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厄尔国王这么说,郝运便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他身上的霉运等级要高于那些马斯坦人,以及其他那些被转化成草芥形态傀儡体的永慕星战士。因为他们都只是受到了霉灵能量释放出来的力量的影响,而厄尔国王则是因为身体遭到了霉灵能量的侵占。

    看到郝运警觉的样子,厄尔国王慌忙说道:“是的。不过,请郝大人放心,我们并未融为一体,而是正处于对峙之中。这也是我刚才说马斯坦人对我的转化到此为止的原因。一是因为我体内的神力在关键时刻爆发,并帮我抵挡住了马斯坦毒素对我的进一步侵蚀。二是因为随着毒素一同进入我体内的霉灵能量,通过蕴藏在我体内的神力感受到了我的不同。于是,他便主动帮我灭除了余下马斯坦毒素,阻止了我的身体被彻底转化成傀儡体。因为,霉灵能量不想将我的身体交给毁灭者黑门,而是想单独占有我的身体。”

    “哦,对了。在与那股霉灵能量的对峙中,我还发现了跟毁灭者融为一体的那股霉灵能量似乎也很特别。”厄尔国王说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此话怎讲?”郝运问道。

    “怎么说呢?那股霉灵能量虽然已经跟毁灭者融为一体了,但它似乎又不是特别安分。似乎,那股霉灵能量本身就是一个有着分裂人格属性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在遇到我之后,一部分原本与毁灭者融为一体的霉灵能量会主动选择离开,并且进入我体内的缘故。因为主张寻找更高等融合体的思想,正是来自这部分霉灵能量。”厄尔国王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毁灭者体内的霉灵能量不仅具有两种性格,而且这两种性格现在还彻底分开,并且分别占据了你和毁灭者的两具身躯?”郝运说道。

    “它正在与我争夺身体,而且还未能获取最后的成功。”厄尔国王先是纠正道。

    然后他才又说道:“由于那股霉灵能量进入了我的身体,就造成了我和毁灭者之间产生某种特殊交集的情况。现在,他能洞察到我的思想,我也能窥视到他的内心。我也从中了解到了,虽然这股霉灵能量的两种思想一直都存在分歧,但它们还是一直以大局为重,为了同一个的目标而共同努力。不过随着我的出现,让它们双方找到了一种可以摆脱彼此的完美途径。这就导致它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立门户的同时,矛盾也变得越来越不可调和了。”

    “那么现在,在你体内和在毁灭者体内的两部分霉灵能量都是什么情况呢?”郝运问道。

    “仍然决定与毁灭者融为一体的那部分霉灵能量,更相信简单粗暴的杀戮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它也是思想相对比较守旧的那一部分,它认为更换身躯多此一举,反正不管是谁,终将被它指挥的马斯坦人毁灭。”

    “至于另外一部分霉灵能量嘛,由于它还未彻底击溃我的防线,吞噬我的一切,所以我对它的了解也不太多。我只知道它的报复远远不只是无限的杀戮和毁灭那么简单,它似乎有着更大的雄心壮志。不过嘛,只要它得不到我的身体,不管它的抱负再怎么远大,那也只能是一场空谈了!”厄尔国王在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对侵入他体内的霉灵能量进行一番冷嘲热讽。

    “当然,我毕竟不是上界的圣灵,更不是众灵神界神官,我只是一名有幸拥有了神力的凡胎肉体。所以,我的绝对实力并不强大。这也是我体内的霉灵能量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地继续与我进行对峙,并且想要强行与我融为一体的原因。”厄尔国王接着说道。

    “它真正想得到的并不是你,而是你体内的神力。可是,这真的可行吗?据我所知,神力对霉灵能量这种邪恶力量具备与生俱来的排斥力,它这么做无异于痴人说梦啊?”郝运对这股霉灵能量的做法表示大为不解。

    “我在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是一股从毁灭者体内分裂出来的霉灵能量,它的实力在分裂中必然遭到大幅削弱。在这种情况下,它坚持吞噬我的行为不仅有失败的可能,甚至还有因此被我体内的神力摧毁的风险。也正是因为此,我才故意敞开大门让它进入我的体内,然后再试图利用我体内的神力对它进行压制的。”国王厄尔说道。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想错了,我实在是太天真了。因为,我毕竟不是真正的神官,身体又遭到了马斯坦毒素的破坏。这就导致老婆大人传给我的神力变得极不稳定,且我也无法再很好地主动发挥它的威力了。再加上这股神力原本就因黑洞能量乱流的影响,而脱离了众灵神界的庇护。所以,我现在发动体内神力的时候,就有了一种非常力不从心的感觉。就像是——,”厄尔国王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自己的问题,于是便在说到最后时陷入了沉思。

    “这就好像——,好像一个软件。本来这个软件在与主服务器保持连接的状态下,所有功能都能正常运行。但是现在软件与主服务器之前的联系被切断了,使得这个软件就只能在离线状态下运行,以至于它因为很多线上功能都无法使用而功用立马下降了一大截。”郝运尝试着用比较生动的方式比喻道。不过,由于他使用的比喻方式跟厄尔国王的生活环境相差太远,所以厄尔国王听了也只能似懂非懂地表示大概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唉!当时我以为体内的神力可以将这股霉灵能量压制下去,所以也因为盲目乐观而在思想上出现了懈怠。这才导致它有机会对我进行反扑,并且成功侵蚀掉了一些神力。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灵魂被咬掉了一小块,那种冰冷的刺痛感,真的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厄尔国王很是懊恼地说道。

