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在大唐王朝最后一位君王唐忧公死在娇嫔美妃的温柔乡之后,历时三百五十余年的大唐轰然倒塌,然后在这倒塌的废墟之中,群雄并起,战火的硝烟再一次在这江山如画的大地飘荡。

    大唐的破败让不少读书人想起了上一个大字王朝的张氏所写的一首曲。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大秦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场唐末引起的硝烟,飘荡了将近百年,在这动荡的百年里,揭竿而起的国字旗如雨后春笋般在这沾满血渍的大地分分冒头而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扮演者农夫的其他人给削砍去掉。

    曾经大唐建立起的盛世美景高楼纷纷倒塌,付之一炬,变成了鲜红的泥土。曾经神州万万子民,一半也变成了野心家们脚下的枯骨。

    百年的硝烟下,不知道兴起多少家国,又倒塌多少家国,而如今,只剩下九个,或许因为打累了,大地的金戈铁马声小了很多,但边境的摩擦依旧在继续,野心家们之间的暗流也越发的凶险。

    .......

    又是一场磅礴的大雨在楚国和夏国边境的群山之巅倾盆而下,这片人迹罕至的两国交界山脉处,正在进行着一次注定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追逐猎杀。

    这一次只是两国之间的巡游手无意之间的接触,既然接触了,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图,目的都是把队伍中的暗碟送入敌方的领土,既然被发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下场,所以这个战斗在这个山谷里爆发。

    两队的人马是在昨天在山林中某处偶然相遇,两者加起来的人数也就百来人,猛然的相遇,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仇人见面,铿锵一声,带有各自国家所属特色的战刀猛然出鞘。

    第一次交锋,就有十数天人命交代在这泥泞的土地中,成了这山林的孤魂野鬼。

    楚国人马稍微逊色,眼看形势不妙,带头之人立马带着人马撤出战场,他知道,这一次偷渡是失败了,他知道这样回去,少不了上面的惩罚,但把这里的事情传回去,起码能将功补过,当然前提他们能活着回去。

    对方在略显优势的情况下当然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开这里,他们当然是要趁势把对方干掉,这样他们不仅能成功把暗碟送入楚国,也能把对方想要进入夏国的探子给杀了,提着对方的头颅回去领赏,若是活捉更好,那他就不用再前线拼死拼活了,可以在家里好好享受婆娘的温柔乡了。

    就是在这样的大雨追逐中,他们还是跟丢了那只人马,凭借大雨冲刷下留下的依稀痕迹,来到这个小山谷的半山腰上。

    众人看着小山谷下的小村子,这样的村子在这茫茫大山中不多但也不是唯一一个,这都是乱世之中来大山里避难的百姓,借助大山宽阔险峻的怀抱,求得一丝安稳。

    "他们在那?"一个中年人看着山谷下朦胧的小村子,狠狠地抹了一下脸颊的雨水。

    为首的男子沉默不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山谷下,磅礴的大雨压抑得使屋子的主人出不了屋子,窗户和大门都禁闭着,严严实实的把它们的主人护在里面,不受大雨的侵害。

    屋子内,寂静的只能听见雨水敲打着屋顶茅草的厚重声和击打水洼的的啪啦声,还有屋内的沉稳和颤抖的呼吸声。

    某间小屋内,狭窄的屋子内挤着十几号人,几乎全是带着杀气的男人,又大有小,参差不齐,沉闷的气氛中,让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普通山中野花姿色的妇人,还有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战战兢兢,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强盗"束缚着,被那冰冷的打手捂着嘴巴露着惊恐的眼神。

    一个靠在有些漏风的纸糊的沉稳的汉子,眯着那有些深邃的眼睛,似乎在透过窗户上细小的细缝观察着山腰上的情况,但磅礴的雨幕让人的视线看不到什么东西,当然这只对普通人来说。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窗户边的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像屋外的大雨也变小了一点,不,似乎是变得微不可查的缓慢了一点。

