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儿皱着眉头:“可是这也太没奔头了啊!啥事不干,无所事事的!”

    袁清青只是看了凤仙儿一眼,对狐族千金这如同“何不食肉糜”一样的发言不做评价。

    袁清青:“哪无所事事了啊,刚一身味、一身水回来的,是无所事事么?还有仨还在那边探路,是无所事事么?”

    凤仙儿:“可是,没活的时候,他们怎么一点都不上进啊!”

    袁清青:“没活的时候,当然就是休息的时候啊。休息了,无所事事怎么了?有问题么?休息、休息,什么都不干就是休息啊!没毛病啊!”

    袁清青说话的时候,是越说越激动,原谅一个深受过996、007创伤的打工人的应急行为。

    凤仙儿觉得袁清青说的对,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好看的眉毛都快拧成蝴蝶结了,憋的小脸通红的。

    袁清青摸摸凤仙儿的头,叹了口气,像个劝说冥顽不灵晚辈的长辈一样,饱含深意的说:“干活的时候,全都尽心尽力的干了。那休息的时候,就可以所以选择。”

    袁清青:“无所事事的休息是休息,上进学习的休息也是休息,休息的意义就在于,休息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可以掌控、分配的。

    休息,不应该被定义,因为休息的意义是让人身心放松的存在。”

    凤仙儿还是不是很懂,就是觉得袁清青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乖巧的点头,很给面子的表示了她的认同。

    这时候,纸巾包里的纸人,也爬出来了,身上是泡水之后褶褶巴巴的纹路,一摇一晃的走到凤仙儿身边,像是个大人一样拍拍凤仙儿的腿。

    刚才她们的对话它都听见了,袁清青说的很对,凤仙儿的疑惑也没毛病。

    说白了,会疑惑,就是被社会毒打的还不够,经历过会懂。永远不会经历,才是最好的。

    袁清青拿出刚才那瓶泛着冰蓝色的喷雾给它喷了两下,然后纸人也想前一个那样,自觉的爬进兜子里,它很累,需要休息。

    凤仙儿被纸人拍的有些懵,在看到纸人像动画片里的小人一样,往兜子里爬,不禁乐了:“好可爱啊!”

    袁清青很认同的点头,是啊,好可爱啊。

    这时候第三个纸人像阵风一样跑回来,一溜烟的爬上炕,再爬上袁清青的肩膀,在袁清青耳边嘀嘀咕咕。

    袁清青扑腾一下就坐了起来,吓得秦朗一下子就“醒”了,也跟着坐起来问:“怎么了?”

    袁清青眉头皱起来:“出事了,得去救人。”

    秦朗看了眼站在袁清青肩膀上的纸人,明白了,这是探路的纸人出事了,纸可以不救,但是“人”必须要救。

    其实秦朗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纸也必须就!

    因为,这种接近于隐身的纸人制作方法实在是太难了!

    材料复杂不说,最后的成功率不到10%。

    倒是也可以去老街上买,可是那价格,袁清青真的是不忍心看。

    所以,纸,也必须救!

    袁清青从兜子里拿出来一个绣着一对圆溜溜,看不太出来绣的是什么东西的小布袋。

    从里面倒出来一个淡黄色的蚕茧,是北方那种大的蚕茧,蚕丝相对于南方的白色小蚕茧要粗一点。

    而这个蚕茧上面挂着一对银色,还丁零当啷响的小铃铛来,这回知道那上面绣的是啥了——银铃铛。

    袁清青把像是挂了一对铃铛耳环的蚕茧揣进兜里,又抓了两张千斤札的黄符,对秦朗说了声:“走。”

    秦朗随手抓起装着剥皮刀的小包系在腰上,他倒是想别在腰上,可,一是没刀鞘,他怕划伤自己,二是夏天穿的薄,一个黑黝黝的刀柄在腰间,实在是显眼了点。

    凤仙儿想要跟上去,袁清青只说了句:“看包。”

    凤仙儿就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回炕上,不是很高兴的撅嘴。

    袁清青弹了一下肩膀上的纸人说:“你老实在这待着,别一会我还得看着你。”

    纸人只好做了个跳跃的动作,乖乖的落在炕上,像前面两个那样爬进兜子里。

    袁清青和秦朗都是牛仔裤配T恤,溜溜达达就跟回村的年轻人一样,看不出什么异常。

    袁清青刚一出院子,就小声的喊:“二宝,跑哪去了,赶紧回来睡午觉啦!”

    秦朗也在一边配合:“一到睡午觉的时候就躲起来,正是长个的时候,不睡够了,将来可就长不高了。”

    袁清青:“是啊,长不了大个,可就不好看了,二宝,赶紧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赶紧的。”

    说着袁清青和秦朗就四处张望着,走向金婆子家的院子。

    当迈步进入金婆子家地界的瞬间,就有一股子阴凉感侵袭而来。

    还好秦朗特殊,并不受影响,袁清青不用操心。

    袁清青身富秘书更是不担心。

    两个人一边喊着“二宝”一边走进去。

    一般住在农村,只要是民风还可以,家里有人的,基本上是都不会关大门和房门的。

    金婆子家也不例外,所以袁清青和秦朗进入院子,也就走了五六米,向右边一转弯,就看见那开着的房门。

    两人走向房门,随着距离越近,袁清青就越能闻到一股子腥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子霉味。

    来到房门正前方,就看见地上的鞋子,不分季节的随意丢的到处都是。

    一只冬天穿的大棉鞋旁边躺着一只沾着泥块的旧拖鞋,一只男士皮鞋旁边横着一只脚后跟都磨损的丝丝缕缕的破布鞋……

    明明朝南开了一溜的窗户,可是看向屋子里,却是阴沉沉的发暗。

    袁清青躲避着地上的鞋子,小心的迈步进屋,仍旧保持出演的小声喊:“二宝?”

    就在袁清青进入屋子之后,那股子腥味像是迎面打在她的脸上,给袁清青熏的一咧且。

    站稳之后,袁清青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下面,用来缓解不适感,秦朗跟在她身后也皱着眉,表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