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不太好?”

    张宇晨点头:

    “嗯!青山道长在一院,但白天听潘玲和毛哥说,三火不稳定。

    医院给出的诊断单,有大量的内出血。

    宋前辈的情况也是这样,三火不稳定,也是有大量的内出血。”

    我自然清楚,内出血是最要命。

    一般内出血都有内损伤,这比外伤严重得多。

    而且通过黑石峰上的战斗分析,师父和青山道长,五脏六腑可能都有受伤。

    “我师父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他?”

    说完,我硬是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

    张宇晨见我这般,也没劝我。

    也忍着疼痛起身:

    “走到走,在最后面的病房。”

    “你别去了,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就好!”

    “没事儿,我都醒了两天了。而且我问题最轻。”

    张宇晨说完,直接就过来扶我。

    从精神状态来看,张宇晨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有半颗保命丹的药力作为基础,他断掉的肋骨,应该能够快速康复。

    他扶着我,我光着脚,直接就出了病房。

    深夜的病房,非常的冷清,通道内阴气又重。

    时不时的,还能够感觉到阵阵鬼气飘过。

    这种事儿在医院见怪不怪,我们也没理会。

    张宇晨扶着我,就来到了最后一间病房前。

    我刚要推门,我就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就听到那声音是余叔的声音:

    “宋.德财!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跟师父去东北那次?

    外面下着大雪,我们两冷得瑟瑟发抖,还饿。

    你把最后剩下的半颗红薯给我吃。

    你说你吃过了,我还信了。

    结果吃到一半,有个猫脸老太太出门卖豆腐脑。

    吃了她豆腐脑,得用脑子换。

    师父带着我们,不仅把她豆腐脑全吃了,还被师父一巴掌打成了脑震荡。

    她还说去叫人回来报仇,结果全被打师父收拾了,皮还被剥了给我们当皮袄。

    那会儿你特么就贱,说老子吃了你的半颗烂红薯,你要多吃老子一碗豆腐脑……”

    听到这里,我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微笑。

    这段经历,我没有从师父嘴里听过。

    但却被余叔永远记在心里。

    我没有去推门,只是示意张宇晨跟我离开。

    有余叔在里面陪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俩往回走一段,张宇晨就问我:

    “余前辈和宋前辈,其实挺好的。怎么见面就吵架啊?”

    我笑了笑:

    “一条鱼呗!”

    但我其实清楚,不是一条鱼那么简单,两人的脾气本就不太合。

    而且都是嘴硬,加上余叔家庭发生严重变故。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的死等,才造成了余叔之前和师父少了往来。

    但心里,肯定都是有对方的。

    张宇晨听完,尴尬道:

    “不会吧!真因为一条鱼没抄起来,两人能吵一辈子?”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与此同时,护士和值班医生来了。

    见张宇晨扶着我出来了,还很惊讶:

    “你们怎么出来了!”

    “想走走!”

    我回答道:

    “快回去躺下,万一伤口崩裂了,容易感染发炎!”

    值班医生快速开口,也扶着我往回走。

    再次躺下,对方对我进行了一个简单检查和记录,给我喝了一点盐水就离开了。

    叮嘱我两个小时内别吃东西什么的……

    躺回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和张宇晨聊了半个小时,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第二天转醒,余叔已经在我病房内了。

    这会儿拿着电话,正在打电话:

    “对对对,三斤蚯蚓,越粗越大越好。乌鸡去掉屁股和内脏,整只煮。

    辅料就那些,记住不能加盐,放一颗八角。

    一锅水熬煮,熬到下午取一碗,放几颗枸杞提过来就好……”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余叔这是在给田勇打电话。

    这是要咬住乌鸡地龙汤,我特么喝过,黑乎乎的看着贼恶心。

    喝着喝着还能喝出一条蚯蚓出来……

    “余叔!”

    我沙哑的开口。

    余叔见我醒了,急忙对着电话里道:

    “就这样。”

    说完,余叔挂断了电话:

    “小姜,听说你昨晚就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儿余叔,你刚才那个什么汤,要不就别让田勇煮了。”

    我尴尬的说道。

    余叔直接摇头道:

    “那怎么可以?你刚醒必须喝几大碗,有助你的身体康复。

    现在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一些了。

    就只剩下宋.德财那傻叉,麻痹的天天睡。

    好似住院不要钱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