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信的传唤,心中十分不悦,但也明白不能违抗皇命,只能放下手头的紧急工作,带着满心的不情愿前去见他。

    一见面,欧阳信便坐在太师椅上,阴阳怪气地说。

    “刘大人,你这河道修得如何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剔和怀疑。

    刘季强压着怒火,拱手道。

    “欧阳御史,河道工程正在稳步推进,但还需些时日,目前遇到了一些地质上的难题,需要精心研究解决方案,还请御史大人多些耐心。”

    欧阳信冷笑一声。

    “哼,我看你是故意拖延,想多捞些好处吧,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修好,莫不是在等着百姓给你送更多的好处?”

    刘季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大声说道。

    “欧阳御史,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刘季一心为了百姓,日夜操劳,从未有过半点私心。岂容你这般污蔑,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分贪墨之心,定遭天打雷劈!”

    “大胆!”

    欧阳信拍案而起。

    “你敢对本官不敬?我奉陛下之命前来督查,你这态度,分明是心中有鬼!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如此激动?”

    刘季怒极反笑。

    “欧阳御史,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不怕回去无法向陛下交代?你不了解实际情况,只知道在这里胡乱指责,若是耽误了河道修复的工期,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欧阳信哼了一声,仰着头,用鼻孔对着刘季说。

    “少拿陛下压我,我自会查个清楚,你别以为几句狠话就能吓到我,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交代。”

    与此同时,韩言也在遭受着欧阳信的刁难。

    韩言在赈灾现场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指挥着物资的分发,一边安抚着灾民的情绪。

    欧阳信却在一旁指手画脚,不停地挑刺。

    “韩言,你这赈灾物资发放得如此混乱,是不是被你私吞了一部分?”

    韩言瞪了他一眼。

    “欧阳御史,你这是何意?我韩言行得正坐得端,一心为灾民着想,每一笔物资都有详细的记录,你莫要信口雌黄!”

    欧阳信不屑地说。

    “谁知道你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定那些记录都是你伪造的,用来掩人耳目。”

    韩言再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

    “欧阳信,你这是故意找茬,我韩言为了赈灾,几日几夜未曾合眼,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捣乱!”

    欧阳信冷笑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就在这时,一位灾民老者走了过来。

    “大人啊,刘大人和韩大人都是好官啊,他们为了我们日夜操劳,你们可不能冤枉他们啊!”

    欧阳信喝道。

    “滚开!你这老东西懂什么,你不过是被他们的表面功夫迷惑了,说不定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为他们说话!”

    刘季和韩言见欧阳信如此对待灾民,心中的怒火更盛。

    刘季走上前,指着欧阳信的鼻子说。

    “欧阳信,你如此对待灾民,就不怕遭天谴吗?你身为御史,不关心百姓疾苦,反而在这里颠倒黑白,诬陷忠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欧阳信满不在乎地说。

    “我只知道要完成陛下交给我的任务,揪出你们这些墨吏!至于其他的,与我何干?”

    刘季怒发冲冠,双目几欲喷火,厉声斥道。

    “你所谓的任务竟是这般颠倒黑白,冤枉忠良?让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之人寒心,你这样的官员,简直是朝廷的莫大耻辱!”

    欧阳信却依旧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嘴硬道。

    “哼!任你巧舌如簧,多说亦是无益,待我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届时定让你们无地自容!”

    刘季义愤填膺,说道。

    “好,那你便放开手脚好好查,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注定一无所获!只因我们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韩言亦挺身而出,正色说。

    “欧阳御史,望你能早日幡然醒悟,切莫被那奸佞小人的谗言所迷惑,还我二人一个清白之身。”

    欧阳信对这番话嗤之以鼻,转身拂袖离去,继续他那所谓的“调查”。

    刘季和韩言眼见欧阳信如此冥顽不灵,决定不再与他多做纠缠,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救灾和修河的繁重工作之中。

    然而,欧阳信岂肯善罢甘休。

    他如同一只嗅到腥味的恶狼,在江南这片土地上四处寻觅,妄图搜罗出能够给刘季和韩言定罪的所谓“证据”。

    这一日,欧阳信将几名当地小吏召集至一间昏暗阴沉的密室之中。

    他面色阴沉,冷冷说道。

    “今日找你们前来,想必你们心中也该清楚所为何事。”

    赵顺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此时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额头上冷汗涔涔,嗫嚅着说。

    “大人,小的……小的不知啊。”

    欧阳信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不知?哼!那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刘季和韩言在江南赈灾修河期间,中饱私囊,你们只需按照我的吩咐作伪证,荣华富贵自当少不了你们的。”

    孙福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

    “大人,这可使不得,刘大人和韩大人一心为百姓,我们怎能昧着良心作伪证陷害他们?”

    欧阳信脸色一沉,阴恻恻地说。

    “孙福,你莫要不识抬举,我欧阳信的手段,你们想必也有所耳闻。倘若不听我的,你们全家老小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孙福咬了咬牙。

    “大人,小的虽是微末小吏,但也知晓天理良心,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小的断不能做!”

    欧阳信怒极反笑。

    “好,好一个孙福!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狠!来人啊,将孙福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随着一声声惨叫传来,孙福被打得皮开肉绽,其他小吏见状,心中充满了恐惧。

    欧阳信再次扫视众人,说道。

    “还有谁胆敢违抗我的命令,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欧阳信自以为已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踌躇满志,准备启程回京向嬴昭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