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吉岛……”

    看着那抹血迹,楚倾桉深吸了两口气,又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才平息了怒火。

    几乎还没有人能把她逼成这样。

    灼望感受到一股鲜血似乎正在沁染这身青裳,他不敢再动丝毫。沉吟了半晌,只是默默地看着少年。

    可后面,随之而来的还有小腹处传来的丝丝痛意,就像所有痛觉神经搅弄成了一团,让女子鬓发之间都多了两滴冷汗。

    看着这一幕,少年血色的凤眸沉凝了一下,她那具身体本便惧寒,“阁下,你快从空间中拿一件衣裳出来,我帮你换。”

    换了身体后,她已经没有自己身体的使用权了,就像方才那二十四根寒玉神针可以被灼望信手拈来的使用。

    灼望不曾想过,上万年间少有的几次痛感,其中一次是女子的月事提供的。他微微抬手,玄力带起的暖意这才让他好转些。

    世间女子,的确不易。

    灼望进入空元便展开了木柜,里面有一叠青绿色的长裙,正散发着幽幽之香。他上楼去,便看着另一个自己正生无可恋地坐在高楼之上。

    听到脚步声,灾落瞬间激动起来,“我的眼睛……这里是哪里,你干了什么?”

    以往清冷绝世的面孔此刻有几分狰狞,生生破坏了神祇之容。

    “安静一点。”灼望抬手封上了他的唇,同时一股玄力抚上了灾落的额心。

    那具神躯也唯有拥神格之人才可行使,如灾落这样的魔族只是呆在里面都会觉得焦躁不安,心神不宁。

    这玄力一点后,那种禁锢感便消散了。灾落看不见,只感受到女子在向他靠近,千里幽兰的香气在周遭溢散开来,他不安道:“你……你要干什么?”

    “把衣服脱下来。”灼望想了想,用这具身体扒自己的衣服总归不好,还是让灾落动手好了。

    “你……你痴心妄想!”听着女子清冷低沉的嗓音,灾落的双手立即护住自己,他又激动起来,“早知道你们这些都外女子性情奔放,放荡不堪,但你今日休想辱我清白!”

    “我心中只有皖娘一人,你便是霸王硬上弓也没用!”灾落用着那张最绝世的面庞却做着又怂又大义凛然的表情,看得灼望抬手一巴掌落了上去。

    一阵清风席卷了灾落的身体,灾落只感觉身上一凉,白衣云缎便落到了女子手中,女子看了一眼浑身透露着抵死抗拒的人,淡淡道:“不必想得太好,我看不上你。”

    “给你留了里衣,你先穿几年吧。”

    “什么!”似乎察觉到女子只要他身上的衣服,灾落神色放松了很多,眉眼瞪大,“你要让我看不见,只穿里衣,还要在这生活几年?”

    “阶下囚想那般多做什么?”灼望淡淡道:“你若不愿,我可以帮你沉睡。”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沉睡。”灾落撇过眼,谁让他现在是阶下囚呢,“你把皖娘怎么样了?”

    “她无事。”

    “我的眼睛呢?”

    “别多想。”灼望嗓音顿了顿,“这几年都看不见的。”

    “你!!”

    灼望抬步便出了空间,手中抱着自己冰凉幽兰的白衣。

    楚倾桉只看了一眼,“我能穿上吗?”

    “是我穿。”灼望低声道。

    “那是我的身体。”楚倾桉微微抿唇,看着眼前绝世独立的女子。

    “应该可以,只是宽松些。”灼望低了嗓音。

    楚倾桉见此也不再说什么,那张精致的少年面庞上闪过关切,“可还痛着?先泡一泡热水澡吧。我让人打了一桶水来。”

    流苏帘后,放置着一桶冒着白烟的热水,上面还铺陈着玫红色的花瓣,晕染出一阵阵幽香。

    灼望的双眸被少年用白纱束住,少年的五指也很修长,只是指腹多了两分厚茧。

    殿内暗红的光亮下,少年比女子要高,轻轻掀开女子的衣裳,投射在寡淡的屏风之上,宛如一对齐眉的璧人。

    女子窈窕的身子最后以白玉无瑕的状态落入水中,玫红的花瓣落在女子白皙纤薄的肩上,就像是神祇沾染了醉酒的靡丽。

    少年喉结微动。

    见少年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女子白皙的耳尖已通红,根本不敢乱动,只怕触到不该触碰的地方,在氤氲热气的水中,小腹处几乎没了绞痛之感,“暖水果然有用。”

    “别动。”看了眼女子清冷玉色上的旖旎,少年拿起长帕擦拭起那抹玉色,她嗓音低沉,“阁下,你怎么比我还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