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破败的窗前,面对着外面的狂风之呼啸,心情甚是不好。

    且说这黑匪,没事可干,便又来到了这荒村,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游荡,至于到底想干什么,这恐怕没人知晓。

    不过,有这黑匪呆在自己屋子门前,这少秋也不太好过,本来想哼一支小曲,一看见这黑匪来了,便一时又什么也不敢了。

    好在,这黑匪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呆了一会儿,便又如风逝去,使这个屋子,这个破败的屋子,一时又相当清静甚至温馨起来了。

    吕镇,这个座落在大河边,背靠大山的小镇,这天又迎来一个赶集的日子。

    在这吕镇上,破败的码头上,人们的笑语声,以及喊人声,大声说话声不绝,还有少女的窃笑……

    而在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挥汗如雨,碾土为尘,两边的商铺虽不是那么琳琅满目,却也富丽堂皇,看得这走过的人们脸上满是艳羡,想进去看看这些好看的东西,那怕只是看看而已。

    汽车在大街上按着喇巴长鸣,而走在大街两边的人们,依旧是我行我素,并不把这汽车的长鸣当回事情。

    而在这时,汽车司机便总是大怒,吼骂着,措词相当不雅,不过这听者也并不放在心上,权当耳旁风罢了,依旧说说笑笑而去,令这开车的司机也对此毫无办法。

    这时,在这大街上,恋人们成双成对的走过,纷纷摸着手,挨着脚,扭着腰,之后,或许去河边看龙舟,或许又坐在一个小摊边吃一碗上好的米豆腐,均为相当有味的事情。

    少秋这天也来赶集,挑着一担凉薯,想在吕镇上卖掉,赚些小钱花花。

    这凉薯在这吕镇上还算好卖,不到一个时辰,便差不多全部卖完了,剩下的那些,让这少秋发愁,不卖了罢,又可惜,卖罢,又卖不出去。

    正在这时,一伙大汉扛着大刀,追砍着一脸黑黑的家伙,这家伙不知道为何招惹上了这伙歹徒,被其拼命追砍,要不是其手脚麻利,追上了,只此一刀,便可结果了其性命。

    这黑脸的汉子,被这伙歹徒追得没法,也不敢与之硬拼,只好没命地往前跑,不然的话,非死在这吕镇不可。

    黑脸大汉穿过人群,极力想躲开这伙亡命徒之追杀,不过,歹徒人多势众,想摆脱,谈何容易。

    这黑脸大汉被这伙歹徒追到了河边,沿着河床,只好没命地跑,尽量远离这伙亡命徒,不然的话,想回去见自己的亲人,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你妈个那个,今天,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歹徒这么说,砍刀在阳光之下,真是闪闪发光,刺在这黑脸大汉的脸上,令其一时也胆寒,甚至感觉到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也就是在这河边,离吕镇不远处,这黑脸大汉被这伙歹徒杀死了,之后,这伙歹徒便悄然而去,从此音信全无。

    少秋在这吕镇上卖掉了凉薯,便又坐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仍旧坐在破败的到处漏雨的屋子里,准备做些菜,炒些肉。

    荒村,在这黄昏之时,一时显得这么荒凉,听不到了少女的歌声,也一时没了男子粗壮的吆喝牛的声音,唯有长河东去之声不断,在这天地间,有如在不住地向谁倾诉着什么。

    而此时坐在一盏破败的煤油灯下的少秋,愁坐着,想着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小河东去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相当美,而大风从山坡上呼啸着刮过,不少叶子纷纷飘落,发出如少女在梦中呢喃般的声音。

    有人坐在荒山之上,对着这荒村不断地骂娘,至于何以如此,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一只狗在一株老社树下吠叫,大概觉得那人在骂自己吧,不然何以会吠得这般惨烈呢?

    少秋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听着这些,而此时他之心情相当不堪,明天还得上山去种庄稼,而对于这个,他却始终弄不懂,也没人教自己,却又不得不上山去伺弄这些。

    这时,也不知为何,风一下子吹灭了灯火,屋子一阵漆黑,霎时之间,几乎可以说什么也看不到,能见到的,唯有外面的一两颗星星而已。

    如此过了一阵日子,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这吕镇,一到了这赶集的日子,便相当热闹,三教九流,贩夫走卒,还有往来商贩,各色人等,使这吕镇相当拥挤,而在这些拥挤的人群之中,每能看到漂亮的妹子。

    而少秋来这吕镇赶集之主要目的还是卖凉薯,不过还有另外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便是来看这过往的妹子,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些好看的妹子,少秋心绪之苍茫与情绪之失落便一扫而光,而幸福便在心中生了根了。

    这少秋卖完了凉薯,便又坐在吕镇一座石桥上观看远近的风景,边喝着茶边这么看着,一时心情大好。

    而在这石桥之下,一对男女正拥抱在一起,做着那不太光彩却也正大光明的事情,对于这个,少秋也不太敢看,怕这对自己的运气有影响,毕竟自己的山上的收成也还没有个定数。

    少秋沿着石桥回到了码头上,而在这码头上的不止少秋,黑匪也在哪。不过这时的他已然是被几个人围住了,那几个彪形大汉,看着这黑匪,怒气冲天,骂着令人不堪的话,对此,这黑匪也毫无办法。

    其中一人上前,在这黑匪脸上就是一拳,而这黑匪也并不躲闪,还了一拳过去,把这大汉的牙打掉一个,躺在地上不住地 叫唤。

    这黑匪见没人敢对自己怎样,便冲上前去,在这躺在地上的大汉身上,乱拳如雨点,使其这时只有出的气,却没入的气了。

    其他的大汉见这黑匪如此不好惹,纷纷离去,匆匆忙忙有如丧家之犬,不过在离去之时,口中尚且有不服之气,“你等着!”

    “好嘞,爷爷我就坐在这等你们了,要是不来找爷,爷还瞧不起你们了。”黑匪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沿着一块木板上了船,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而这时的少秋也不能在这码头上多呆了,因为他听见人们大声地喊着,说船要开了。

    而这时的吕镇,也已然是残阳中的一抹尘土了,静静地座落在小河边上,有如在回想着往日的光荣与耻辱。

    而在这时,一位漂亮的少女,穿着短短的裙子,唱着使人心儿发狂的小曲,拎着竹篮,坐在石板上,一下一下地开始拍打着衣物来了,在这拍打衣物的声音中,吕镇也渐渐地平静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业已不见,残阳下空空如也的老街这时也有了几分凄凉了。

    少秋坐着这小船,又复回到荒村,钻进自己破败的屋子,开始烧火做饭,不然晚饭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