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青睁开眼先是看向脚边正抬头看着自己的庆忌,庆忌摘下自己的黄色小手套,将小巴掌伸向袁清青。

    合作次数不算少了,袁清青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庆忌小小的和水一样柔软的手掌心。

    一个小小的光点就传递进入庆忌的手掌心,运输费用一功德到账。

    收到功德庆忌很高兴,小眼睛眯成弯弯两道,冲袁清青摆摆手就乐呵呵的赶着自己的小马车离开了。

    袁清青第一时间拿出一支烟,点燃后用力的吸了口,身体和神魂之间别扭的挣扎感瞬间减少很多。

    在袁清青将消灭半盒的时候,酒店也把她点的吃的送了上来。

    看着一份份高热量的食物,袁清青没有任何的所谓食欲的美好感受,有的只是尽快进食,增加身体的体能,以保证自己的神魂和身体之间拉扯时的势均力敌。

    如果说地府商城的香烟是个神魂的补充剂,那么这些高热量的食物就是给身体的补充。

    两者要同时足够强大,还要让他们在争夺拔河的时候势均力敌,不然,有一方稍微弱一点,袁清青也就可以上地府的追追杀名单了。

    那么多的食物如果拿人的肚子作为计量衡,三个袁清青也未必能装下。

    谁叫现在的袁清青她不能完全算是个人呢。

    终于在身体吃饱喝足之后,房门也被敲响了,袁清青都没动地方只说了个“请进”,上次交接的一男一女两位城隍助理就进屋了。

    “哟,今天又是二位啊?”一回生二回熟,再见面袁清青很随意的打着招呼。

    那女孩冲袁清青挥挥手打招呼说:“您这可以啊,一天一趟生意的。”

    “哎~劳累命。”袁清青拿出装狰狞鬼的小布袋递给男孩问:“也算是有交情了,还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呢?”

    “张锋。”男孩接过小布袋说。

    “邹杨。”

    “袁清青。”

    邹杨天生的笑言弯弯的说:“上次就知道是您了,袁掌柜的大名可是响当当啊!”

    “不敢,不敢。都是同行招抚,我没什么本事的,全靠我姥爷袁富贵打下的基础。”袁清青说的挺谦虚,脸上的得意也不是假的。

    邹杨笑起来很好看的说:“袁掌柜您就是太谦虚了,我们城隍老爷可是说了,这老街上的铺子有一个算一个,杂货铺才是领头羊。”

    袁清青眉毛一挑:“哟,你们城隍老爷对我们家铺子评价这么高呢?”

    “那可不。”

    张锋在那边用手机办工作交接的手续。

    邹杨坐到袁清青侧面的沙发上,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冲袁清青摇晃两下问:“介意不?”

    袁清青拿出打火机点着递到邹杨面前,邹杨拿出根烟直接在火上点着,美滋滋的吸上一口,舒服的叹出口气来。

    “我活着的时候最讨厌烟味,没成想死了反倒觉得这玩意挺好。”

    袁清青也点着一根自己的,邹杨刚自己点烟的时候就想给袁清青散一根了,扫见桌上那半盒没有过滤嘴的香烟,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像是香烟但明显又不是香烟的味道,邹杨这才没散。

    这回袁清青将烟点着,邹杨抽动鼻子,空气中的味道还是刚刚那样,没有变化,邹杨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比了个大拇哥,这位,抽的看起来是烟,实际上和烟差的远了。

    “确实,都说吸烟有害健康,那得看消费群体。”袁清青说。

    “是啊,我们当鬼的,能享受的也就是那点气息。贡品食物也就只能闻味,这吃的东西得有吃这个过程才叫美好,光闻那乐趣就太少了。

    剩下的也就剩下烟了,这东西就跟那些香火似的,区别就是香火是主食,香烟是零嘴。”

    袁清青看了眼邹杨的“零嘴”——牡丹。袁清青似笑非笑的说:“挺有品味啊,几号线啊?”

    邹杨一脸得意摆摆手说:“哎呀就是个消遣,333。”

    “能供的起这个的不是普通人啊。”

    邹杨的笑突然变得似笑非笑说:“供奉333我就不敲门,人嘛,只要亏了心还能不丢命,那这个人就算是扒门盗洞也要想尽办法让我不敲门。”

    “这又是什么故事啊?”

    “不算故事,我一个年纪轻轻就噶了的小小员工,能有多少故事啊。主要是怕敲门的故事多。”

    袁清青看了一眼正在走程序的张锋说:“说说呗。”

    “记得昨天我跟你说那个一心要给自己歌功颂德的棒槌么?”

    “记得啊。”

    “就是他。”

    “展开说说呗。”正所谓闲着也是闲着,唠唠家常消遣一下。

    说到这个邹杨眼睛都亮了,狠狠的抽上一口,就见香烟就跟动画片里一样,小火苗从头一下子就烧到过滤嘴,灰白的烟灰还保持着香烟的形状。

    邹杨又点着一根吸上一口才开始说:“那场车祸,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棒槌的锅,山路危险,又是盘山路又是榜悬崖的险路,同时还有连续的转腕和拐子弯,可以说是BUFF叠满了,说句不好听的,出事故还是挺正常的。但是呢,如果不是他一门心思的要宣传自己的“丰功伟绩””

    邹杨说着还作怪一样将另一只手举到太阳穴的位置食指和中指一弯一弯的勾了两下说:“我和张锋也不会坐上那趟车,不坐上那趟车,我们俩也不会死。不是直接造成的,却有一定的因果。

    所以我在成为城隍助理之后,借了几次外出执法的便利,去他家敲了几次门。想要安稳睡觉,每年的清明和鬼节都得供上指定的香烟和好久。

    我俩现在是地府的冥务员,香火不缺,每个月发工资都有。可是这香烟和酒酒没得了。我们也不贪心,供的上我们俩零嘴就行。可谁想到呢,官越大越怕。”

    说到这邹杨的眼睛都亮了,带着点兴奋说:“您是不知道啊,这棒槌不仅清明、鬼节上供,还专门去调了我们俩的档案,在寺庙里给我们捐了排位,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雷打不动的去庙里上香,添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