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身后一道影子悄然无声的跟随着顾铮。

    回到屋内,下人们很快就准备好了木桶和热水。

    顾铮解了衣服,坐进桶内。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惹得他心烦意乱,异常疲惫。

    他靠在桶边,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身后的脚步声引起顾铮的注意,他并未出声,而是要看看对方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忽然,肩上一阵温软的触感,拉回了他的思绪。

    顾铮一转头,看见一只柔夷小手。

    正在轻轻捏着他的肩头。

    暧昧十足。

    他一怔。

    是柳芊柔。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铮质问道。

    柳芊柔一身白衣,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交颈处衣边,有一处耷拉在肩边,露出嫩白的肩颈。

    还不等顾铮反应,柳芊柔顺势往他身上一倚,整个人娇娇柔柔伏在他身上。

    “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做梦都是你。”柳芊柔媚眼如丝的望着顾铮。

    她就不相信,自己如今都这般打扮了,顾铮会不重新爱上她。

    只见顾铮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眼见顾铮沉默,柳芊柔双手挽上顾铮的脖颈,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铮郎,我已经知道错了。”柳芊柔娇声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都是因为我太爱你,才会变成这般模样,你骂我也好,打我都可以,能不能不要不理会我。”

    “我好想你,我……”

    顾铮将脖颈上的手拿下,顿时,猛地朝前一拉。

    噗通!

    桶内溅起巨大的水花。

    柳芊柔撇着嘴,笑吟吟的勾住他的脖颈。

    “铮郎~”

    “以后只要有你就够了。”

    顾铮故作愠怒:“你若是在欺骗我,我永远不理你。”

    柳芊柔眼眶一红,“铮郎,那是自然,我绝不再欺骗你。”

    柳芊柔将脸贴在他的脖颈上,无比亲昵。

    “若是在欺骗你,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顾铮眼神一黯,他一把攥住柳芊柔的腰身。

    吻了上去。

    柳芊柔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浮现两抹淡淡的红。

    “铮郎,我好想你~”

    顾铮没有说话,眸中欲色猛烈翻涌,手动褪去柳芊柔的衣裳。

    一室旖旎。

    翌日

    苏韵仔细裁剪着面前的松子覆,耳边传来尽是溪柳的声音。

    话音刚落,苏韵轻佻眉头,“这曦文居的,倒是厉害一些。”

    “夫人,我看这就是所谓狐媚子的手段罢了。”溪柳不屑道。

    苏韵闻言,轻轻摇头。

    “本事是无穷无尽的,只要能用,那都叫本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溪柳意识到自己说出话,连忙低下头:“夫人,奴婢说错话了。”

    苏韵倒是不在意。

    只怕在意的另有其人。

    “夫人,百花姨娘来了。”外边的丫鬟禀报道。

    溪柳眉头一蹙,这百花姨娘日日都来苏韵这,无非就是宣泄她那些难受罢了。

    “进来吧。”苏韵将剪子放好,坐回主位上。

    百花一进来,便可以瞧得出来 脸上不大对劲的模样。

    “怎么了?”苏韵问道。

    百花心底恨啊。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柳芊柔会使用这般狐媚子的手段。

    百花委屈道:“妾身只是觉得,有些人恬不知耻。”

    苏韵并未说话,而是看目光落在百花上。

    “她今日复宠,日后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只觉得我委屈。”

    “如今孩子不到一月,将军就这般……”

    苏韵耳朵听得几乎快要起茧子,她叹息道:“府中的老夫人,看在你有孕,不是给你送了许多东西吗?”

    “你现应为肚子的孩子好好想一想。”

    百花扼制住眼泪,她摇头:“若是柳芊柔也怀上孩子,妾身可该怎么办。”

    “她有将军,你难道不能去找老夫人了吗?”

    苏韵这话瞬间点醒百花,百花立即反应过来。

    “夫人,你瞧我,你说了那么多次,我却没放在心上。”百花愧疚道。

    “无妨,你眼下孩子重要一些。”苏韵无奈摇头,随后提醒“你若是日日寡欢,孩子是会收到影响的。”

    百花连忙点头:“是是是,夫人你说的是。”

    “妾身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老夫人请安。”说罢,百花便扬长而去。

    溪柳不满道:“她当临文居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夫人,我看你就是对她太好,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苏韵并不在意这些,百花对自己的好,她自始至终都看得明明白白,她之所以愿意当自己手中的一把刀。

    无非对面是柳芊柔罢了。

    “溪柳,你话说多了。”苏韵提醒道。

    闻言,溪柳怯怯闭嘴。

    “对方如何,与我们都无关系,在没有冒犯到我们利益之前,任何的事情,都不算事情。”苏韵道。

    溪柳颌首点头:“夫人,你说的是。”

    “这几日,曦文居的花如何?”苏韵问道。

    溪柳道:“这曦文居有些东西,这柳姨娘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那依兰花,长出嫩芽了。”

    “想想这几日,我都要被那些花给整怕了,不能过多见日,也不能过多待在阴处,不仅如此,还不能过多浇水。”溪柳烦躁道。

    苏韵浅笑,“好了,这些日子先辛苦你一些。”

    “夫人,有人来了。”刘婆婆一脸难色。

    苏韵瞬间明白,来人是谁。

    苏韵眼眸冷沉,看着面前的几个对牌,一言不发。

    临文居前,几位婆子在院子里站着等对牌,嘀嘀咕咕。

    “如今这银子是越来越难报了,若不是需要,只怕我也不会来这里,到底都是为难我们这些下人罢了。”

    “可不是嘛,我看最近府中的钱两也是逐渐缩小了下来,老夫人的吃食都缩减了一些……”

    苏韵抬笔,勾勾写写,给出去两个对牌。

    溪柳见了,一口气差点上不去,说:“夫人……”

    苏韵淡淡道:“去吧。我有法子平的。”

    溪柳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照旧例,给了对牌,让她们去领银子。至于花销是不是真正花在主子头上,那可难说。

    那些婆子们拿了对牌,才欢天喜地走了。

    刘婆婆对着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

    刘婆婆骂道:“到底都是府里积年的老仆,好几代的家生仆子,对主子没半分尊敬,老不羞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