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夏末故意装听不见,身子一动不动,头都不带转的,被子盖到胸口,曲膝安静注视着屏幕。

    没两分钟,里头就安静了,看样子是洗完了。

    井夏末扫了眼,他正不紧不慢地穿剩下的那件白色浴袍,黑发凌乱半湿,身形修长,但整个人也很薄,少年感没怎么消失。

    五官依旧棱角分明,鼻梁很高,下颌线干净利落。

    漫不经心的痞劲儿也和当年如出一辙,只不过又糅了点欲感,总之,她还是喜欢。

    但又明知没有结果.......

    井夏末把他的手机锁屏,搁到床头柜上,把两个叠在一起枕头摆平,放好,然后躺下去,拉高被子,盖到脖子处,换了个最舒服的睡觉姿势,闭上眼,平复着心跳,希望尽快睡着。

    左燃出来后一听没动静,直接道,“别装睡。”不配合她演戏,把玄关和卧室的大灯全部打开。

    她没反应,被亮光刺到眉头都没皱一下,睫毛也跟睡着时无两样。

    拍剧时已经录过许多次睡着的镜头了,对于装睡,足够娴熟了,甚至还调整出了真实的呼吸状态。

    他往床边一坐,微微低头,认真观察了她一会。

    嘴角轻勾,没说话,看够了以后,俯身,唇覆上去。

    “嗯...唔...”井夏末下意识想把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推他,但却被他预料到,整个上半身都被压的死死的,丝毫动弹不了,就连下巴也被掐住,被迫承受着这个粗b的深吻。

    他语气顽劣低沉,带有惩罚意味,“还装睡么?”手指掐住她下巴两边,舌尖探进去,反复纠缠,轻咬,shi吻,一个没落下。

    她发不出声音,呼吸几乎要被夺走,紧紧皱眉闷哼。

    “你好烦啊..”终于脱离桎梏,胳膊撑在后面半坐起来,抬手用力扇过去。

    左燃头歪了下,没什么反应,眼眸深邃漆黑,慢悠悠又挺正经地说,“打够了吗,打够了我再上你。”

    她右手再次抬起,顿了顿,又落下,觉得没劲儿,他一点也不躲。

    但仍不解气,“你不是说不会强迫我吗?那刚刚是在干什么,你强纹我了!”

    眼眶红,唇也被咬红,又娇又怨的眼神,带了点忧郁,嗓音在他听来不管是好话还是脏话都是动人的。

    这幅样子,他多看两眼就y得难受。

    左燃懒懒扯了下唇角,“那是以前,现在不作数了。”

    提到这儿,她更不情愿,泄愤似的把被他解开的浴袍整理好,系紧,打了个结,就是不让他看,连同月退也缩进被窝,重新遮住。

    理直气壮道,“那按我以前的占有欲,你要是和别人谈恋爱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拍的38场吻戏,还没跟你算账。”

    “都是借...”她又改口,眼神戏谑地编造起来,“还有很多ng的没算进去,如果吻的不到位,导演会要求重新来,而且要伸舌头,对方吻技特别好的话,会.......”

    井夏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声线暧昧地说,“有个自称能把人吻shi的男明星,我还和他拍过呢。”

    左燃神色阴郁下来,强压现在就把她绑起来狠操的念头。

    井夏末却还是不够解气,想把他气死,直奔死学,“还有很多身体接触,你看过...嗯...偶像剧里的感情戏吗?”

    “其实拍的时候就相当于谈了一场恋爱,而且播出时都删减很多,虽然我拍了不少烂片,但在现场还是很敬业的,导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演对手戏的都是顶流,长得挺帅的,身材也好,瘦,高,如果一天拍很多,我也会有反应。”

    眼神故作无辜,没暗示,也不暧昧,甚至没有丝毫攻击性,说出的话却足够残忍,直直刺入最深处。

    房内寂静无声。

    引线彻底烧到头。

    左燃目光阴沉地盯她几秒,靠在床头的身子半跪起来。

    井夏末心里猛地一跳,看这姿势就知道会发生什么,迅速翻身想跑,就要逆着他来。

    脚却连拖鞋都没沾着,整个人就被禁锢住,不由尖叫出声。

    他单手固定住她两条细胳膊,摁在头顶的位置,另一只手则去解睡袍系紧的带子,沉声问,“都有谁?追过你的有三个,其中一个晚上凌晨两点半进了你房间,不过,就待了五分钟,脱件衣服的时间都不够。”

    窗帘紧闭,大灯却亮得过分,中央空调的声音极小,温度刚好,空气中则残留着她带来的沐浴露香味。

    她没办法立马适应,眉毛紧紧皱着,胳膊又动不了,脑袋无措地在枕头上蹭着,想骂脏话,开口却是更为催.的声音。

    他停顿了下,想听清,看着她的表情,视觉和生理上都带来疯狂的s感,“今天一见面就想这样操.你了。

    不止今天,六年未见,他无数次想来找她,见到后惩罚一番,不够的话就多几次,直到被草到听话为止,再也没办法离开他。

    清晨八点钟。

    室外,北风凛冽,冬雾弥漫,太阳光线微弱却有温度,地上积雪未化,但已不再继续下了。

    方念提着保温杯,准时准点来叫井夏末起床。

    和往常一样,刷卡进来,在玄关处就开始喊,“夏夏——到点啦,醒了吗?”已经快形成口头禅了。

    啊——!!!

