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蹙眉。

    发了狂的成年大野猪力道是真大,就是受伤也不容小觑,是她小瞧了。

    当即收了那分轻视,紧紧拽住手中的麻绳,另一只手上的匕首也再次奋力朝野猪的伤口扎去。

    与此同时,陆辞简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林子里,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柴刀就朝着那只被麻绳控制住的野猪砍去。

    奋力一击,野猪瞬间嚎叫一声,想要挣扎逃跑,却被麻绳死死控制着,原地挣扎好一会,才失去了力气,“嘭”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江意绵也紧紧握着手中那刺进野猪皮肉的匕首用力划开野猪的脖子,瞬间,鲜血喷溅而出,野猪的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出现,就轰然倒地。

    已经跑过来的赵大树几人见野猪倒下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查看两人有没有受伤。

    刘老头瞧见两人满身的血迹,吓得腿都软了,只结结巴巴地道:“意、意绵,辞简,你们没,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一边说,还一边仔细打量着,生怕两人被野猪伤到。

    江意绵摇了摇头,只看了眼身上被野猪染红的地方,笑着道:“我没事,今年冬天不用担心没有肉吃了。”

    这么大两头野猪足够他们过好这个冬天。

    刘老头这会还有些惊魂未定,饶是看见这么大两头野猪也高兴不起来,只奇怪道:“好端端的,野猪咋跑这来了?”

    在小洼地生活大半年也没看见什么大型野兽跑过来,这反而到了秋日,野兽来了。

    陆辞简轻咳一声,解释道:“怪我失手没套好野猪,倒是让它们跑出来吓着你们。”

    刘老头这才松了口气,他是担心以前小洼地就有动物居住,只是跑了出去,这些日子那些野兽会回来。

    这会听说是陆辞简赶来的反而是松了口气,只担心地嘱咐道:“辞简,你以后要是去打猎可以叫上大勇和大树他们,一个人去多危险,好在没出事。”

    这么大两头野猪若是发起狂伤人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是要出人命的。

    陆辞简应了声,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眉间一直轻蹙着,有些若有所思。

    江意绵只觉得奇怪,这家伙都能从一只老虎的手中逃脱,还对付不了两只野猪。

    刚才她就瞧见了,那两只野猪身上受了不少伤,已经伤痕累累了,再加上眼睛受伤,看不太清路,就是陆辞简没来,野猪估计在林子里冲撞几番也会力竭逃跑,是伤害不到小洼地里的人的。

    陆辞简应当和她一样,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来的路上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几个女人这会也跑了过来,见江意绵和陆辞简身上全是血,只吓得不轻,直到听说是野猪的血迹才松了口气。

    见大家都已经过来,众人索性就在林子里给野猪放血、开膛破肚。

    刘老头把猪放出来的血接在木盆里,两只猪足足接了两半盆,趁血还是热的,他立马朝盆里加入不少冷水。

    没一会,盆里的猪血就凝结成了块状,只看得江意绵一愣一愣的,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别人做猪血。

    本以为里面还要加什么化学物质才能促使猪血凝结成块,没想到竟如此简单。

    在热血里兑上冷水就成。

    江意绵在一旁看得好奇,其他人却见怪不怪,见血已经放完,才动手去切割猪。

    刘老头家里以前也养过猪,每到过年就会杀了卖些银子,留一小部分过年吃。

    因此,刘大勇只做得十分熟练,拿着手里磨得光亮的柴刀,就直接给猪开了膛,野猪也一分为二。

    猪里面的内脏瞬间呈现在众人眼前。

    赵大树几人也连忙上前来帮忙,把各种能吃得内脏取下来,才又把那半扇猪,切成块。

    刘老头和几个女人负责把那些切成块的肉往家里搬,众人井井有条,分工明确。

    忙碌了快一个时辰,才终于把两头野猪简单清理出来,顺道把林子里的血迹也冲洗了一番,实在是那浓重的血腥味有些难受。

    见众人都忙着给野猪烧掉外面的毛,江意绵也去简单清洗一番,换了件衣服。

    陆辞简也是,在赵大树家里清洗一番,这会穿上赵大树新做得衣服,瞧着少了些许狼狈,只有些清爽好看。

    除却裤子和袖口有些短了点,其他的倒是还好。

    狗剩看了眼自己身上宽大、松松垮垮的衣服,又看了看赵大树身上合身却普通的衣服,再看看陆辞简身上的,只有些想不明白,小声嘀咕道:“都是凤琴婶婶做得衣服,咋瞧着那么不一样。”

    他觉得辞简哥穿上好看得紧,尤其还很合身。

    他穿着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大树哥穿着很普通平常,就是没辞简哥穿得好看。

    赵大树在一旁默默点头,这家伙看着瘦削,没想到还挺壮,衣服居然还蛮合身。

    刘小芸也有些意外,只惊讶道:“辞简瞧着瘦,倒是比狗剩这小身板结实太多,个子也高,居然能穿上大树的衣服。”

    大树在几人已经算高的,身子也不算瘦,没想到陆辞简瞧着瘦瘦高高的,实际还挺结实。

    哪像狗剩,看着瘦,实际也瘦,衣服稍微大点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索性对方也不在意,只要不光屁股就好。

    王凤琴也点了点头,默默估算了一番衣服的长短和尺寸,才继续处理野猪毛。

    野猪毛又粗又硬,不好刮,刘老头就点了几个火把烧着肉皮上的野猪毛。

    一时间,屋门口的院子里全是烟熏火燎的味道。

    几个孩子只被大人们赶去一旁了。

    好一会那烟熏火燎的味道才消失,赵杏儿则是开始忧愁那些肠肠肚肚怎么清洗,扔又舍不得,不扔又发愁清洗的事。

    一想到里面包裹的东西,她就没来由的恶心,这东西不能细想。

    刘小芸只拿了些面粉倒进了盆里,笑着道:“这些东西我来洗吧,到时候洗好还能灌些腊肠吃。”

    她小时候可和自己娘亲做过不少香肠,处理这些东西最拿手了,就是来到杏花村后才没怎么做过,村里人都不怎么吃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