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步履急促地从余府的大门涌出,他们的脸上犹自带着未曾褪去的惊悸与忧虑。连身上的官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此刻却像是被命运驱赶的羊群,盲目而急切地穿过了繁华的街道,直奔凌氏药妆铺子。

    凌氏药妆铺子的门口,一如既往地排着长队,那些等候看诊的病患们或坐或站,脸上写满了期待。

    然而,这群官员们的到来,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了这份平静。

    他们无视了那些排队的病患,径直走到铺子门前,然后,一个个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般,沉重地跪了下去。

    “下官刘州苟,跪求御王妃救命!”

    刘州苟的声音颤抖而急切,他的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借此宣泄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下官王竹娄,跪求御王妃救命!”

    王竹娄的声音紧随其后,他的双肩不住地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下官张斐武,跪求御王妃救命!”

    张斐武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此刻已经完全放下了平日的威严与架子,只为了能够求得一线生机。

    ……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那些手握权柄、高高在上的官员们,而是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普通人。在族人的生死面前,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和面子,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凌楚玥站在二楼的窗口前,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看一场荒诞的戏剧。她想起了当年在牢狱中的日子,那些曾经以探监名义进来折辱她的祖父和叔伯的人,如今却跪在这里苦苦哀求。

    “嬷嬷,你知道吗?”凌楚玥幽幽地开口,“当年在牢狱里,他们也是这么对我们的。”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然而,赵嬷嬷却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哀伤与愤怒。

    “王妃,如果你不想见到他们,属下可以把他们扔出去。”一旁的燕飞冷声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寒光。

    凌楚玥轻轻地摇了摇头,“废那个时间干什么?有这时间你们多练习练习缝合包扎的手艺多好。”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嘲讽。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医术和救治能力,而这些官员们的哀求与挣扎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一场无谓的闹剧。

    听到凌楚玥的话,燕飞的面色一僵,默默地低下了头。这段时间他主要负责保护王妃以及凌家人的安全,然而无忧却以王妃的名义压着他和金吾卫的兄弟们一起学习缝合和包扎技术。虽然这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受伤的人来说确实很有用,但是那缝合的手艺跟绣花没啥区别,让他们这些大老粗叫苦不迭。

    “都回去干活吧。”凌楚玥淡淡地说道,“只要不影响铺子的运营就让他们跪着吧。”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