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不到白羡鱼的身影,重新转过身准备继续编花环时,他发现宋闻笙和林远洲正一起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你们……这是干嘛?”鱼多多感觉不太妙。

    “你和白羡鱼?”宋闻笙挑挑眉,“你喜欢她?”

    “!!!”鱼多多猛吸了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随队摄影师,“这这这……这可不能乱说啊,我是主持人,绝对绝对不会对嘉宾动心!我会平等地看待每一个嘉宾!比、比如迟迟,在我心里白白和迟迟同样重要!”

    “同样重要?”林远洲开始咬文嚼字,他回忆了一下鱼多多近期面对白羡鱼时不太正常的表现,不赞同道,“还是不要同样重要了吧……”

    宋闻笙附和:“我同意。”

    鱼多多:“……”

    他低下头,装出认真做花环的样子:“不要拿我打趣了,你们快认真做信物,三心二意是大忌!!!”

    宋闻笙和林远洲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唇角上扬,但也没再继续欺负鱼多多。

    叶思酒和季阳没做信物。

    他们现在都不信天地鬼神只信自己。

    他们在休息屋吃了点食物,短暂地休息了片刻。

    下午两点半,众人一致认为可以提前出发,于是没再信徒之家停留,跟在教练身后继续向山顶攀爬。

    山腰到山顶的路荒凉寂静,比前一段路更难攀登。

    没有走过雪路的人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倒在地摔到雪里。

    这里的风声大的可以掩盖人们说话的声音,没有人再有心思闲聊。

    为了克服身体的疲乏和精神上的折磨,很多人都开始数自己走过了多少台阶。

    因为山上氧气稀薄,众人呼吸越发困难。

    后半程几乎每走一小段距离,登山教练就会带领大家找地方一起歇一歇。

    鱼多多时不时就会喘着粗气提醒大家不要逞强,受不了的话可以随时坐缆车下山。

    但没有人想在即将登顶的时候放弃。

    许愿有时就是一种自虐式狂欢。

    人们总是喜欢通过虐待自己来向他人讨要好处。

    仔细想想,这或许也是对神女的一种道德绑架。

    毕竟——“我都这么辛苦地过来见你了,你实现我一个愿望怎么了?”

    终于,从山腰到山顶,历经两小时二十二分钟,在下午四点五十二分,众人撑着登山杖,沿着一条被旅客踩出的雪路看到了嵌在山体里的冰雕神女雕像。

    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了疲惫。

    他们加快脚步向神女雕像走去,越是凑近,心里越是震撼。

    神女雕像大概64米高。

    西莉尔是一个有着及腰卷发的温婉女子,她闭着眼睛,身上穿着宽松的罩袍,仿佛睡在冰雪铸造的神棺中。

    在距离神女雕像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圈锁链铸成的铁栅栏,上面挂着无数随风飘动的神牌。

    在距离神女雕像二十米远的地方,就是献祭信物的祭台。

    祭台也是寒冰铸造的,长十米,宽五米,正中央刻着让人看不懂的图腾,图腾周围围了一圈防风蜡烛。

    现在祭台上已经摆满了游客送来的信物,光花环就有一百多个多种。

    不少刚到这里的游客正站在祭台前低头喃喃祈祷。

    他们虽然说着不同的语言,带着不同的愿望,但心是同样的虔诚。

    鱼多多缓了缓呼吸,指了指角落里不起眼的小屋子:“想许愿的人可以和我一起去那里购买神牌,注意,神牌不便宜,折合RMB大概小一万,节目组不报销,需要自费哦。”

    叶思酒惊呆了:“这么贵?我在国内去雍和宫上香都不花钱。”

    鱼多多摊手:“没办法,国和国不一样。”

    在场除了叶思酒和季阳,剩下的七个嘉宾以及鱼多多都买了神牌。

    林远洲、邓沉星、陆慕风、宋闻笙、关梦遥以及鱼多多买了红线和红色神牌。

    赖云迟、江堰白买了蓝线和蓝色神牌。

    宋闻笙诧异地看着江堰白,不解地问:“江总,你是色盲吗?”

    江堰白:“……”

    赖云迟看着江堰白手里的牌子,想问他是不是准备替自己许愿,又觉得问出来显得自己很自恋。

    好在她有宋闻笙做发言人,宋闻笙很快猜到了江堰白的目的,挑眉感慨:“我大概猜到江总想许什么愿了,没想到江总已经开始爱屋及乌了。”

    江堰白看了一眼宋闻笙手里的神牌,没有直接回应宋闻笙的话题,而是道:“我突然想起我现在有一把剪刀……你确定你要用红线许愿?”

    邓沉星悄声对陆慕风说:“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陆慕风呆呆回复:“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邓沉星:“……也没有,我们只是有热闹可以看了而已。”

    陆慕风:“……”

    林远洲不想让宋闻笙和江堰白在神女雕像附近拌嘴,他刚要拉架,就听到宋闻笙自信满满对江堰白道:“我说过,你不会剪我的红线,不信一会儿就等着瞧。”

    江堰白若有所思,冷冷吐出一个“嗯”字。

    鱼多多:“这边有写字台,我们先把愿望写在神牌上,然后再去献祭信物。”

    林远洲:“走吧,已经五点了,我们再耽误一会儿,就要错过最佳许愿时间了。”

    写字台很大,大家一人领了一只笔,一起奋笔疾书。

    摄像师扛着摄像机,按照他们停笔的顺序将他们书写的内容拍了下来——

    林远洲在红色神牌上写:惟愿我和她的故事,善始,善终。

    江堰白在蓝色神牌上写:祝愿赖云迟的母亲——李秋墨女士,岁岁安康。

    邓沉星在红色神牌上写:希望她心里永远有属于我的位置,其他的事,比如身份,比如份量,我自己争取。

    赖云迟在蓝色神牌上写:希望妈妈早日摆脱病痛的折磨。

    陆慕风在红色神牌上写:想做迟迟最忠诚的小狗,她不开心我就逗她笑,她开心我就陪她一起笑。

    关梦遥在红色神牌上写:希望关梦遥和黎少宇从此再无干系,井水不犯河水,彻底沦为见面不识的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