    “幸好我体内的神力还算充足,而且老婆大人曾教了很多操控神力的办法,加上这股霉灵能量本身的实力在分裂中大为下降,这才让我在诸多不利的情况下,依然能够跟它进行对抗。不过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巨大差距,不管怎么样,我都抵挡不住霉灵能量的攻势,并且被迫遭到它的侵蚀。等到那天到来之时,就将是永星体真正走向万劫不复之日啊!”厄尔国王很是担忧地说道。不过很显然,他担心的并不是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担心在他死后,即将给仍然滞留在永星体上的臣民们带去的灭顶之灾。

    郝运非常理解厄尔国王的担心,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担心这些时候。于是他便再次开口道:“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状态为什么那么差?难道说你当时——”

    厄尔国王不等郝运说完,便回答道:“没错,我当时正在抵挡它的又一次进攻。你们突然发动袭击,着实吓了我一跳。因为一旦我的思想和情绪出现较大波动,就会给它带去可乘之机。”

    郝运这才明白,当时厄尔国王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复杂,他为什么坚持不离开。因为,任何一个大动作都可以扰乱他的心志,让霉灵能量有机可乘,彻底攻破他的防线。想到这里郝运不禁庆幸自己和刀老当时并没想要强行带走厄尔国王的想法,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唉!我跟它不同,虽然它的实力遭到了削弱,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在从周围吸取负面能量,以提高它的实力。在我的神力遭到破坏后,已经有太多负面能量被灌入我的体内了。这让我深感不安,也让我感到了堕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厄尔国王忧心忡忡地说道。

    郝运点头表示了解,这是霉灵能量获取能量的一种方式。况且,在马斯坦人占领永星体的情况下,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负面能量。对那股霉灵能量来讲,它现在就仿佛置身于一场饕餮盛宴之中,可以随时随地尽享美味。所以,这也许就是那股霉灵能量敢于在自损实力的情况下,强行跟厄尔国王体内的神力进行对抗的原因吧?毕竟,随着它不停从周围吸取负面能量,它的实力早晚都会实现对厄尔国王体内神力的碾压。

    郝运不禁感叹,不知道在体内的霉灵能量没有强行分离之前,毁灭者黑门会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另外,郝运也不禁对疑似是安塔妮莉丝女王的阎超越的实力产生了好奇。因为郝运他们在面对实力大幅下降的毁灭者时,只能打成平手。由此可见,阎超越不知道是有多么强大,才能率领永慕星人与曾经是完整体的毁灭者相抗衡的。

    想到这里,郝运便更加期待与阎超越见面来。不过在此之前,郝运还是得先着眼于眼下的困局。于是,郝运收起好奇心,继续提问道:“如果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现在交谈的内容,岂不是就都会被你体内的霉灵能量知晓,并被它传达给毁灭者了吗?”

    厄尔国王微笑着摇头说:“就目前来说,我们还无须担心此事。因为就在刚才,我已经再次调动足够的神力,将它的意识压制了下去。所以,那股霉灵能量现在处于暂时被压制的状态,也绝无可能知晓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而且,我等下还会将自己的这段记忆强制屏蔽掉,以防万一。所以,如果我在此之后不记得我们之间的这些对话了,郝大人一定不要觉得有什么问题。”

    “明白。”郝运点头道。

    在跟厄尔国王交谈的期间,郝运还不忘对他的身体情况进行更加细致地检查。果然,系统显示厄尔国王此时的霉运等级已经降至了四颗星,这也印证了厄尔国王刚才说辞的真实性,也让郝运有了继续跟他进行交流的想法。

    “霉灵能量可不是什么善茬,你确定你这样做不会激怒它,让它对你造成更大的不利吗?”郝运有问道。

    “放心。它现在唯一能对我做到最大的不利举动,就是想办法吞噬我的神力,并且彻底侵占我的身体。除此之外,我也不觉得它还能对我再造成什么更大的不利了!而且,我现在是在这把匕首制造出来的力场对它进行压制的。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匕首中的能量耗尽,或是我主动撤销匕首的立场,不然它就更没突然跳出来影响我们之间的交谈了。当然,考虑到如果屏蔽它太久,很可能会让毁灭者产生怀疑,加上我也不能将匕首上的能量全部浪费在这里。所以,我们也必须尽快完成交谈才行。”厄尔国王回答道。

    “国王陛下,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说到这里,铁塔便很是焦虑地问道。

    “没有。我的力量来自女王殿下。而且就算有可能,我也绝不会再去占用她的神力了。将这些神力交给我本身就是在浪费资源。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女王殿下才有能力带领你们战胜马斯坦人。”厄尔国王摇头说道。

    “唉!如果我们能早点搜集到更多的能量,在这里也制造一个天幕护盾,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铁塔很是不甘心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搜集什么能量?那个天幕护盾不是只能由阎超越创造吗?”郝运满脸不解地问道。

    厄尔国王和铁塔闻言先是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就双双陷入了沉默。看样子,他们似乎正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郝运。

    “我说二位,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有啥事儿就别掖着藏着了!大家早点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拿出来一起商议一下,没准儿还能找到可靠的解决办法呢!”郝运看着二人有话想说又不太想说的样子,很是焦急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