    而就在这压抑的时刻,那个从背后束缚着年轻妇人的瘦小男子,不知道是许久没见过女人还是这段时间的山林跋涉,又或许是那女人自有的女人味刺激了躁动不安的心,在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闭上了眼睛,总之,他那不安分的另一只手居悄然地的伸进了女人的怀里。

    这一小动作让那个女人拼命的扭动着身子,虽然没有挣脱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但那沉闷的惊恐的"呜呜呜"声还是从手掌中渗透了出来。

    闭上眼睛的男人猛然睁眼,冷冰冰的盯着那个打破屋子里气氛的家伙,似乎是在盯着一个死人。

    那人似乎是被骂个男人的眼神吓住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却没有抽了出来。

    他不认识这个男的,他们这只队伍的大多数人只是知道他们一群人个别的军伍调过来的几个士卒一同前往这该死的深山执行某个任务,其余一概不知道,他们只负责把这些人新来的人带到某个地方即可。

    他咽了咽口水,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嘟囔了几句,跟着这帮人在这只有鸟拉屎的地方风餐露宿了这么久,他早就不耐烦了,好不容易有个香饽饽,不吃一下还不准舔一舔?再说都等了这么久,那些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早就远去了,自他"多年"得经历,这人就是大惊小怪。

    "娘的,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要么干要么就别乌龟的...."

    只是,那人没说完,那个眯着眼看着他的家伙,一把短刀刺了过去,先是刺入女人的胸膛,然后连同女人背后的那个瘦小男子一同刺透。

    两人都没有想到那人如此决绝,前者惊恐同时有一丝解脱,而后者则更多是不甘。

    出手的男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两条人命在他眼中就同无意中踩死的蝼蚁一般。

    对他来说,那个兵痞就是一个垃圾,他杀了就杀了,没有丝毫的愧疚,这样的人在边军中太多了,但他也没有办法,打了将近百年的仗,想要一只纯粹的军伍,那是太难了,对于某些地方来说,能抓来人披上甲胄就已经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了,谁在乎他们是老弱病残,反正都是送死的家伙,所以很多地方,对于一些身强体壮的兵卒,也不在乎他们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这就是唐末百年乱世的后遗症。

    就在屋子里众人眼神各异的时候,男人窗边的透风窗户一把粘带着雨水的刀身刺偷窗户,千钧一发之际,男人后仰着脑袋,恰好躲过,弱小的瞳孔看着近在咫尺的刀身,显露着寒芒,他想不通,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危险,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刀,一直刺,刀完全显露,一把大唐式的唐刀,然后是握着唐刀得手,或者布条,但看出比成年人要小,估计手的主人不大。

    然后是一个身影破窗而入,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外面的雨滴落地都没有多少滴。

    握刀之人一击没有得手,手腕一转,回掠,男人失神片刻便极速反应过来,比握刀之人出手更快,一手握拳一拳击中那人停在半空的腹部。

    一声闷哼,人影倒飞出去,向着屋子另一个方向飞去。

    身子诡异的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手中的刀也变了一个角度,那双丝毫没慌乱的眼眸看着自己飞去的方向,是那一个抓着一个小娃娃的男子,眼眸看着男子,余光和那个小娃娃对视,然后就没有然后。

    手中的刀顺势斜斩了过去,刚好斩中那个都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男人的胸膛,刚好在小娃娃的头顶不过一尺的地方,若是小娃娃在大一点,估计那人连小娃娃一同斩了。

    被刀斩中的男子的胸膛鲜血喷出,男子当场毙命,看来那人的刀斩相当的有力道。

    男子口吐猩红的鲜血,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抱着怀里的娃娃向前倒去,把娃娃压在下面,两人不知死活,只有一滩猩红的血液刺激眼球。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两把刀,呼吸之间就起了三条人命,至于那小娃娃的死活已经没有人注意了,房子了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这大雨的黄昏破窗而入的陌生男人,不,应该是少年,因为那身影,不管谁看了,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成年人。

    房子里死一般寂静着,所有人都沉默着,一时之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连那个被少年偷袭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外面的雨声,透过被闯破的窗户,显得如鼓点,敲击着屋内众人"碰碰"跳跃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