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赵婳祎心中暗道不妙,下意识地产生了担心的情绪。

    左手一挥,一团仙火就飞出,将牢门和缠着邓落枫手腕和脚腕的铁链炸了个粉碎。

    赵婳祎火速赶往了邓落枫的身旁,大翅一张,像一把八角形的大伞,将邓落枫护在了里头。

    一井重重地砸于翅上,赵婳祎闷哼一声,血液顺着唇溢了出来。

    “大武痴,你可又欠本姑娘一个人情哦!这个人情你到时记着用银子还我。”

    赵婳祎丢下一句话后,就化为了鸟形,用喙叼起邓落枫的衣领,向后一甩,甩到了后背上。

    脚爪蹬地,口中喷出一道带着火光的天笑,将地牢的壁炸了个大窟窿,随后从大窟窿中飞出,振翅高飞,飞往高高的苍穹。

    已至巳时。

    日至于衡阳,万里无云。

    向下而望。

    下方一切皆如玄驹一般小,小到需将双眸眯成五彩长命缕的样子才能看得清。

    俯冲而下,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山岗上的冬日花草甚齐,不畏寒冷的幽蓝东西飞。视线无意间落于郊上,只见郊埂像一条一条的直线,田里的水好似并未完全冻结,因其还泛着粼粼的波光。

    这人间的冬日还挺美的!

    赵婳祎不由地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最终,她降落于一个无人的小巷,将邓落枫放下,让他的后背靠着一块废石后,才变回了人形。

    睡眠粉的解药……

    赵婳祎在大脑中想了片刻,用仙法配置起来。

    过了许久,一枚形状怪异的仙丹出现于了赵婳祎的手心之上。

    应该是这个吧……

    赵婳祎的柳叶眉皱了皱,最后还是掰开了邓落枫的嘴,将这枚奇形怪状的仙丹喂了下去。

    片刻之后,邓落枫睁开了眼,只是眼神迷离,看上去意识不太清醒。

    赵婳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邓落枫。”

    邓落枫的首微微颔了颔:“嗯,在。”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赵婳祎的唇抿了抿,“这是本姑娘首次炼解药,如若不好,还望你多多包涵。”

    “会包涵的。”邓落枫又颔了下首,“小爷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仿佛随时都会散去……”

    听完邓落枫好长一段话,赵婳祎单手扶额,完了,果然弄错解药了!一不小心弄成真言丹了!

    真言丹也能使人清醒过来,只不过需要二到三盏茶的时间。

    罢了罢了,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好了,正好本姑娘有些话想问你!

    “邓落枫,本姑娘问你,那晚你为何打晕我?”

    “玩够了,该送你回府了。”

    邓落枫话音刚落,赵婳祎就听到了“噗通”的声音,应是谁的心脏跳动了一下。

    “之后发生什么了?”

    “遇到了一批人,是风吹离的手下,就是不知他们为何而来。”邓落枫说着说着,嘴角就高高翘起,像是很得意一样,“小爷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这些小菜鸡干掉了。但是后来风吹离突然出现,用你威胁小爷,让小爷跟他走,不然就要了你的命,所以我果断选择了你。”

    赵婳祎的脸上忽然炙热无比,她连忙低下了头,双手按在了心口处。

    心脏跳得好快!

    本姑娘这是……生病了吗?

    是因炼这真言丹而病吗?可明明书上记载,这真言丹不会让炼制者病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赵婳祎别过头,不让视线和邓落枫对上:“邓落枫,你……对我什么看法呀眼下?”

    这个问题,邓落枫回答的速度可快了:“卑鄙妖女!”

    赵婳祎:“……”

    真是气死我了,我还以为能变为好人什么的呢!白期待了!

    邓落枫你还本姑娘的期待。

    然,邓落枫的唇又启了:“话虽如此,但她其实是一个很勇敢、很温柔、很可爱、很聪明的姑娘。从一开始不情不愿地被点穴,到后面心甘情愿被点,尽管因我的傲娇,嘴上会吐槽个几句。”

    “噗通噗通——”

    心跳的声音……在赵婳祎听起来,好像变大了。

    难道……邓落枫也病了?还是被她传染的?

    赵婳祎心中生惑,将首伸向邓落枫,将一只耳朵贴在了邓落枫的心口上。

    “嗯?小爷怎么睡觉了?这又是哪里?”好死不死,真言丹的药效到时间了,邓落枫清醒了过来,一低头,就看到了在仔细地听他心跳的赵婳祎,连忙一把将赵婳祎推开,“卑鄙……卑鄙妖女,你无耻!”

    “无耻?我才没有!”赵婳祎站起身来,大声反驳。

    邓落枫也站了起来,连连后退,耳根染上了一抹红色:“那你为何,为何贴在小爷身上?”

    “听你心跳。”

    “好端端的,听什么心跳?”邓落枫将身侧的酒壶举起,扒开塞子,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看起来是在缓解紧张。

    “因为我以为你也生病了。”赵婳祎觉着自己有理,把腰板挺得笔直,“本姑娘的心脏狂跳,定然是病了。而你的心脏好像也……”

    话未说完,就看到邓落枫飞也似的跑掉了,就丢下一个“哦”字。

    “哦什么哦!你也太敷衍了吧!邓落枫,本姑娘和你比武,你回来听我把话讲完!”

    这招果然有效,邓落枫真的跑了回来,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此言当真?”

    赵婳祎看了邓落枫好一阵,无奈一笑:“真。但是话先说在前头,不论输赢,就比这一次。”

    早比,晚比,早晚都要比,还不如早点比了算了。

    至少比完,他就能认真地听她把话讲完了吧。

    赵婳祎在叹息了一声。

    忽而忆起初遇之时在心中说过,谁比武谁就是小狗。

    哎……本姑娘是小狗,是小狗行了吧!

    汪!

    十分不情愿地在心中狗叫了一声。

    “好!”邓落枫拔剑。

    看着邓落枫的剑,赵婳祎犯了难:“我用什么武器好呢?”

    盯着地上的树枝看了一会,弯腰捡起:“我用它吧。”

    “不行。”邓落枫大步走到了赵婳祎面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树枝,把剑交到了她的手上,“你用小爷的剑。喂,你可是第一个用小爷的剑的人,你要好好发挥,不许放水,知道吗?”

    “知道。”赵婳祎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出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话说……你为何不让本姑娘用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