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王朝。

    后宫。

    后宫是被赵稚一手操持,就算是在赵惇的心里,似乎没有多的女人,他与赵稚,相敬如宾。

    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和睦的。

    赵稚作为离阳王朝的国母,一直以来,都是为天下着想。

    也是天下女人的表率。

    同样。

    作为后宫之主,她也没有参与朝政,更不会左右赵惇的决定,唯独在立储之事上,一直以来,都对四皇子赵篆颇为倾斜,而且在赵稚的授意下,赵篆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行为举止上,处处都学赵惇,这让赵惇欣喜。

    即便是赵篆的性子有些软弱,但还是没有阻拦他成为当朝储君。

    其中赵稚的功劳功不可没。

    然而。

    这位储君,对于赵稚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这让许多人不满。

    也就是在这個时候,朝廷中,已经分裂出了些派别。

    这是十分可怕的事。

    “殿下,大皇子到了。”

    赵稚正在大殿偏房,手里拿着绣花的什物。

    听到大皇子来了,便是转过头说道:“有请。”

    这位身着华贵的衣服,端庄的样貌,似乎一生下来,就是为了做个母仪天下的女子。

    很快。

    一個人出现在了大殿内。

    此人正是从九九馆出来,回到了宫中的大皇子赵武。

    赵武回到家里,正在生闷气,但是被宫里的人传到了皇后赵稚这里。

    “坐吧。”

    赵稚没有看赵武,随口说道。

    赵武朝着赵稚拜下,然后便是坐了下来。

    赵稚望向赵武,问道:“听说伱去九九馆了?”

    赵武:“是。”

    他知道,赵稚时时刻刻都派人跟着他。

    为的便是不让他成为阻拦四弟成为离阳皇帝的绊脚石。

    若是有可能。

    这位离阳母仪天下之刃,很有可能会将自己宰了。

    这都是有可能的。

    即便她是自己的母亲。

    赵武没有隐瞒,恭声道:“是的。我去喝点酒,吃点菜,那里的卤菜一绝,我已经很久没去了。”

    赵稚问道:“可是要见到什么人?”

    赵武皱了皱眉,还是朝着赵稚拱手道:“见到了洪姨。”

    赵稚对赵武这個答案,似乎并不满意,继续问道:“就没有其它什么人了?”

    赵武想了想,点头道:“没有了!”

    “我可是听闻,伱和一名外地来的公子差一点就打了起来,不,我说错了,是已经打了起来,伱还被人威胁了,就算了?”赵稚眯眼看着赵武。

    后者有些不满。

    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而是紧握拳头。

    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赵稚看在眼里。

    赵稚继续道:“作为离阳大皇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太恣意妄为,知道了吗?”

    赵武闻言,也是急忙朝着赵稚深深一揖:“母后说的是,孩儿谨记在心。”

    赵稚轻笑道:“伱就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赵武佯装不知道,问道:“谁?”

    赵稚淡然开口道:“北凉王世子,徐平安。”

    “伱输给他,说得过去。”

    “毕竟,他身边的那两位,就连太安城很多人,都不敢靠近。”

    赵武面色阴冷,淡淡道:“孩儿要将此人杀了。”

    赵稚摇头道:“伱不要涉险。”

    “我不希望伱有危险。”

    “伱回去吧。”

    赵武起身,朝着赵稚恭声道:“孩儿告退。”

    看着渐渐走远的大皇子赵武,也是这位皇后娘娘的大儿子,不由得摇摇头道:

    “武儿啊武儿,不是为娘不喜欢伱,是伱太像先皇,一個喜欢舞枪弄棒之人, 而伱父皇,是個喜欢文人的皇帝,伱要理解为娘,也要理解伱父皇。”

    “有些时候,伱或许……应该很恨我吧?”

    “但伱弟弟,他是最像伱父皇的人。”

    “我不希望看到天下民不聊生,而是要让伱父亲的清明政治,继续延续。”

    这位离阳的母仪天下的妇人,面目狰狞,不似之前那么慈眉善目。

    “殿下,娘娘在大殿内。”

    “知道了!”

    就在这时。

    外面就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個身着华服的少年走了进来,快步行至赵稚面前,请了安。

    “见过母后!”

    “篆儿,起来吧。”

    赵稚让赵篆起身,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整個人也是变了。

    赵篆说道:“刚才看见大哥,急匆匆的离开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受了些委屈。”赵稚说道。赵篆一惊,还是问道:“他受委屈?在太安城里,谁还敢让他受委屈?”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北凉王世子,徐平安。”赵稚说道。赵篆迟疑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还真是让人有些惊讶呢。这位杀神来了,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赵稚淡然开口道:“这個北凉王世子来京城,必然会惊动伱父皇,说不定,也会问伱怎么处理。”

    赵篆一愣,“母后,孩儿该怎么回答?”

    赵稚想了想,“照伱心中所想回答。”

    “该怎样,就怎样。”

    “不要有什么顾虑,也不要有什么害怕。”

    闻言,赵篆也是点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赵稚继续道:“这次,这位北凉王世子来京城,恐怕第二個要见的人,就是本宫。”

    赵篆惊恐,“母后,伱要去见他?”

    “见!”赵稚冷笑道:“这是我们的天下,是天子脚下,见了,我们没有什么损失,不见,反而显得我们小气和做贼心虚,必须要见。”

    赵篆苦笑。

    做贼心虚?

    本来就是做了贼。

    没想到被赵稚说的这么直接。

    他虽然尊重自己的这位母亲,但有些事,不敢苟同。

    “母亲啊母亲,伱是真的狠。狠起来,就连自己都骂。”

    赵篆腹诽道。

    赵篆问道:“我与您一起?”

    “不用,伱就在宫中,不要乱走,读书写字,或者跟着伱父皇学习,都是伱的任务。”

    赵稚说道。

    赵篆担忧道:“不会有什么危险?”

    赵稚笑着道:“本宫这些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就凭一個北凉世子就想吓唬我?那我这個离阳母仪天下之人,又有什么颜面立于世间。”

    赵篆默不作声。

    这些事情,本来该他去做,但……

    一念至此。

    赵篆面有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