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整个二进小院才热闹了起来了。

    贾珝径直向正屋走去,屋内的香菱听见响动也恰好出来,两人差点撞上了。

    “二爷。”香菱软软的叫了一声。

    贾珝在外忙了一天,见到香菱这张明媚的俏脸,才有了些好心情。

    “好香菱,给爷香一口。”他一手揽过香菱的细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爷~~”香菱满脸的羞意,挣脱了退到一边。

    贾珝还在奇怪香菱怎么也不乖了,就看见了她身后的尤氏。

    难怪,原来是有外人在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大嫂子好。”

    贾珝扫了一眼,尤氏一身素净衣裳,双手捏着个红红色绣帕,微抿着朱唇。

    如今她住进贾珝院里,如果还打扮的艳丽,容易招惹闲话。

    贾珝见其虽然素面朝天,但少妇的熟韵却掩盖不住,一张俏丽脸蛋儿,明媚生辉,身段比起贾珝屋里的小丫头,更是诱人许多。

    “珝弟。”

    尤氏只当没看见。贾珍还在宁府时,和丫头们宣淫都是常事,她习惯了装聋作哑。

    “大嫂子好,”贾珝轻咳了一声,笑道:“暂时委屈嫂子住我这陋室了,我已经在命人寻合适的院子了。”

    尤氏粉面怔忪,檀口微张,忙说:“珝弟有这份心意就好了,但如今府里这情形,也不好太铺张。

    “我们住在你这院子里就很好,人多也热闹。再说你侄儿媳妇病还没好,也不宜搬来搬去。”

    原先尤氏在宁府时,住的是三进大宅院,到贾珝这院里,只有一间厢房,自然是落差感十足,并不顺意。

    但尤氏是个精明的人,她知道即便日后贾珍不在了,贾家也不会容她改嫁,最多每月给点银米救济。

    如今她只能依附贾珝过活,自然不敢提什么要求。

    贾珝见尤氏如此识趣,没在他面前拿什么长嫂的派头,也很满意。

    “那就委屈嫂子和侄儿媳妇了,有什么不顺心的,需要添置的物件尽管说。”

    尤氏低眉说:“是我们给珝弟添麻烦了……”

    两人到了屋里坐下,又一阵闲聊,见香菱等人拿着常服过来,尤氏连忙告辞了。

    香菱和翠果服侍着贾珝换下了官服,贾珝随口问了一句:“晴雯了?怎么没见她人。”

    翠果说:“刚才她还在屋里哭呢。”

    贾珝问:“她哭什么,你又欺负她了?”

    “爷别冤枉人!晴雯那暴炭脾气,谁敢惹她啊?”翠果说。

    香菱想了想说:“好像是下午的时候,西府的林管家上门来找爷,说赖家被抄了,晴雯才哭的……”

    贾珝才想起,晴雯是赖家出来的,估计有些感情。

    他摸了摸香菱的头,香菱虽然看起来憨憨的,但还挺细心的。

    当下贾珝让翠果去准备洗澡热水,香菱去暖床,他自個出了屋,去看看秦可卿。

    “珝叔来了啊。”秦可卿还是卧病在床,贾珝摆摆手,让她不用行礼。

    瑞珠搬来一个软凳,贾珝坐下说:“看你气色不错了,我再帮你切下脉吧。”

    秦可卿脸色红润,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贾珝一番好意,她也不能拒绝。便轻嗯了一声后,把一只素手伸出被褥外。

    贾珝一脸正派,搭上她细嫩的手腕,摸过脉后就收回了手,如今秦可卿还是病重,脉象孱弱,但相较于之前已经好多了。

    “看来真气疗病还是有效果了,等明晚我下值了,再来给你运气治疗。”

    秦可卿柔声说:“岂敢让珝叔费神,这病……”

    贾珝直接打断道:“就这么说定了,伱好好休息吧,明晚再来看你。”

    贾珝说罢,起身就走。

    秦可卿只是抬起一双美目,怔怔地望着贾珝的背影……

    如今秦可卿病重,又到陌生的环境,他倒不好待太久,不然意图太明显了,也会起反作用。

    如今人都落他手里了,倒也不急于一时。且等明晚,再操作一番……

    “二爷,水好啦。”

    贾珝听见翠果的声音,向厢房走去。

    厢房之中,灯火明亮,贾珝一进入就能闻到一缕香气,走到热气腾腾的浴桶旁,贾珝才发现翠果还领着几个丫头放了花瓣及香料。

    他捻起一片花瓣看,就瞧见一身翠色石榴裙的晴雯也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贾珝看了她一眼也不奇怪,晴雯虽然性子直,也知婢女的本分,从不偷懒。

    陪夜、沐浴,夜里贾珝吃茶她要备着,要起来撒尿她还得负责引着,提来马桶……

    当然陪夜是睡在隔间外的床上。

    贾珝也不问她为什么哭。晴雯服侍着他脱了衣服,又侧过脸不去看,等贾珝坐进浴桶里才走到他身后,小手放在贾珝肩上,揉了起来。

    没揉两下,身后就传来声音:“二爷……”

    贾珝知道晴雯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他躺在浴桶里,懒洋洋的道:

    “有事说事。如果你要给赖家求情,出去把香菱叫进来。”

    晴雯的手一顿,也不说话了,继续给贾珝按着。片刻之后,贾珝竟感到后背一凉。

    他扭头一看,只见晴雯脸色煞白,好看的杏眼不停流出泪水,淌了一脸,滴答的落在他身上……

    “怎么还哭了?”贾珝有些诧异,“你也不姓赖吧?”

    晴雯转过身,兀自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

    贾珝说:“赖家侵吞宁国府财产几十万两,还打着贾家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他们不该死啊?”

    晴雯忽然跪下,乞求道:“二爷,旁人断然藏了奸,都该死,但赖嬷嬷是个好人,你就饶过她吧……”

    她带着哭腔说:“如果没有赖嬷嬷,我早饿死了,原在赖家她对底下的丫头都是极好的……”

    贾珝又想起白天那个撒泼打滚的赖嬷嬷,真是角度位置不同,看到的人也不同。

    念晴雯是出于知恩图报的心理,贾珝也多了些耐心。

    “行吧,爷赏你个面子。等她从诏狱里出来,我不跟她计较。”

    晴雯赶紧给贾珝磕头,“谢谢二爷。”

    这傻孩子还不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

    “别磕了,过来。”

    晴雯走近,贾珝拉过了她,伸手胡乱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贾珝看着她那张狐媚子脸说:“那你该怎么感谢我?”

    “二爷。”

    晴雯心里一阵慌乱,说不出话来。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