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小姐还真有本事,竟然能让一向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破了功。”

    他确实佩服。

    宋倾墨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破人心魂的笑意:“她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我等着把她剥皮抽筋,做个人皮灯笼。”

    宋行州:“……”

    辰王府离着李冀北的府上有好长一段路程。

    陆有容能好好的出辰王府就已经不错,也不指望要什么马车,更何况宋倾墨也没跟她客气,摆明是想让她腿着。

    她刚刚消耗太多,走了没多会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宵禁的时间快到了,陆有容不敢有半点耽误。

    一路上,陆有容一直在想,宋倾墨到底在顾忌什么?

    其实宋倾墨第一次要掐死她的时候,虽然有纠结,但有所顾忌表现的并不明显。

    如果没有纠结,以宋倾墨的功夫,很快就能掐断她的脖子。

    喜欢她,是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她醒来后,又激怒了宋倾墨。

    刚刚想要掐死她的时候,宋行州在身边,这种顾忌就更加明显。

    或者说是,宋行州太过担心表现的很是明显。

    再联想到宋倾墨对陆老太太莫名的尊重礼待,仿佛有什么就要冲破脑子展现出来了。

    还有一些没法联想跟未知的地方。

    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

    走到一半,陆有容实在是太疲累,一点也走不动了。

    等等……

    隐卫……

    陆有容环顾四周,路上静悄悄的,已经宵禁了,四周黑漆漆,几乎没有声响。

    宋倾墨不会无缘无故提到隐卫,还那么肯定。

    陆有容灵机一动,扶着额头,假装晕倒在了地上。

    刚倒下片刻,她便听到了马车声。

    陆有容睁开眼睛,见一辆马车从路前方的拐角处往她的方向行进。

    马车越行越近,陆有容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听到马车处传来了声音。

    “是大小姐吗?”

    声音很熟悉。

    是李冀北的声音。

    陆有容立马止住了躲避的脚步,仔细看去,驾驶马车的人正是李冀北。

    陆有容连忙招手:“李老板,是我。”

    没多会,李冀北就驾驶马车停到了陆有容面前。

    同时,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陆有容回头看去,见不远处,巡逻宵禁的四名官差走了过来。

    李冀北焦急道:“大小姐,赶紧上来。”

    陆有容忙不迭的跳上了马车。

    李冀北提醒道:“把马车门关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话音刚落,巡逻的官差就跑上前,拔刀不客气道:“站住,宵禁了知道吗?下来!”

    李冀北麻溜的下了马车,点头哈腰道:“官爷,我这去朋友家串门,喝了点酒,走的晚了。”

    边说着话,边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了打头官差的手里:“请官爷们喝酒,还望各位官爷们行行好,通融一下。”

    官差扫了一眼银子,默默的收到了袖笼里:“那条街的?去的什么人家?”

    李冀北笑着道:“我是春来居的掌柜,我姓王,叫王老五,去的是我春来居的老板李冀北李老板家里。”

    身后的三个官差互相对视,小声道:“春来居的掌柜,哎哟。”

    李冀北又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了打头的官差:“麻烦行行方便了,若我因为宵禁被抓,我家李老板心里肯定不舒服。”

    打头的官差瞬间有了笑脸:“原来是春来居的掌柜,可不能让你家李老板不舒坦了,下次可不要再回家晚了,最近盛京严查宵禁,你也就是碰到我们兄弟几个好说话,赶紧回去吧。”

    春来居他们虽然没去过,可是都知道的。

    整个盛京,下到三岁小娃娃,上到八十岁老太太,都知道这个春来居老板可不一般。

    就凭去春来居的那些客人,轻轻跺跺脚就能跺死他们。

    打头跟身后的三个官差使了个眼色:“咱们全当没看见。”

    站在左边的官差新入职没多久,脑子也有点不转弯,上前一步:“马车里还有人吗?”

    李冀北摇头:“没人了。”

    左边的官差不信,凑到打头官差耳边道:“壮哥,得瞧瞧,大人可说了,最近有个女飞贼,万一……”

    “人家是春来居的掌柜,哪可能跟女飞贼扯上关系?”

    “抓到女飞贼可是有一百两赏银,这半夜三更的,我分明刚刚看到有人影上了马车的。”

    打头官差道:“是吗?”

    身后的两名官差插话:“我好像也看见有人影恍进马车了。”

    “刚说话去了,我没注意。”

    左边的官差执拗道:“我得瞧瞧。”

    上前一步,命令道:“把马车打开,检查完没人,你就可以走了。”

    “哎呀,官爷们,马车上真没人。”

    李冀北干脆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塞给了打头的官差:“真没人,官爷放心,绝对不是女飞贼。”

    打头的官差晃了晃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兄弟们,真有人上了马车?”

    左边的官差盯着银票眼睛都绿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票。

    这三个人分一分,一人三十多两到手了。

    管她女不女飞贼的。

    “没有没有,我刚刚眼花了。”

    后边俩官差附和:“没有,马车上根本没人。”

    打头官差道:“赶紧走吧。”

    突然,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人影,跃身到了马车门,猛地拉开了马车门。

    陆有容坐在马车上,吓的一个激灵。

    “你是谁?”

    男子一身黑色捕服,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抓着剑柄,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肃穆,准备随时拔剑。

    “我乃刑部刑捕刘方寸,方才不是说马车上没人吗?既然马车内没人,姑娘是从哪来的?”

    “我可能不是人。”

    陆有容尴尬的笑了笑:“你不把我当人也行,随你心意。”

    “胡言乱语。”

    刘方寸瞬息拔剑,剑尖直指陆有容的脖子,怒喝道:“还不赶紧下马车!”

    陆有容立马汗毛倒竖,举起双手:“我下,我这就下。”

    刘方寸个子高挑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且实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