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涨红着脸,认定就是她下的毒,“证据确凿,你若是找不出陷害你的人,便是你下的毒。”

    “我和你夫人无冤无仇,毒死她有什么好处?你莫要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沈华锦嗤之以鼻,没想到还有人会用这种招式对付她。

    男子气急,又不能当众对她下手,不断跪地磕头,“求陛下为臣做主,臣的夫人不能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萧清砚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语气愠怒,“等着便是。”

    “陛下,属下刚刚在外面捉到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她神色慌张,定是知道些什么。”侍卫架着宫女上前,毫无怜香惜玉的踢她小腿处,宫女秀眉微拧,跪了下去。

    “陛下饶命,奴婢只是身子不舒服,想要回去躲懒……奴,奴婢什么也没干。”宫女的头紧贴地面,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被发现。

    “抬起头。”沈华锦上前挑起她的下巴,宫女因为害怕不敢看她。

    “姑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不能诬陷奴婢啊,奴婢不是有意看见您给那位夫人下毒,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求姑娘饶命。”宫女拍开沈华锦的手,不断跪在地上磕头,一口一个饶命,加上那一番话,让众人误以为沈华锦下毒被她发现,不惜毁尸灭迹。

    沈华锦不怒反笑,“你倒是说说我何时下的毒?”

    宫女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怎编接下来的话,抬头时透过人群,看着舒妃的方向求救。

    沈华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哪料人家舒妃压根没想理她。

    宫女泄气,却又不甘心,只能继续编,“奴婢看到姑娘和燕姑娘一起回来的时候,路过那位夫人的位置,亲眼看到姑娘趁机在茶里下毒。”

    “如此说来,燕姑娘还是我的同伙了?”

    燕夫人拽住自家闺女的手松开,她方才就是怕燕霜霜越帮忙反倒越乱,燕霜霜回来的时候说漏嘴,她才知道她果然没看错,沈姑娘就是林首辅的小外孙女。

    “你这婢子莫要胡言,本夫人的霜霜连个蚂蚁都不敢弄死,怎会干那等害人性命的事。”燕夫人怎会容忍她人诬陷,当下出口反驳。

    “燕姑娘……”她这次又多得罪一人,这燕夫人可不好惹,真要扯上燕霜霜,她只会死的更惨,宫女立马否认,“回燕夫人的话,燕姑娘,奴婢没看到她靠近那位夫人。”

    “本姑娘倒是好奇,你一个宫女为什么对沈姑娘那么关注,莫不是受人指使,陷害她不成。”要不是她娘亲拦着不让,她早就忍不住了。

    宫女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那模样好不可怜,“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沈华锦冷眼瞧着,上前拽起她,宫女慌乱挣扎下,有东西从袖中掉落。

    “看吧,证据确凿,本姑娘就说你是故意陷害。”

    沈华锦看清掉落的东西,正是一模一样的毒药包,若不是她太过紧张一直抓着袖口,不然她还发现不了。

    宫女被甩在地上,第一反应是看着远处的舒妃,舒妃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知道任务失败,若是再连累舒妃,她家人怕是都保不住。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宫女直接咬舌自尽,死在了大殿中。

    她一死,线索便断了,即使她不是主谋,也有人会为了给个完美的结果说她是主谋,一个死去的宫女而已,人们只当她是不甘心,心生妒忌,这种事人们权当是看个笑话。

    “大人,如今真相都这么明白了,就是这宫女毒死了你夫人,望大人,下次不明真相可不要再胡乱给人安罪名,若是这件事换个人你安有命在。”

    如此一场闹剧下来,沈华锦早已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陛下,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萧清砚当即点头同意,知道她是想找个理由回去,毕竟这种宴会他自己也不想参加更何况是她,语气温和道,“阿锦,回去小心些。”

    沈华锦刚迈出几步路,便被拦了下来。

    “沈姑娘留步。”

    朝臣当中走出来一名老者,胡子有些花白,头发经过岁月的洗礼也白了一大半,面容有些憔悴,在看到她的时候心情有些激动。

    燕霜霜有些激动,跟自家娘亲小声道,“莫不是林大人看出了她的小外孙女。”

    燕夫人肯定道,“定然,那可是林大人的小外孙女,怎会认不出。”

    沈华锦看向身边的青枳。

    青枳立马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解释,“姑娘这位是林首辅。”

    自从见过燕霜霜之后,她就知道躲不过了,干脆直接表明身份。

    少女乖巧的喊了一声,“外祖父。”

    “外,外祖父?”

    “外祖父?”

    “林首辅居然是沈姑娘的外祖父。”

    “原以为陛下的恩人是宫外的平民女子,竟不想身份如此高贵。”

    金夫人跟着附和,“别人是麻雀变凤凰,这沈姑娘本身就是凤凰。”

    在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更有些家世地位不及她,也不受暴君待见的嫔妃,气的手帕都快绞碎了。

    林首辅眼眶微红,颤抖着手像小时候那般揉了揉小外孙女的头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哎,小阿锦乖。这么久了,该跟外祖父回家了吧?”

    沈华锦有些心虚,又有些好奇的抬头问,“外祖父,就不问问我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回家?”

    林敬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儒雅温和的谦谦君子,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但自从有了小外孙女以后,次次惹祸都是他这个外祖父替她收拾残局,他护短,久而久之脾气也就大了起来,若是有人说她外孙女的不是,别人一句,他有十句还回去。

    “小阿锦,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你若是不说外祖父便不问,所幸庄子上那场大火没有伤及你,都怪外祖父,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外祖父可怎么向你爹娘和外祖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