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萧清砚听完沉着脸,“萧清羽,朕有没有说过不准再进赌坊,你居然还敢带阿锦去。”

    “来人,送永亲王回府,禁闭三月,如若再犯,就等着去南疆吧。”

    萧清羽抓着萧清砚的衣角,“皇兄,半月行不行?一个月呢?”三个月不能出府,不得被闷死。

    “皇兄,我可是你最爱的弟弟啊……”

    “再不闭嘴,朕连夜送你去南疆。”萧清砚合上门,懒得再看他。

    南疆蛇虫鼠蚁极多,又是久旱之地,寸草不生,哪有京都繁华富足,他死都不想去。

    禁闭三月就三月吧,若是再讨价还价,他皇兄是真会连夜送他去南疆。

    沈华锦越想越觉得蹊跷,萧清羽运气差就算了,连她也一局不曾赢过,莫不是……。

    啪。

    沈华锦重重放下茶杯,气愤道,“那人定是出老千了。”

    “青枳,咱们出宫。”

    沈华锦依旧带着青枳和两侍卫一同出宫。

    啪。

    沈华锦重重把一沓银票拍在桌上。

    “本姑娘今日心情好,再来陪你们玩儿几局。”

    赌坊内修饰华贵,气氛充满神秘和紧张,却也隐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但这并不足以吓退他们想要在此实现一夜暴富的美梦。

    “姑娘这是还不死心,昨日那小子连裤衩都快要输掉了,这是在家哭鼻子不敢出来了?哈哈哈哈。”男子揭开骰子,看着面带头纱的女子嘲讽。

    “今儿可要换你哭鼻子了!”

    “哈哈哈哈。”

    男子大笑,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狂妄自大的姑娘,“老子可是这的赌王,哭鼻子?那可真是笑话。”

    “哈哈哈。”

    “哈哈哈哈,笑话,真真是笑话。”

    “俺们老大可是赌王,姑娘等会输了,可别哭着回家找爹娘。”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这女子昨日是第一次来,对赌局生疏的很,她是必输无疑了。

    “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好嘞。”

    赌王开始摇骰子,他示意沈华锦先猜。

    “我选小。”

    摇骰子的手停下,“姑娘选好了?可要改?”

    “不改。”沈华锦面不改色。

    “大。”

    “再来,还是小。”

    “姑娘又输了,这次是大。”

    ……

    接连试了十几次,眼看着钱都要没了,青枳有些急了,附在沈华锦耳边,“姑娘,这可怎么办?”

    沈华锦反倒很镇定,“瞧着吧,他很快会人财两空。”

    竟然自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定是有把握的,她相信姑娘定会赢的。

    “你出老千?”

    沈华锦一句话惊呆了众人。

    在这赌坊出老千,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定会被打个半死,钱没了是小,人没了就惨了。

    赌王被当众戳破出老千,气急败坏,“休要胡言,老子可是赌王,出老千?那可真是笑话!”

    “是不是出老千,诸位一看便知。”

    沈华锦早已让侍卫走到他身后,在他的位置上找出了好几颗做了标记的骰子,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他反驳不了了。

    “什么赌王,原来是个出老千的货色。”

    “怪不得老子这么背,一次没赢过,这是人家出老千了。”

    “这种人就该乱棍打死。”

    “还钱,还钱。”

    众人争先恐后拿回输掉的银钱,嘴里仍在骂骂咧咧。

    “呸,什么赌王。”

    “你个骗子。”

    赌坊管事的头子,叫人把赌王打了出去。

    这下他可是钱没了,命还落在别人手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人心不足蛇吞象。

    沈华锦美滋滋的拿回了所有银票,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回宫。

    青枳虽然听不懂,但是莫名觉得好听。

    瑶华宫附近有一大片湖,湖中莲花开得正好,阵阵清香飘来,令人神清气爽,沈华锦偶尔会来湖边赏荷。

    今日,湖边来了位不速之客。

    女子一袭白衣似雪,鹅蛋脸,秀眉纤长,容貌艳丽,身材凹凸有致,一举一动风情万种,透着一股妩媚。

    她对上沈华锦的眼神,透着一股蔑视。

    她瞧不上沈华锦,区区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女子,怎配入陛下的眼。

    她痴迷陛下多年,父亲也有意让她入宫为妃,偏偏陛下两年前开始便不再让女子入宫为妃,连立后的想法,也不曾有过,后宫的女人也不曾碰过,她起初以为陛下有何隐疾,亦或是只喜欢男子,为此伤心了许久,几日前得知陛下带回了位女子,她又喜又怒,陛下喜欢女子她亦是欢喜的,可凭什么是这么个身世低贱之人,她不服。

    今日一见,美则美矣,除了容貌一无是处,身份低贱,不像她,身份尊贵,能够成为陛下助力。

    “你便是陛下从宫外带回的美人?长得也不过如此。”女子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善。

    “是长得不过如此,不过,比你美就足够了。”沈华锦也不惯着她。

    “你,你可知我是谁,敢这么同我说话?”莫清清从小都是被别人捧着长大,哪受过这种气,当下很是气愤。

    “我管你是谁,死了照样白骨一堆,身份尊贵了不起啊。”

    “你放肆,我乃福昭王之女,你今日若不跪下道歉,本郡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华锦压根不怕威胁,反而笑道,“郡主又如何,身份再尊贵又如何,萧清砚不还是不喜欢你。”

    被戳中心事的莫清清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扇过去。

    “啊,你放开。”莫清清吃痛,她没料到这贱人竟敢对她动手,捏住了她的手。

    莫清清在看到萧清砚的时候,脑子闪过一个念头,直接扑进水中,反正在别人眼中看到的是,沈华锦一怒之下推莫清清落水。

    沈华锦被她推了一把,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听到扑通的落水声。

    耳边想起呼叫声。

    “救命。”

    “救命。”

    “救救我。”

    “郡主。”

    “来人啊,救救我家郡主。”

    宫女们瞧见动静,拿着竹竿放入水中。

    莫清清被救上来的时候,一直咳个不停。“咳咳,咳……”

    “沈姑娘,您再如何得陛下宠爱,也不能推我们家郡主落水啊。”贴身婢女为她抱不平,黑的也要说成白的。

    沈华锦一阵无语,到底是谁推的谁啊。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挑衅在先,又故意落水来陷害我家姑娘,真是好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