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口答应,李胤的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烟儿妹妹,还真是急着将自己给嫁出去啊。”

    楚烟神色如常的看着他,语声淡淡:“胤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来京城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嫁妆我都带来了,如何不急呢?”

    李胤笑了笑:“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他转身来到窗边,纵身欲走。

    楚烟正准备目送他离开,却见他忽然回头,一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手抚摸上她丰盈,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先收点利息。”

    不长不短的一个吻过后,他这才真正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楚烟嘟唇重重哼了哼。

    只敢占便宜,只敢同她玩暧昧,却不敢负责的混蛋!

    完完全全就是母妃口中所说,只想白嫖的渣男!

    李晗告了两日的假,在自己院中养病,为了瞒着楚烟,他的马车依旧早出晚归,还特意命下人,将这消息透露给香怡,营造出一副他很忙碌的样子来。

    楚烟佯装不知,还亲自下厨,熬了补身子的汤,给他送过去。

    当然,她也不会错过这个收买人心,展现她贤惠的机会,给宁王府的每个人,都送了一份。

    宁王妃喝着楚烟炖的汤,对翠鸢道:“本宫是不是小瞧了她?”

    翠鸢不解:“主子为何这般说?”

    宁王妃看着面前的汤道:“你瞧,她来了这些日子,收买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提到她都要夸一声好。本宫不设宴,又将她拘在府中,她半句怨言也无。”

    “本宫说替她送信,她就将信落落大方的交给了本宫,最重要的是,你看她对晗儿,无论是送糕点还是送汤,都给府中所有人送了一份,看上去她对晗儿是用心了,可真要较起真来,她对晗儿并无特别。”

    翠鸢闻言道:“许是女儿家的羞涩。”

    宁王妃皱了皱眉:“本宫原先也是这般想,可她生出来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这般单纯的性子?”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平阳王妃了。

    很多东西,都是经不起细想的。

    翠鸢只能安慰道:“主子莫要想太多,郡主毕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性子单纯些也是正常的。”

    宁王妃没有回话,只看着面前的汤,在心头叹了口气。

    当年号称女诸葛的人,又怎会真的将女儿教的那般单纯,不谙世事呢?

    送汤自然是要趁热,送到各院主子手里的。

    香怡不喜欢李胤,总觉得这二公子轻浮又孟浪,关键是对自家小姐,满满的敌意。

    故而最后才去了李胤的院子。

    院子在府中僻静处,与其他院子都不挨着,距离府外仅有一墙之隔,难怪能动不动翻墙出去夜宿花柳。

    香怡在心里哼了哼,拎着食盒站在打开的院门旁,轻轻敲了敲。

    来福瞧见是她,连忙迎了出来,听闻来意之后,立刻引着她进屋去见了李胤。

    李胤看着面上放着的食盒,脸色很沉。

    他冷笑着道:“你说,你家小姐体恤李晗这几日的辛苦,特意给他熬了补身子的汤?”

    其实这话本是不必说的,但香怡不想自家小姐随意的一个举动,被他当成了讨好,这才多了一句嘴。

    如今听得李胤阴阳怪气的话,香怡心头更不痛快,直接点头道:“正是,小姐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便又多煮了些,给各院主子都送了。”

    李胤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这汤本公子无福消受!”

    他冷哼一声,直接转身朝屋内走去:“告知你家小姐,不是独一份的,我更不要。”

    香怡被气的够呛,拎着食盒回了云裳苑,连礼数都顾不上了,直接将食盒往桌上一放,而后便劈头盖脸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她气恼的道:“那二公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小姐又不曾得罪他,他几次三番这般抹小姐脸面作甚?!”

    杨嬷嬷皱眉道:“许是特意做给旁人的看的,就是为了让旁人知晓,他与小姐不和。”

    香怡不解:“他为何要这般做?”

    杨嬷嬷看了楚烟一眼,低声道:“之前全府上下守口如瓶的事儿,肯定与世子有关,而且弄不好是什么风流韵事……”

    话未说完,香怡便是一声惊呼,她又急忙捂住嘴巴,低声道:“不、不会吧?”

    杨嬷嬷冷哼一声:“为什么不会?道貌岸然的男子多了去了,咱们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又被困在这宁王府中,我们知道的,也只是他们想让我们知道的罢了。”

    香怡仍是有些不大相信,杨嬷嬷看了她一眼,有些生气的道:“小姐的四个丫鬟之中,你是最笨的,若非看在你最忠心的份上,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让你随小姐入京。”

    香怡顿时不吭声了,有些委屈的低了头。

    这话虽是伤人,却也是实话。

    杨嬷嬷是平阳王妃的奶娘,无论是见识还是其他,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选人的事儿虽是平阳王妃一手操办,却也问过了她的意见。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心思太活络的容易迷了眼乱了心,远不如忠心来的重要。至于为何只带了香怡这么一个丫鬟,平阳王妃有她自己的考量。

    楚烟伸手揉了揉香怡的脑袋,安慰她道:“杨嬷嬷是在夸你忠心呢!”

    香怡眨了眨眼:“是这样么?”

    杨嬷嬷闻言一噎,不是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岔开话题道:“总而言之,看人不可只看表面,尤其是在女色上,如咱们王爷那般的男人乃是天下罕有,这世间男子多是好色之徒。若非风流韵事,他们为何怕小姐知道?”

    楚烟暗暗佩服杨嬷嬷的敏锐,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香怡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她气的跺了跺脚:“奴婢还以为,世子是个好的!”

    “那要看跟谁比。”

    杨嬷嬷淡淡道:“总而言之,一个在议亲之时都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哪怕再优秀,也绝非良配。因为他既分不清轻重,也没有丝毫担当,现在都如此,往后更是指望不上!”

    香怡听得似懂非懂:“那与二公子几次三番下小姐脸面何干?”

    杨嬷嬷皱了皱眉:“世子的事儿,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宁王府若真有意同平阳王府联姻,大儿子不成,还有二儿子,世子之位又不是不能变。但二公子现在摆出对小姐不喜的态度来,明摆着就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