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拱手道。

    “殿下,臣并非反对为黔首谋福,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骤然推行如此激进的政策,恐怕会引发朝堂动荡,甚至危及大秦的根基。”

    嬴昭冷哼一声。

    “动荡?若不进行变革,大秦才会陷入真正的危机,如今黔首们生活困苦,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若不改变这一现状,如何能实现国家的富强?”

    李斯争辩道。

    “殿下,变革之事需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就,若因急于求成而导致社会混乱,岂非得不偿失?”

    嬴昭心中自然清楚这条路的艰难,但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行变法。

    “李相,本宫还有一事未曾与你提及,将土地按人头分配固然是关键之举,但仅分地还远远不够,本宫还打算实行三十一税。”

    这个新奇的名词让李斯闻所未闻,他瞪大了眼睛,满是急切地问。

    “殿下,您是从何处听闻这个词的?究竟何为三十一税?”

    嬴昭心中暗笑,此等法子乃是后世汉文帝所推行的策略,你自然未曾听闻。

    但他嘴上却带着笑意解释道。

    “李相,其实道理甚是简单,便是三十亩地仅收取一亩地的税赋,如此一来,黔首方能真正获利,家中存有余粮。”

    李斯听后,连连摇头,神情严肃地说。

    “万万不可,殿下!依您这般做法,不出两三年,国库必定空虚。届时,又当如何应对天灾人祸?”

    嬴昭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应道。

    “李相,您这般说法实有不妥,黔首们若有充足的余粮,地方官府自能应对天灾,至于人祸,只要老黔首都能有口饭吃,又怎会有人祸兴起?”

    李斯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

    “殿下,您且问问朝中的大臣们吧,但臣以为,殿下最好还是莫要去问,权当从未有过此等念头。”

    嬴昭早已料到李斯会是这般态度,他态度强硬,高声说。

    “李相,如果本宫表明已经决意如此施为,您是否仍要执意反对?”

    李斯冷哼一声,正色道。

    “殿下,臣身负陛下圣旨,此事断不可行。致使国库空虚的变法,陛下决然不会应允。”

    嬴昭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着李斯,怒喝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不同意无妨,百官们皆不同意也无碍,本宫自会想办法解决。”

    言罢,他拂袖而去,留下李斯在原地紧皱眉头,忧心忡忡。

    大臣们皆持反对意见,嬴昭便打算绕过丞相和内史,以太子之名自行发布诏令。他召集了一些儒生,将自己的想法和意图详细告知了他们。

    然而,令他未曾料到的是,这些儒生竟也不愿配合,纷纷表示始皇陛下已有圣旨在前,不可行此变法之事。

    嬴昭满心愤懑,他望着眼前这群儒生,怒声道。

    “本宫一心为了大秦黔首,为了国家的昌盛,你们为何如此顽固不化?”

    一位年长的儒生拱手说。

    “殿下,并非我等不愿协助,实在是陛下旨意不可违,且此等变法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危及国家根基。”

    嬴昭咬牙切齿道。

    “危言耸听!本宫所提之策,皆是为了黔首的福祉,怎会危及国家?”

    另一位儒生说道。

    “殿下,自古以来,税收乃国家财政之根本,您这三十一税,大幅削减了国库收入,将来若有战事或重大灾荒,国家将无钱可用,后果不堪设想。”

    嬴昭反驳道。

    “若黔首贫困,民不聊生,国家又岂能安稳?只有让黔首富裕,国家才能真正强大。”

    儒生们你一言我一语,与嬴昭争论不休。

    “殿下,此举过于冒险,还望您三思而后行。”

    “殿下,祖宗之法不可轻易变更,否则会引发混乱。”

    嬴昭怒目圆睁,大声说道。

    “本宫心意已决,你们若不愿帮忙,自会有其他人支持本宫的变法。”

    众儒生见状,纷纷摇头叹息。

    嬴昭气冲冲地离开,回到宫中,依旧怒火中烧。

    嬴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那如寒星般的双眸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些儒生。

    “我乃当今太子,你们竟敢违抗我的诏令?难道你们不知这是大逆之罪?”

    儒生们在这凌厉的目光下,个个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应答。

    他们心中虽认为嬴昭的方案极为不妥,且坚信始皇定然不会同意,可若不听从太子的旨意,性命随时可能不保。

    过了许久,其中一位儒生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说。

    “殿下息怒,我等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实非我等所能擅自决定。这方案实在过于激进,即便殿下您已下定决心,至少也应当与陛下商议一番。否则,万一闯出大祸,我等卑微之躯,实在担待不起啊。”

    嬴昭冷哼了一声。

    “哼!知道你们担待不起,本宫也从未指望你们来担待,父皇若要怪罪,自有本宫一人顶着,但倘若你们胆敢不听从我的命令,休怪本宫无情,我现在就可取了你们的性命。”

    此言一出,儒生们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嬴昭作为当朝太子,位高权重,杀几个儒生确实如同碾死几只蝼蚁般轻而易举。

    随便寻个借口,甚至无需任何借口,便能让他们身首异处。

    虽说太子平日里并非暴虐之人,但倘若真把他彻底惹恼,自己的脑袋必定搬家。

    嬴昭见他们都低头不语,眉梢上挑,满脸愠色,再次怒喝。

    “你们还有别的意见吗?还是说,依旧要忤逆本宫的旨意?”

    儒生们听了,连忙如捣蒜般摇头否认,声音颤抖着说。

    “没……没有了,殿下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嬴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就对了,赶紧按照本宫的意思写诏令,必须尽快让黔首们知晓本宫的想法。”

    儒生们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各自埋头写起了诏令。

    然而,嬴昭的心中却依旧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