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恨江在青州城里逛了三天,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来青州城这的时候,青州城内确实变了天,原来青州城的地头蛇是个叫白老会的堂口,现今却被一众富商联合清理,拥护正九镖局成为了新的蛇头。

    常恨江没和他们接触,毕竟他是康王的捉刀,在青州边境杀杀和尚也就算了,真要是在城内和地头蛇接触,闹出了人命,很容易把寿王手下引出来。

    他来之前就听大师爷说过,赵姓世家寻了一口能上神兵榜的宝刀给了寿王,寿王大喜过望,让自己手底下的将军持刀,同位拿了神兵榜末尾榜单长枪的江湖客斗上一斗。

    结果刚刚一个照面,江湖客手中长枪就被一刀砍成两半!

    要知道神兵榜上兵刃都是能工巧匠造出来的,仅要花大力气,而且要撞大运气!

    如此造出来的宝贝,对凡铁来说,就是削铁如泥!

    可这世间斗了这么长时间,哪里有听说神兵榜上兵器被毁的?哪怕是最末席的神兵,那也是神兵!

    长枪一断,这事也就在江湖客、捉刀人、士兵将当中闹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说那神兵榜第一就要易主,寿王也欢喜的不行,给宝刀赐名“断天”,让自己手下大将拿着。

    常恨江自诩自己手段过人,就算是和那些正规的将军斗上一斗也肯定不落下风。

    唯一的问题是,他手中这把刀仅仅只是凡铁,硬要说出众的地方便是杀人多了,凶气大,可避神,鬼莫近。真要是和神兵榜上的断天碰上了,恐怕一刀下去他连人带刀就都断了。

    常恨江还是挺惜命的,于是便决定避着寿王手下的人。

    今日他停在城外一个茶铺喝茶,刀就放在茶铺旁边,店小二畏畏缩缩,完全不敢上来向他讨茶钱。

    常恨江心里也愁,出来一圈,啥也没办成,就这么回去,就算是康王啥也不说,其他门客恐怕也得笑话他捉刀不利。

    正叹气着,忽然瞧见不远处天边飞过来一个小白点,伸出手一接,落在他指尖上一只纸鸢。

    纸鸢嘴悄悄点点,像是在梳理自己毛发,似如活了一样。

    常恨江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这活灵活现的纸鸢,一看就是大师爷的本事!

    要说现如今康王府里除了康王之外常恨江最服谁,那毫无疑问,就是大师爷了!

    他曾经和大师爷交过手,结果他这一身杀人的本事在人家手底下根本就扛不住三招,大师爷铁箱里四把剑只用了一把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实力出奇的强。

    自那之后,大师爷让他干什么,他便会去干,没怨言。

    打开纸鸢,常恨江读起了上面的字,看了两三秒钟,忽然猛地一拍桌子。

    “他妈的,道士和女人跑徐州去了!害的老子白跑一趟!”

    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从茶铺走出去,翻身上了马,抽起鞭子拍马屁股,噔的一下就顺着这小路朝徐州方向冲去。

    茶铺里的店小二出来,眼见着凶神走远,这才叹了口气。

    没收钱就没收钱吧,好歹把这户凶恶人送走了。

    就是不知道他急匆匆的是要干什么去?

    常恨江马骑的飞快,等这匹跑马到了边关口的时候,马肚子都快被扎烂了。

    边关的士兵眼见着常恨江过来,便立刻想起了这个之前拿着令牌冲到关里的狠人,大部分人都能瞧出来他似乎打算出关,也就不想再搭理他。

    可他自己却直接下了马,来到了军营马厩这里。

    直接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到了管马的马夫面前,牵了匹马出来便直接骑上,一抽马鞭,扬长走远。

    看他跑的远了,有几个士兵才过来,走到马夫这里。

    “咱们就这么放他走了没问题吗?”

    年轻的士兵挠着头问。

    有个年长的兵嘿嘿一笑,从马夫手里夺过金子,放在手中掂量了两下:

    “咱大将军还没回来,在王爷那边喝酒吃肉呢。他不在这,这边关放谁进来放谁出去,还不是咱们一口说了算?更何况人家都给了金子,就当是买路费买马钱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年轻士兵喃喃开口,总觉得不对,却又见周围似乎没人想谈论这件事情,便闭上了嘴,干脆也一言不发。

    再说常恨江这边,他进了徐州地界之后就能看到地面上有两道明显的车辙,车辙前面还印了不少驴蹄印子,便知道自己是找对方向了。

    现在徐州里面哪还有路行人能用的起驴和马?会跑的活物早就被啃干净了!

    这肯定是外面来的人!

    看样子他们走的不快,能追得上!

    常恨江仰头大笑三声,策马狂奔。

    ……

    和尚说自己原来的村子不远,驴车便往和尚指的方向行。

    确实不算太远,晃晃悠悠走了半日,日头正当午的时候便到了和尚之前的村子。

    村子在个洼内,要想去村子需要先上一个坡,当驴子吃着劲儿把一众人拉到坡上之后,顺着这高坡往下看,就能看到早已落败的村庄。

    一眼望过去,哪怕是断壁残垣,要比当时的王家村大上不少,村外面用木头扎着篱,里面更是道路整齐。唯独良田的位置发黑,散发着阵阵瘴气。

    “俺们村之前周围闹狼闹得厉害,村里牲口被吃了不少,就多集结了几把好手力气的栅栏,用弓杀了几只头狼之后,村周围才消停。可惜闹了灾之后,就连狼的牲口都找不见了,要不然村里还能备一些腊肉出来。”

    和尚介绍道,话里话外都是叹息。

    肖长成听着和尚介绍,忽然咦了一声。

    “和尚,你是不是涂朗村的善心大师啊。”

    “啊?”和尚挠了挠光头:“好像确实有人找俺帮忙的时候叫过俺善心。”

    “果然是您!”肖长成喜道:“您在我们那非常有名,我们镇里人都说您是大善人,有能耐又有本事,只要是有事找您帮忙,您都能帮解决。”

    “俺哪有那么多神通啊。”和尚连连摆手:“力所能及帮人罢了。”

    肖长成问完这话,又见和尚这般,有点疑惑:

    “您这是怎么进到一个小丹子里了?”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几人便闲聊,驴车便下到了村子内,等到门口,便瞧见村门已经破了,满地碎屑。

    肖长成也听闻了和尚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接连叹息,痛骂老天爷不长眼,大善人竟然被熊吃了。

    “和尚,你的庙在哪里?”

    等到了村子里面后,左辰便问,和尚也指了个方向,顺着看过去,能发现一间看上去土里土气的房子位于坡道半腰。

    左辰眯起眼睛。

    他能看到,庙里也有鬼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