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头顶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红点?”

    “这是某种标记吗?”

    随着渔船越来越远,张行心里也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惑。

    回到岸上后,因为鱼货爆网,引来了许多村里渔民的围观。

    张行注意到,隔壁老秦也在其中。

    不过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是,大部分人都为张明此次出海爆网的收获感到高兴,而隔壁老秦的脸色则让人看起来有些沉郁。

    他也就是象征性的祝贺了两句,随后便离开了沙滩。

    张明随后便开着车过来,将鱼货装在车上拿去市场卖了。

    像他们这种老渔民,通常都有固定的客户,价格方面也不会被宰,拉到市场,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把今天收获的鱼货全部卖掉了。

    张明数了数钱,和他预估的差不多,总共卖了两万三千八百多块钱。

    “儿子,今天你辛苦了,这五千块钱你拿着,去买套好点的西装,本来考上公务员以后,也是得买套好一点的西装的。”

    张明心情美丽,把五千块钱递给了张行。

    不过张行没要。

    “爸,我兼职这几年,存了一些钱了,买西装的钱我有,这些钱你自己收着吧。”

    张行虽然曾经叛逆过一段时间,但自从懂事以后,很少让张明操心,特别是在用钱的方面,张行自打上了大学以后就没问家里要过钱。

    见张行不要,张明也没硬塞,只笑着道:

    “那行,这钱我继续给你存着将来买房娶老婆用。”

    张明和林芳就张行这么一个儿子,夫妻俩这些年省吃俭用,已经帮着张行存了不少积蓄了。

    因为今天迎来了大丰收,母亲林芳晚上做了不少好菜,邀请村里关系不错的朋友一起吃了个晚饭。

    张明原本也邀请了隔壁老秦,不过老秦晚上并没有来,听人说老秦去镇上了。

    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间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礼拜一这一天,张行一家人的心情都很紧张,因为今天就是网上公布面试结果的日子。

    张行打开公考网站,登录了一下个人信息。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90分,全场排名第一。

    这个结果一出来,顿时令身为父母的张明和林芳欢天喜地。

    晚上家里又是非常热闹。

    一些远一点的亲朋好友听说了张行面试成绩第一的消息都纷纷赶来庆祝。

    可第二天上午,张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台座机电话。

    而且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波南市教育部门打来的。

    因为张行报考的就是波南市的教育部门职位,所以对该单位的座机号码有些印象。

    张行立马接听了电话。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

    张行挂断电话后,一脸懵圈,眉头紧皱了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张明从镇里街道上买回来不少彩旗,还有气球什么,母亲林芳也在打电话和亲戚们商量着办酒席的事情。

    张行心里虽有些不忍,但还是趁着吃中午饭的时候,把上午接听的那通电话的事情告知了父母。

    “什么?你说你政审没通过?”

    父母听说了事情后,立马就变了脸。

    张行无奈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父亲张明问道:

    “爸,你知不知道,我爷爷当年坐过牢的事情?”

    父亲张明不由得一愣。

    紧皱着眉头道:

    “没有,我没听说过。”

    张行见母亲林芳似乎有话说,但又没说,于是急忙朝母亲林芳问了一声:

    “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母亲林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以前小的时候,好像倒是听村里人说过,说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被关进过大牢,后来没多久就放出来了,张明,你没听说过这事儿吗?”

    张明铁青着脸,摇头道:

    “那些都是村里人瞎传的谣言,谣言怎么能信,我爸就一个勤勤恳恳的老渔民,性格老实,做事本分,一辈子没犯过错误,他怎么可能坐过牢。”

    结合父亲张明和母亲林芳的对话,虽然张行现在还无法判断爷爷当年到底有没有坐过牢,但有一点张行已经确定了。

    按照考公流程,面试结束了以后还需要体检,通过体检之后,才会对考生进行政审,而张行现在只不过刚刚通过了面试,结果现在政审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一定有人在此之前,将有关爷爷坐牢的事情,举报上去了。

    举报的人是谁?

    很显然,这一定是一个熟悉他家情况的人,而且可能是和张行家有仇恨的人,又或者说是看不惯张行的人。

    张行随后也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父母。

    父亲张明和母亲林芳互相看了一眼,仔细盘算来盘算去,也想不通他们家到底和谁结了仇,更何况还是一个熟悉张家事情的熟人。

    “我跟你妈这大半生,与人为善,从来没有主动和别人不对付过,特别是乡里乡亲,甚至连吵架的次数都少有,而且得知你考公面试成功,村里几乎所有人都为你祝贺,实在想不通有谁会去干举报这样的事情。”

    张明显得十分郁闷,平常极少抽烟的他,这时候去抽屉里拿了一包烟出来,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张行则皱了皱眉,提醒道:

    “不是有一家跟咱们家有过过节嘛,而且当初闹的还不小,她老婆是又拿刀又上吊的。”

    张明猛地一惊,眼珠子转了转。

    “你的意思是隔壁老秦家举报的?”

    张行叹了口气:

    “我没说肯定是他举报的,但我觉得他家至少是有嫌疑的。”

    张明深深的吸了口烟,面色十分的惆怅。

    母亲林芳则思索着道:

    “按理说你爷爷当年即便真的坐过牢,那也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况且都是村里人传的,当年真的见过你爷爷坐牢的人早就不在世了。”

    “给你打电话的是你报考的教育部门,他们既然打电话通知你政审无法通过,这就说明他们手里至少应该掌握了一些切实的证据,否则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怎么能听信村里人的传言就轻易下结论呢。”

    “可是这切实的证据又是哪里来的呢?”

    母亲林芳当初在乡里小学当过老师,有一定的文化程度,思维也比较敏捷。

    这个问题其实张行也想到了。

    在张行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自己报考的教育部门在政审方面的工作不到位,审核态度不严谨,甚至可能存在其它的严重违规行为,毕竟筛选掉一个名额,相应的就能给他人让出一个名额。

    另一种就是举报者确实掌握了爷爷当年坐牢的切实证据,只是爷爷当年即便坐了牢,也是年轻时候的事情,爷爷是九十一岁去世的,他年轻的时候,可能还没建国,那个时候的证据还能保留到现在吗?

    “这样吧,我先去一趟村委,找书记打听打听,知不知道举报相关的事情。”

    家人商议了一下,父亲张明准备去找找村长书记。

    不过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村委来了一名年轻干事,急匆匆的跑进门通知道:

    “张行,村委会来了几个记者,非要来你家采访你。”

    ……