    看清后被吓得差点嗷嚎一嗓子,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

    床上躺了......两个人??!

    男人的黑发凌乱,肩膀露出来,小臂搭在被子上面,肌肉线条流畅。

    脸......这个角度看,鼻子很高,跟男明星一样帅。

    正搂着缩在床边的女孩。

    要不是看到自家艺人露出的半张小脸,她熟悉到极点的脸,真以为进错了。

    夏夏竟然看上了个小明星?都熟到这种程度了怎么没听说过??

    左燃被关门声和光线吵醒,皱着眉半抬头看看是谁。

    方念直接傻眼了,有点僵滞,不确定地结结巴巴问,“你不是...夏夏的......哥哥吗?”

    什么亲戚家的哥哥,现在在一张c上?

    深色地毯上掉落的东西也极其显眼,白色床单,白色成团的卫生纸,还有...好几个用过的t。

    左燃没答,直接问,“来叫她起床?”

    “嗯嗯,一会要去录节目。”

    “行,我叫她。”

    方念把杯子搁桌上,指指外面,立马说道,“那,我去隔壁等。”

    “嗯。”

    左燃醒得也差不多了,喊了两声怀里的。

    井夏末嗯了声,脑袋蹭了蹭,又难受地钻进被窝更深处,无意识地拿走握在自己胸上作乱的手,

    左燃把被子重新掀开点,目光在她闭着眼的脸上停留了会,看够以后,继续道,“今天别录了,我给你请假。”

    井夏末一听请假这个词,dna就动了,迷迷糊糊地回,“不能请假...”

    “那就赶紧起。”

    “嗯...”光答应,却不动。

    他打算帮她翻个身,“再不起,就得挨操了。”

    她顿时清醒了几分,嗔怒道,“都怪你,困死了,如果不是你,我昨天都不会熬夜。”

    “没熬夜,五点睡的,通宵了。”

    她不说话了。

    两人身上什么都没穿,她还能感觉到他晨泊,顶着她的退,不过没下一步。

    井夏末推开他,钻出被窝,半跪在地毯上,捡起自己的浴袍,背对着他,胡乱裹上,然后把长发抽出来。

    大脑还没彻底开机,眯着眼靠本能找拖鞋,嘴里还警告道,“如果你再强迫我...我就要报警了,等中午就告诉我的经纪人。”

    却不知嗓音黏黏糊糊,充满撒娇的感觉,丝毫没有威慑力,反倒让他更不想放人走了。

    左燃神色倦怠,模样懒散地半靠在床头,裸着上半身,歪头,点了根烟提神,痞笑道,“你经纪人还兼职警察?”

    她注意力已经在眼前的这一摊东西上了,s掉的床单,用过的卫生纸,她的内裤,还有满精y的套子...底气不足地说,“你记得把这些都扔了,别让打扫房间的工作人员看到了。”

    他答应下来,“嗯。”

    也跟着起床,在沙发上找了条浴巾围在腰间,咬着烟,把东西收拾干净。

    井夏末正在扎头发,准备洗脸,扫了眼他劲瘦的腰,和自己带来的珊瑚绒棕色小熊浴巾。

    不满地说,“这个毛巾是我擦身上的,你换一条不行吗。”

    “咱俩以前不都混用,现在嫌弃你哥?”

    她故意道,“算了,送给你吧。”

    方念在门外敲了两下,担心两人起不来误了时间,“夏夏,醒了吗?”

    井夏末为了证明早上没在房间没乱搞,直接打开门让她进来,“醒啦,我洗完脸换个衣服就行了。 ”

    方念下意识去看地毯上的杂物,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又打量在落地窗前正抽烟的那位公子哥。

    眉眼冷淡倦怠,赤着上半身,懒懒散散又劲劲儿的骨感,线条流畅性感,腰细,腿长。

    拿烟的那条小臂纹身图案清晰,气质带感又掺了欲。

    有个可怕的猜想浮出水面。

    方念面上平波无澜,内心却是天崩地裂。

    如果初恋是这人的话,也难怪夏夏看不上其他人了......

    但…这种关系怎么能在一起……

    左燃把烟熄了,捡起地上的浴袍系上,然后把为了散味开的阳台门给关上。

    问道,“买早餐了没?”

    方念:“还没,夏夏喜欢去化妆室吃,这样省时间,可以边弄妆发边吃。”

    他拿起手机,发着消息,“我叫个化妆师来房间。”

    井夏末洗漱完了,从卫生间出来,吸了吸鼻子,眉毛一皱,总感觉房间内多了种昨晚的味道,心虚地看看两人。

    “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左燃轻勾唇,“我去洗脸,你换就行。”

    她收回视线,心说还算知道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