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她竟不知,家里出了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么你们以为呢?”

    剩下的二十多个佣人不敢说话。

    陈妈扶着老夫人,开口:“老夫人,我相信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剩下的二十几个佣人点点头:“是啊,老夫人,我们相信夫人不会这样做的,自从夫人嫁进来,宽待我们,又孝顺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我也相信夫人是清白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老夫人满意地点头。

    目光落在管家及他身后的几个佣人身上,冰冷的嗓音里带着十足的威严:“看来是我老了,一段时间没有管家,偌大的薄家竟然出现了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老夫人看着年纪大了,但板着脸时,有年轻时叱咤商场的架势。

    管家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虽然低着头,但是能感觉到老夫人的视线一直盯着他。

    “你们扪心自问,自从小稚嫁进来之后,有没有薄待你们,你们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怀疑自家夫人,以后你们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听到外人两个字,肖晚晴咬了咬唇。

    “管家。”老夫人的目光落在管家的身上,眼底带着一丝的失望。

    她不是不知道管家执家多年,有了一些别的心思,但看在他在薄家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许多时候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这次,他竟联合外人,想想把小稚赶出去,她不能忍也无法忍。

    管家上前一步,诚惶诚恐:“不知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你收拾收拾东西,和她们一起走吧,看在这么多年,你尽心的份上,偶外给你一年的工资,从此以后你和薄家再无相干。”

    听到这句话,管家一瞬间就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夫人,脸色苍白:“老夫人,为什么?”

    “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先生啊,先生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犯上冒昧的话,在我的心里,先生就像是我的亲孙子一样,在夫人嫁进来之前,先生虽然会发病,可从来都没有像刚才那样过,就在夫人给他针灸完之后,先生就变了,若说这和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信。”

    “老夫人,我知道您喜欢夫人,但是先生才是您的亲孙子啊。”

    管家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红,似在极力辩解又似在恳求:“我只是担心先生的身体,如果这也是我的错,那我无话可说。”

    唐稚的唇角微勾,忽然抬手拍了拍,响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客厅格外清晰。

    “你的演技真好,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唐稚的嗓音带着一丝嘲讽,肖晚晴拧着眉心,虽然眼底有些不悦,但现在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管家愤怒的抬头,对上唐稚的眼睛,气得脸色铁青。

    “唐稚,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管家怒不可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薄家的未来,为了先生的安危!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她是薄太太,是薄家的主人。”薄西沉冷淡的嗓音传来。

    管家和肖晚晴一脸不可置信,这个时候薄西沉居然还在维护唐稚。

    管家低着头,心里惴惴不安,他这次是不是站错队了?

    可先生一向不喜欢夫人,为什么这次会帮夫人说话。

    老夫人看着薄西沉,眼底带着一丝欣慰。

    这臭小子,还知道维护老婆。

    也不算没有长进。

    “西沉,仅凭肖医生的话,就断定这次的事情和小稚有关,实在不妥。”

    薄西沉嗯了一声,他并非是非不明之人,他虽不喜唐稚,但她不至于做这种事情。

    况且他也想知道,这么多年,肖晚晴治疗他的身体为何毫无进展。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药拿去研究,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每次在他发病时,肖晚晴的药都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所以他才留下她。

    但这次,唐稚用针灸稳住自己的病情,那份从容与自信,是他从未在肖晚晴身上见过的。

    至于发狂,究竟和唐稚有没有关系,还不得而知,

    “管家,你失职在先,还妄图诬陷主母,按规矩处理。”薄西沉的声音虽淡,却不容置疑。

    管家听后,彻底绝望,看向一旁的肖晚晴:“肖医生,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肖晚晴抿着嘴,她现在都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帮管家。

    她瞪大眼睛,满脸诧异:“管家,你什么时候是为了我了?你可别乱说。”

    “肖医生,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管家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愤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为了肖晚晴打算,到头来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肖晚晴心中一凛,面上却强作镇定:“管家,我知你一心为薄家,但此事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医生,只负责治疗薄爷的病情,其他事情,我无能为力。”

    看着肖晚晴这么急切地撇清关系,管家哪里还不明白。

    他好歹也活了大半辈子。

    原来从一开始,肖晚晴对他只有利用。

    故意说那些引导性的话,让他去当这只出头鸟。

    肖晚晴轻咳了一声,抬头,眼睛坦荡的看向薄西沉:“薄爷,老夫人,不知道你们现在对我有疑虑,但是我敢肯定,薄爷,忽然性情大变,和唐小姐的针灸有脱不了的关系。”

    “你们如果不信,大可以请界内德高望重之人给薄爷做检查。”

    肖晚晴信誓旦旦:“我研制的药,每一种都经过药监会的检验和认证,绝没有任何问题。”

    唐稚侧眸,一字一句:“如果有问题呢?”

    肖晚晴一愣,看着唐稚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心底竟然生出了害怕。

    好像一切都在唐稚的掌握之中。

    但转念一想,她的药薄西沉不是没有拿去检验,从来都没有检查出问题。

    就连薄西沉都没办法,更何况唐稚?

    念及至此,肖晚晴又放下心来。

    “如果我的药有问题,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