭她,刻意放缓步子,一边躲棍子,一边解释。

    “坏丫头,护主不力当罚!必须严惩!爹爹这是在教你驭下之术!”

    “坏爹爹!你才是驴!”

    即墨骋:“???”

    他哪个字眼儿说驴的事儿了?小丫头耳朵有毛病吧?

    贤王府一通闹腾,京里无人不知永宁郡主名号——贤王府的眼珠子!贤王的掌上明珠!

    即墨骋放水,勉强让沅沅打了两下,这才去处理积攒的政务。

    燕居殿。

    “主子,那群绑匪原本就是土匪,据他们口供说,收了一个黑衣男人的五百两银子,对方负责迷晕郡主一众,带郡主等人出城,土匪们负责盯住郡主。”

    “五百两银子就敢欺负到本王的闺女身上,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